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69章 路遇(3)
雨茗原本還沒有多惱怒,此時是當真怒了,唐雨恆自己都管不過來,還說她不好,正要開口,卻被蕭子昕拉住,只聽蕭子昕平平淡淡地說道:「茗兒是我的師妹,並沒有什麼可忌諱的,出門在外事急從權,我們就只有師兄妹兩人,難道還要準備兩輛馬車?唐榜眼如今娶了兩房****,倒是財大氣粗了!」
唐雨恆面色一僵,蕭子昕這話明明白白就在說他傍上權貴,雖然是事實,然又哪個男人會喜歡被人說成吃軟飯,咬牙道:「茗妹妹年紀雖然還小,卻也是十一歲的人了,不好好在家學習女紅,幫三嬸做家事,反而出門亂跑,我這個做堂哥的,當然不能不管。」
「堂哥不曾問過茗兒此行所為何事,就如此下定論,未免太過武斷!況且,我家比不得堂兄貴重,師兄願意陪茗兒走這一趟,娘親已是十分感激,沒有更多的財力破費!」雨茗現在十分不喜這個堂哥,聽到這話,就冷冷應道。
「你……」唐雨恆想要辯駁,卻說不出口,唐乾離開快三年,家中只有殷氏一人支撐,他們不曾幫襯,如今以這個來責怪雨茗,明顯有些說不過去。畢竟即便女兒家重閨譽,但出門在外也顧忌不了許多,何況雨茗才十一,蕭子昕也只有十四,實在說不上越禮。「那你說,你不好好在家,跑到這裡做什麼?你已經不小了,就不知道體諒三嬸嗎?」唐雨恆道。
「外公病重,我進京替母親盡孝,有什麼不對嗎?」雨茗看著唐雨恆,語氣平淡的說道,「娘親出嫁之前,外公最疼娘親。娘親嫁到杏花村十幾年,再沒見過外公一面,得知外公病重,因著我們兄妹,也只得在心裡著急,我懂得醫術,替娘親盡一份孝心有錯嗎?怎麼到了堂兄口中就成了不懂事的到處亂跑?」
「這,我並不知道是這樣。茗妹妹,你嫂子病倒昏迷了,你給她瞧瞧吧!這裡離城鎮還有很遠的距離。」唐雨恆聽到自己誤會了雨茗,卻也拉不下臉道歉,反而開口叫雨茗幫忙。
一般醫生都有救死扶傷的情節,就是雨茗也不例外,但唐家大小姐還是又脾氣的,不高興就說她不懂規矩,不知禮節,高興了又叫她救人,當所有人都圍著他轉的?淡淡瞥了唐雨恆一眼,道:「茗兒學藝不精,不敢在堂兄面前獻醜,要是林小姐有個閃失,茗兒可承擔不起。」
「茗妹妹……那是你堂嫂……」
「大堂哥,你的事我沒有資格多問,但是,平心而論,這些年大嫂可有哪裡對不起你,你卻這樣折辱於她,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愧疚?」雨茗回馬車,冷淡的聲音向唐雨恆道,並沒有聽唐雨恆解釋的意思,向蕭子昕道:「師兄,把阿青叫回來,我們還要趕路。」
蕭子昕面上沒有什麼變化,在杏花村住了許久,除了雨茗一家,蕭子昕都是冷冷淡淡的,跟唐老爺子還能下下棋,對他們這些平輩的兄弟卻沒有多少接觸。私心裡唐雨恆是不喜歡蕭子昕的,即便他是杏花村第一個考中一甲進士的人,面對蕭子昕也總會有一種莫名的敬畏,哪怕他只是平平淡淡地看一眼。
「我與嫣兒是真心相愛的,我知道我對不起雲娘,但我沒有辦法放棄嫣兒,我們經歷了那麼多才在一起,我情願補償雲娘,只要我做得到,她想要什麼,我都會補償她!」唐雨涵握著拳道。
聽到唐雨恆這樣說,雨茗突然對那個林嫣兒多了些興趣,掀開馬車,下車,道:「好吧,既然如此我過去瞧瞧。」
「真的,謝謝茗妹妹。」唐雨恆以為自己打動了雨茗,趕忙上前帶路。雨茗要去,蕭子昕自然會陪著,阿青回來也跟在身邊,三人往中間奢華的馬車走去。
雨茗上了馬車,見到昏迷的女子,勾起一抹笑,林嫣兒,雖然不比袁秀芳第一美人的美艷絕倫,但柔柔弱弱的模樣反而更能激起男人保護的****,就像現在,唐雨恆死心塌地的守在她身邊,而袁秀芳只得自己坐在馬車上。
雨茗懶得看她身邊丫鬟的臉色,只伸手給她把脈,然後翻翻眼皮,看看舌苔,還壞心眼的沉吟了片刻,搞得唐雨恆和馬車裡的丫鬟心焦萬分,才慢悠悠地開口,道:「先天不足,後天虧乏,林小姐本身身子就弱,加上馬車顛簸,倒算不上什麼嚴重的病。」
「那,要怎樣才好?」唐雨恆問道。
雨茗勾唇,露出狡黠地笑容,道:「這病一時半刻是好不了的,需細心調養,自然不可能在這裡治病,不如我先開個方子,林小姐每天喝些葯,自然不會動不動就昏倒。至於現在,只要給林小姐施上幾針,林小姐就能醒來,我們趕快趕路才是,時辰已經耽誤了,不然怕是趕不進城了。」
「如此,茗妹妹快些施針吧!」唐雨恆道,雖然覺得雨茗的笑容里有些深意,還是點頭道。
雨茗一本正經的打開針包,慢條斯理的展開,讓林嫣兒身邊的丫鬟都讓開,才一根一根抽出銀針,在準確地落在林嫣兒身上。長長的銀針落在林嫣兒身上,林嫣兒的眼睫毛輕輕地顫動,旁人只道雨茗的醫術高明,蕭子昕卻發現雨茗暗自忍著偷笑。
沒過多久,林嫣兒嚶嚀一聲,睜開眼睛,看向雨茗,緊緊咬著牙關,正要說話,便被唐雨恆抓著手,道:「嫣兒,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多虧茗兒懂得醫術,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林嫣兒露出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道:「夫君,是我不好,耽誤了大家行程。我已經沒事了,還是快些拔掉銀針,也好快些趕路……」
唐雨恆見狀,也擔心時辰晚了,進不了城,便向雨茗道:「茗兒,嫣兒說得對,時候已經不早了,還是趕緊拔了針,快些趕路吧!」
雨茗點點頭,伸手一根一根拔掉銀針,動作緩慢、輕柔的拔掉銀針。林嫣兒只覺得雨茗每一下都是折磨,卻說不出口,只得任雨茗擺布。
雨茗慢條斯理的拔了針,再收起來,向唐雨恆道:「堂兄也知道,我出手,診金一向不便宜,堂兄雖然是自家人,也不好壞了規矩,堂兄備好了,就叫人送過來,正好取藥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