334、溜了（1/2）

  喜兒傻乎乎的，拿來一本名叫《我們的媽媽》的繪本，就想打發小米。


  小米比她懂的更多，看了繪本，不僅沒有找到自己的媽媽，反而更加想念。


  她溜出了幼兒園。


  早晨起了大霧，幼兒園大門還沒有關上，留了一道兩米寬的通道，供送小孩子上學的家長們進出。


  這時候，雖然幼兒園常規上學的時間已經到了，但是依然陸陸續續有家長把自家孩子送來。


  小米就是在這時候，趁門崗保安沒注意，在大霧的掩護下溜了出去。


  小白不放心，也跟了去。


  喜兒抱著《我們的媽媽》繪本，興高采烈地去當小尾巴。


  三個小豆丁魚貫而出，結伴出門。


  幼兒園門口是一條有八條車道的大路，此刻大路上霧氣瀰漫，看不清眼前五米遠的景象，只能看到霧氣翻滾，有汽車駛過。


  她們仨站在路邊，四處打量，懵了。出是出來了，但是往哪裡去呢，誰也不知道小米的媽媽在哪裡。


  喜兒又想把繪本塞給小米，讓她到書中尋找答案。


  ——


  《隱秘的角落》劇組，張嘆給孟軻、陳榮、李明凱講完戲，拍攝剛剛開始。劉金路坐在監視器后，仔細看著三個小孩子的表演。


  電視劇拍攝到了尾聲，他們三個演技進步明顯，演的越來越好了。


  小孩子雖然演技稍顯稚嫩，但是只要肯學，有悟性，進步很快。這一點是成年演員們羨慕不來的。


  戲已經開始了，有劉金路盯著，張嘆可以稍微輕鬆一下。


  這些天，自從執行副導演住院后，他就接過了相關工作，講戲、組織調度等工作都壓在他身上，劉金路則總是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里眯著眼睛養精蓄銳。


  雖然累，但是經歷很寶貴，張嘆大學四年學了足夠多的理論，如今終於可以用於實踐。


  他以前到劇組實習過，當導演助理，聽起來很不錯，其實就是個打雜的，端茶倒水搬器械，哪裡需要哪裡搬。


  有了這段時間的實踐操作，又有劉金路在身後把控方向，張嘆總體表現的不錯，進步有目共睹。


  張嘆站在一旁看了會兒，估摸這段戲一時半會結束不了，便對身邊的場務叮囑幾句，返回辦公室拿筆記本電腦，剛好見到白建平急匆匆走來。


  他打了聲招呼，白建平低著頭，腳步匆匆，沒注意，直接錯身而過了。


  張嘆注意到他臉色沉重，憂心忡忡的樣子，喊住他問道：「老白~~怎麼了？」


  白建平為人老實，加上都知道張嘆站在他身後，所以在劇組人緣不錯，但劇組裡的這些人，個個都是人精，所以有時候難免吃一些悶虧。


  只要不是欺負過頭，白建平一般也不計較，笑呵呵的就過去了。


  被張嘆喊住詢問，白建平猶豫了一下，如實說道：「剛才幼兒園打來電話，說小白不見了，溜出了幼兒園，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一臉的焦急。


  張嘆吃了一驚，詳細詢問情況，可惜白建平知道的也不多，這不，正要趕去幼兒園。


  「你等等。」張嘆說道，跑去劇組，對正坐在監視器后的劉金路耳語幾句，然後匆匆返回，匯合白建平：「我和你一起去，走，坐我車。」


  兩人來到幼兒園時，譚錦兒已經到了，沒一會兒丁佳敏也來了。


  老師給他們介紹了情況，到門衛處調監控視頻，看到三個小豆丁依次跑了出去，再在民警的幫助下，調了馬路上的監控查看，一路見她們上了天橋，到了馬路另一邊，然後一直沿著馬路往東面走，穿過了兩個紅綠燈路口后，拐進了西長安大街，又過了天橋，一路到了黃家村和西長安街交匯的地方，她們站在路口嘀嘀咕咕了好一陣，接著喜兒蹦蹦跳跳地跑進了黃家村，小米和小白跟著。


  眼看著她們三個跑到了小紅馬學園門口，站在鐵柵欄前又嘀咕了一陣，趴在大門上往裡打量，似乎聽到裡面的動靜，嗖的一下一鬨而散，往黃家村裡面跑去了。


  鏡頭到此為止。


  「沒了嗎？」丁佳敏問道。


  「黃家村裡面沒有攝像頭了，只有這些。」負責的一位民警說道，他和丁佳敏認識。


  黃家村是一個非常大的城中村，裡面街巷錯綜複雜，不像大街上到處是攝像頭。


  三個小豆丁進了裡面，很快消失在了鏡頭中，不知去向。


  「我們快去找吧。」譚錦兒焦急萬分。


  張嘆詢問幼兒園的老師：「她們溜出去是要去幹嘛？知道嗎？」


  老師不知道，現場沒人知道。


  一行人離開，來到黃家村，分散到黃家村裡找人。張嘆到小紅馬學園，把漫畫工作室的人都叫來了，幫忙一起找。


  「就三個小女孩，你們都認識，小白、小米和喜兒，她們一個小時前跑進了黃家村裡，不見了。」張嘆說道。


  辛曉光沒有廢話，帶人進了村，四散而開，一人一條巷子。


  張嘆也挑了一條小巷子進去，一邊走一邊詢問遇到的人有沒有看到三個小女孩。


  期間好幾次遇到其他尋找的人，包括譚錦兒，隨著時間慢慢流逝，人還沒找到，她都快哭了。


  早晨大霧瀰漫，這會兒霧氣完全消散，太陽出來了，是難得的好天氣。但是黃家村裡房屋擁擠，小巷子多，有很多地方陽光照不到，走在其中，感覺陰冷潮濕。


  太陽漸漸升至頭頂，快中午了，人還沒找到。


  張嘆到路邊的小店買了一瓶水喝，咕嚕咕嚕灌了幾口，忽然發現周圍有些眼熟，再仔細一打量，這不是小白家附近嗎。


  他穿過這條小巷子，往左走了幾米，果然看到小白家。


  正要轉身離開，忽然看到通往小白家的那條一人寬的狹窄過道里，露出一顆狗頭，正在打量他。


  這是一條柴犬，躲藏在過道里。


  張嘆走過去，柴犬汪汪叫了兩聲，嗖的一下鑽進去了。


  這條過道里藏了五六條狗子，齊刷刷的瞪著他。


  「你們幹嘛？」張嘆奇怪地問道，忽然想起這些狗子很喜歡小白，很聽她的話，那它們集中的地方，會不會小白在？

  想到這裡，他抬頭打量四樓的窗戶。窗戶緊閉，沒有小孩子趴在那裡，不過他還是打算穿過過道上去看看，快中午了，三個瓜娃子該肚子餓了吧，他不相信她們能分辨村裡的這些小巷子，很可能進來了找不到出去的路，那麼就存在一種可能，會不會跑到家裡來了？畢竟這裡是她們最熟悉的地方。


  汪汪汪~~~

  一群狗子見張嘆要把它們趕出去，佔領它們的地盤，紛紛憤怒地大叫。


  張嘆故技重施，拿出手機，在網上搜到一段狼嚎的音頻，放外音，最大音量，狗子們頓時夾著尾巴一鬨而散。


  張嘆穿過濕冷的過道，來到樓房的正面，推開虛掩的閘門，踩著發霉的台階往上走，當來到三樓時，只聽頭頂傳來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由近及遠，接著聽到一個小孩子在緊張地嚷嚷：


  「不好啦，不好啦，有人來啦，小白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