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咱們戀愛吧(4)
曲君浩大手抓著他的頭髮,臉色流露出痛苦。
「那後來呢,那你為什麼後來不說呢?」一直默不作聲的傅淵權開口問道,一手緊緊的握著妻子的手,給予她力量,另一隻手摟著她的肩膀,讓她依靠在自己的肩上。
他知道此時的妻子情緒是不穩的,尤其是聽到那段往事的時候。
曲煙也明白丈夫的意思,抬頭看了他一眼,朝著他微笑一下,手翻轉過來,改為十指相扣。
曲君浩端起桌上的熱茶,輕抿一口,淡淡道來,「誰知道他帶著我去了法國,剛開始的我一直將自己禁錮在那段不好的記憶中,很少開口講話,也不出門,每天都躲在房裡,一天兩天,一月兩月,後來養父實在看不下去了便送我去學校。可是你們知道的,我根本不會說法語,所以根本無法和他們交流!」
「那後來呢?」曲煙焦急的問道。
「是啊,那你後來是怎麼願意開口講話的啊?」傅益陽也有些好奇,銳利如鷹的黑眸凝視著他。
客廳里靜默默的,只聽見曲君浩的聲音,溫柔中帶著剛毅,就像他這個人一樣,看起來很溫柔其實狡猾的很。
「後來有一次隔壁鄰居遇到搶匪,我躲在家裡遠遠的看著,腦海中的情景重疊在一起,有爸媽的,有妹妹的,還有我自己的懦弱無能,那時候我突然發現自己是多麼的無能,鄰居家的小女孩都敢朝著劫匪扔東西,而我卻一直縮在龜殼裡!那時候我便坐了一個決定,我要報仇,我要找出殺害父母的兇手!」
曲煙一邊聽著,一邊眼淚嘩嘩的流下來。
她自責,當初要不是她質疑要在那個點帶孩子出門去買東西,就不會遇上劫匪了,那一切都會是不同的,一切都是她的錯啊!
「後來我開始說話,開始在法國生活,原打算到自己成年後就回來找你們,誰知道天意弄人,養父得了癌症,一直到去年才離世!」
「回來就好,以後你就在傅園住著吧!」傅淵權有些心疼的看著哭成淚人的妻子。
「爸媽天色不早了,你就早點休息吧,我還和曲市長有話說呢!」
「那你們也早點休息吧!」傅淵權點點頭,摟著妻子上樓。
偌大的客廳里只留下他們二人,金色的吊燈打在流蘇上,閃閃發光。
「有什麼話就說吧,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不要支支吾吾的!」他倚在門邊,一隻手斜插在西褲手袋裡,另外一隻手自然的垂著,手指上夾著一隻點燃的煙,領帶已經拉鬆了,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一顆紐扣。這一刻,哪裡有電視上端正威嚴的市長形象,明明就是一個散發著頹廢氣息的貴公子。
「沒想到你竟然是我的表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會選擇今天到達T市,你也算好了,傅家一定會發請帖邀請你,是吧!」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傅益陽斜靠在門的另一邊,手上的香煙升起裊裊煙霧,讓人看不出他說這話的模樣。
銀輝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鋪灑一地清輝在地面上。
「呵呵呵……」曲君浩沒有說話,但是卻笑了起來,眼眸中透出讚許的光芒。
傅益陽深吸一口,吐出濃濃的煙霧,隨後有講道:「還有不要打慕容顏的主意,慕游謙不會放過你,我也不會!」深邃如古潭的黑眸中掠過一絲狠戾,好看的唇瓣勾起一角。
「小顏顏是個很有趣的女孩,況且她對我的印象也很好啊!」黑暗中,曲君浩湛藍的眸子透著一股涼涼的味道,淺薄的唇似笑非笑,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不過他這話說的也算是實話啊,慕容顏真的非常有趣,可愛聰慧,沒有一般大小姐的那種矯揉造作,和她在一起他感到很輕鬆,也很快樂,不用帶著虛假的面具生活。
但是這話聽在傅益陽的耳朵里又變了味道,他以為曲君浩真的對慕容顏有感覺,眉頭微挑,眼眸微斂,將手中的煙頭扔在地上踩了幾腳后,憤憤道:「反正我已經告訴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還是那句話最好離慕容顏遠點,慕游謙的手段想必你也聽過!」
「是嗎?沒想到慕少對他的妹妹竟然這麼的關心,剛剛那個場面我還以為是慕少的心上人不見了呢!」
傅益陽一聽,心中咯噔一響,不會看出什麼來了吧?曲君浩的眼睛不是一般的賊亮啊!
「我到覺得沒什麼,人家兄妹感覺好唄!」
靜默……
曲君浩抿嘴不語。
「聽說城南那塊地你們想賣給市政府,是真的嗎?」
傅益陽涼涼一笑,這件事他們還只是在私下裡談亂,根本沒有告訴過其他人,他的消息倒是很靈通啊,竟然知道了,對上他清漠的目光,傅益陽點點頭,「是的,城南那塊地你們拿來做市政府再好不過了,怎麼了,難道還有別的想法嗎?」
「你們都把念頭打到政府的頭上了,膽子不小啊!我記得城南那塊地似乎產權是秦家的吧,你們這麼做秦家沒有反應嗎?」曲君浩在腦中迅速的整理出信息。
清冷的月華披灑在傅益陽的身上,冷月如輝,雙手背後,「看了曲市長真的是下了心思啊,連那塊地的產權是誰家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啊,佩服,看來有你坐鎮T市,我們這些商人都不要活了!」
傅益陽心中開始盤算著,到底要不要派人將曲君浩的底細查清楚,要不要告訴慕游謙,畢竟這是兩家合作得出的結果,出了事對誰家都不好。
「放心吧,對於你們的事,我沒有多大的興趣,那塊地要是真的不錯的話,我會考慮的!」說完,自己隻身上樓。
留下傅益陽一人獨自站在那裡,眉頭緊鎖,薄唇輕抿。
慕家別墅。
卧室里亮著一盞壁燈,橘黃色的燈光透著一股濃濃的溫情,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
不久,浴室的門被打開了,慕游謙披著一件黑色絲質睡袍,鬆鬆垮垮的系在腰間,從裡面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塊白色毛巾,頭髮濕漉漉的還滴著水珠,順著他麥色的脖頸滑向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