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兩個一宿沒睡,早上六點做第一班公交去領獎,七點半等到九點開門,第一波進去領獎。
為此二人還買了兩個喜洋洋的麵具。
兌獎大廳裏麵很安全,檢查了彩券,代扣了稅,拿了支票,連個采訪的都沒有。
張海洋倒是很大方,準備灑下一片愛心。
“滴!餘額不足!”
“那捐一萬,行吧?”
“好,捐一萬!”
“滴!餘額不足!”
接連幾張卡,都沒沒成功。
氣氛有點尷尬。
“其實吧,這就捐多捐少都是愛心,你這樣玩就沒意思了!”
工作人員以為張海洋在拿他開唰,臉色不善。
但是張海洋的確沒錢,他也很尷尬道:
“不好意思,病人家庭,要不我先去銀行兌了支票?”
“你去吧!”
去了指定銀行兌了獎,然後電話聯係,先把債務一個個還了。
最後還剩下十八萬,又捐了兩萬給兒童白血病救助中心,算是給妹妹小萌積積陰德。
“大事已定,一身輕鬆!”
出了銀行,父親張海洋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那張古板的臉上流露出一片柔情。
“是啊,所以的麻煩都解決了!”
張玄笑道:“我們家可以再次揚帆了!”
去醫院,打的去!
不節約了!
接小萌出院回家,打的!
不差錢!
小萌要去吃肯德雞!
不衛生!
“走,咱回家燒去!”
“不,我就想吃快餐!”
小萌眼淚汪汪,但張玄是製止了哭泣的小萌,把她拖走。
母親李慧蘭燒了好幾個菜,她還不知道中獎的事情。
燒菜的時候憂心忡忡。
小萌傷心的吃了幾口飯,便回臥室裏麵。
張玄急忙跟過去,隻見小萌在低聲啜泣。
小萌趴在床上,小小的身體在微微抽搐,似乎有一什麽傷心的事情。
張玄急忙安慰道:
“不要生氣了,你現在還需要靜養,等過段時間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我怕我的病再發作,就吃不到了!
哥哥,我好怕,我好怕死的!
我舍不得爸爸媽媽,也舍不得哥哥你!”
因為疾病的原因,小萌的頭發很少,但是她的眼睛很大,可以裝得下整個世界。
她的眼睛很小,一點點小緊張,小委屈,都會流下眼淚來。
但是,張玄覺得最好的一點,就是妹妹的眼睛很亮,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
為了守護這樣的一雙明亮的眼睛,張玄願意頃盡所有。
“你怎麽會這麽想?”
“我的病要是沒治好呢,要是再複發呢?”
“不會的,你已經好了,隻有在家休養幾天,等你的免疫力提高,就能出去了!
到時候你想去哪玩就去哪玩,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真的?”
“真的!”
“你沒騙我?”
“騙你我是小狗!”
見到張玄舉起三根手指頭,小萌才破涕為笑。
“那就好!”
“那你吃飽了嗎?”
“沒有!”
“再去吃點?”
“不要,你端進來給我吃!”
病人有特權,妹妹更有特權。
“好,你等下!”
不等張玄出去端菜,客廳卻是一陣尖叫。
一個淒厲的女聲在尖叫。
“啊,你們中了一百萬!我們不用搬家了!!啊!”
張玄跟小萌兩個嚇了一跳,一出房門就看到,母親李慧蘭抓著父親張海洋的脖子,正在瘋狂的搖晃著。
而父親張海洋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兩隻手使勁去拉扯,卻毫無用處。
“媽,你冷靜點!”
張玄急忙上前,製止了人間慘劇。
母親李慧蘭仍舊歡喜不已,圍著餐桌跑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那錢呢?”
興奮的光,從李慧蘭的眼中射出。
“咳恩,已經領到了,還了債,還剩下十六萬,存到你卡裏了,對了,下個月小玄的生活費可以提一點!”
“那就好,不欠債了,我也能睡個好覺了!”
李慧蘭溫柔的看著自己的丈夫,有種春情。
“這幾年,也辛苦你了!慧蘭!”
張海洋也熱切的,感激的看著自己的妻子。
看著父母你儂我儂,一起收拾碗筷,一起含情脈脈的進了房間,鎖了房門,張玄急忙帶著妹妹回到房間裏麵。
“哥,我的飯呢?”
“你大病初愈,不適合吃太多,晚上再吃吧!”
“你騙我,你是小狗!”
“我就是小狗了,你咬我啊!”
“哼”
妹妹小萌氣的鼓起嘴巴,跟個包子一樣。
不對,包子有褶,她跟個饅頭一樣。
不過張玄最後還是出去了。
因為他得坐車回學校上課。
回家的時候,心情是沉重的。
一來是上墳,二來是妹妹的疾病。
回校的時候,心情是愉悅的。
一來不差錢,二來妹妹的病好了。
最重要的第三,自己得了一個神奇的電話。
“心誠則靈嗎?”
“服務區是我內心真誠”
“能感應到我的需求,會多一點裕量來!”
“我貪心的多買了幾注彩券,但累計也剛剛超過欠債額度了!”
“號碼是隨機的,我記住了那個彩券的電話,再打回去,也隻是個空號!”
“兩次都有人接電話,看來它的神奇,還離不開人類社會的運作!”
“但即便如此,也非常神奇了,起碼我可以活的更加順利!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還不得打破頭去搶!”
“也不知道它是綁定在我身體裏麵,還是綁定在手機上麵?”
“換個手機?還是換個電話卡?”
“手機不能升級也無所謂,我可以再買個手機備用!”
高鐵之上,張玄思慮萬千,但是他忘了一點,他沒有求過超出普通人能力以外的事情。
因此,那些超越人類認知的東西,自然無法顯現出來。
來到醫學院宿舍,張玄這才把思緒放緩。
清明三天回來,一進宿舍就感覺到了,那濃厚的學習氛圍。
大一的下學期,課程已經有點緊張了。
“喂喂喂,誰的《組織與胚胎學》的作業寫完了?拿來學一下!”
說話的是李寒星,一個讀書人。
“《係統解剖學》我做了,誰的《有機化學》寫好了?”
拿著作業問話的,叫白雲深,也是一個讀書人。
“張玄,你終於來了,你的作業呢?”
熱切的看著張玄的叫王謹,也是一個讀書人。
但這幾個讀書人,顯然都沒有好好讀書。
“我來了,你們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不用慌張!”
張玄和煦道,一臉平靜,就像是一個佛陀,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別問張玄了,他連作業都沒帶回去!”白雲深搖頭道。
作為一名醫學生,下學期他們學習《有機化學》,《係統解剖學》,《組織學與胚胎學》,《大學英語》,《近代史》,《體育》。
幸好他們的高數隻學了一學期而已,不然現在頭更大。
張玄虱子多了不癢,幾門作業而已,大不了今晚不睡覺,熬夜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