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118章 真相

  蕭子昕沒想到雨茗會給他這樣一個故事，雖然讓人難以置信，但他卻下意識的相信雨茗說的是真的。不等他說話，雨茗接著說道：「我父親是唐家長子，從小就要承擔起唐家的一切，久而久之，他越來越討厭這些責任，到我出生之後，他就只想將我培養成為繼承人。在他眼裡，我只要有足夠的力量繼承唐家就足夠了。」 

  「我母親也是世家小姐，嫁到唐家，不過是換了一個生活的地方罷了，我不知道她和父親是怎樣的感情，對我倒是和我父親差不多的態度。從小就是老家主親自教導我，從最開始的認毒識毒，到後來自己配各種毒藥。從八歲開始，我按照唐家的規矩，自己試藥。最開始，老家主會守著我，如果我自己不能解毒，他可以幫我，到後來，凡事只能靠我自己。」雨茗說起這些，眼裡沒有什麼情緒變化，就像，說的是一個旁人的故事一般。 

  「茗兒，以後有師兄照顧你，不會再讓你受傷。」蕭子昕眼裡露出心疼的目光，抓著雨茗的手道。 

  雨茗輕輕一笑，道：「師兄，這些早已過去了，對我來說，從一開始就要承受這些，久而久之，這些對我來說，與平日里吃飯讀書也沒有什麼不同。」 

  「……」蕭子昕沒想到，雨茗曾經有這樣的故事，他行走江湖朝堂，並非不曾中過毒，絕對不是雨茗口中的吃飯讀書的輕鬆，雨茗能到如今這般的醫毒雙絕，吃的苦並非他可以理解的。 

  雨茗見蕭子昕這般的心疼，只笑笑，道：「師兄，茗兒我都這般坦誠了，師兄是不是也該坦誠相待？有些話說出來，心裡會開心得多啊！」 

  「……」蕭子昕搖頭一笑，道：「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不過是些陳年舊事罷了，只要茗兒不嫌煩，師兄就對你說。」 

  「師兄對茗兒說話，茗兒哪裡會嫌煩的？嗯，先說說今日怎麼回事吧！師兄離開時還是好好地，怎麼這片刻不見，就成了這般？皇上、太后還有師傅那般心疼的表情，可把茗兒嚇壞了。」雨茗倒不是寬蕭子昕的心，前世的事對她而言確實算不得什麼，早已是習慣成自然，提起來，也當真與旁人的故事一般。 

  蕭子昕輕輕嘆了口氣，道：「也沒什麼，不過是見了一個不想見的人罷了。我知道，茗兒進京之後，曾經將京中的人和事都調查了一番，茗兒可知道，一個叫澹臺清梧的人？」 

  「澹臺清梧？」雨茗重複一遍，有些不解地看向蕭子昕，道：「據說當年清王世子就叫澹臺清梧，後來清梧世子三歲那年，不知道為什麼，清王突然請旨，將清梧世子的名字改叫清軒。」 

  「正是。」蕭子昕點頭，道：「我原本的名字，就叫澹臺清梧。」看著雨茗詫異的目光，蕭子昕露出一絲笑容，道：「我不是清王妃所生，也不是清王府任何一位妻妾所生，十八年前，清軒出生的時候，澹臺宜突然從外面將我帶回清王府，把我交給王妃，從那時起，我就是清王世子，名為清梧，取自鳳凰棲梧之意。」 

  「啊！若是這般，那清王妃豈不是恨死你了？」雨茗驚呼道。 

  蕭子昕點頭，道：「確實如此，讓一個莫名其妙的孩子搶了自己孩子的身份地位，無論是誰都不會願意，更何況澹臺宜將我抱回王府的時候，還抱走了王妃剛剛出生的孩子。對她說，若是不能好好待我，那個孩子必死無疑。王妃一邊恨我，一邊又不敢傷我，只得將我交給奶娘，眼不見心不煩，也算相安無事。」 

  「隨著我慢慢長大，清王妃每每見到我，就想起她那個從小就被抱走的兒子，加上澹臺宜時時出使他國，一年也未必在京城呆上多久，即便留在京城，也鮮少關心我。她便開始背著旁人，尋找她的孩子，而對我，也往往尋著機會就打。那時我還小，根本把她當做親娘對待，從未想過她恨不得殺了我，反而時常撒嬌逗她喜歡，卻不知越是如此，她越是恨我。」 

  「若是這般，師兄，你怎麼會離開清王府，成了師傅的弟子。」雨茗問道，而且，似乎對於他的身份，不管是皇上、太后還是蕭錦，都十分清楚。 

  蕭子昕望著天空，接著說道：「清軒畢竟是澹臺宜的親生兒子，無論如何澹臺宜都不會傷他，只是將他養在別處，或許真是母子情緣，清王妃最終尋到了澹臺清軒。三年的時間，已經足夠清王妃怨恨我，更恨澹臺宜，她想將當初澹臺宜加諸在他身上的一切，全都連本帶利的還給澹臺宜。所以，她把我帶去寺里進香，在那裡將澹臺清軒和我交換，而且是當著澹臺宜的面。」 

  「澹臺宜雖說把我帶到清王府，卻不曾見過我幾次，澹臺宜被她威脅，心中惱怒，不願將澹臺清軒取代我，就要殺了澹臺清軒。」蕭子昕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道，「他當真狠心，那一下根本沒有留下生還的餘地。」 

  「啊！怎麼會，那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嗎？可是澹臺清軒不是好好地活著嗎？」雨茗疑惑地說道。 

  「那是因為澹臺宜抓錯了人！從來沒有人把我和任何一個同齡的孩子認錯過，因為我身上，從出生就帶著淡淡地梅花香，而他，我的父親，卻是唯一一個認錯我的人。」蕭子昕冷笑道：「我那時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不知道為什麼父親和母親都要殺我，他的那一掌一點餘地都沒有留，若非被師傅所救，我必死無疑，即便是那樣，我也整整三年，如瓷娃娃一般冷不得、熱不得、磕不得、碰不得。」 

  「你怪他出手傷你？」雨茗問道。 

  蕭子昕點點頭，道：「其實，我和清軒都是他的孩子，他殺誰，都是一樣的。我想不明白，明明是明明是他的孩子，為什麼我和清軒，必定有一個人要見不得光的活著？我不在乎所謂的王爵，不在乎所謂的財勢，也不曾要他給我什麼，為什麼他的選擇，要讓我承擔所有的責任。」 

  雨茗第一次見到蕭子昕露出這樣受傷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只得拉著他的手，道：「師兄，你別難過，他不要你，我們也不要他！師兄，不管發生什麼，茗兒都會站在你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