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7章 為難
「爹，大哥不是這個意思……」唐老四見事情越發嚴重，趕忙上前勸道，「二姐是擔心女兒，如今還是先解決了此事才是，難道當真要將蘭兒送到葉家去嗎？好好地孩子怎麼能給人殉葬。」
「怎麼解決？不就是二姐夫胡鬧，傷了人家大少爺嗎？與我們何干，要怎麼解決也是他們的事，憑什麼讓茗兒去替小蘭？大哥這話說的好笑，既然心疼小蘭，怎麼不把自己的女兒送過去，當真站著說話不腰疼，不就是欺負茗兒沒有爹爹做主嗎？可別忘了茗兒外公還是當朝太傅，鬧扯大了，三嫂直接把女兒送去京城，看誰能得了好去！」王氏一直沒說話，此時聽到唐猛的一番話，不由想到這些年老人家什麼好的都給了大哥家，偏生大哥還不領情，如今還要把親侄女送去受苦。今天是雨茗，若是成了，下一個大概就是雨薇了，她雖然一向是個嘴巴厲害的，心卻不是黑的。
「……」靜默許久，唐老爺子嘆了口氣，道：「葉家是什麼樣的人家，我們都清楚，不能讓茗兒嫁過去受苦，也不能讓蘭兒跳火坑。這樣吧，一家出一些錢，小蘭畢竟是蔣家女兒，你們那邊也想想辦法，多湊些錢，讓葉家通融通融吧！」
「爹，若是葉家肯通融，女兒何必這樣著急，葉家說了，葉少爺已經沒得救了，除非讓葉少爺好端端的活著，不然就要讓蘭兒給葉少爺結冥親，葉少爺死了就陪著下葬！」唐媛哭道。
「爹，還是有轉機的，葉家不是說了，只要葉少爺好好活著就沒事了嗎？只要讓葉少爺好起來就好了呀！」跟著唐猛趕過來的唐雨言說道。
唐媛嘆氣，道：「若是有救，怎會鬧到如今的局面，鎮上的大夫都說沒有救了，就連那個從太醫院退下來的老大夫都看過了。」
「之前張家張二叔讓人撞斷了腿，也是鎮上的大夫都說讓準備後事了，可是不是讓茗妹妹給治好了嗎？昨日我去看他，都已經可以做起來說話了。爺爺奶奶、爹，不如請茗妹妹給葉少爺治一治，只要治好了，不就沒事了嗎？」唐雨言說道。
「當真？」唐老爺子露出驚異的表情，到底是他的兒女，蘭兒也是他的外孫女，能幫他自然願意他們都好，只是，「茗兒還是個不到十一歲的孩子，這，可能嗎？」
「爺爺，茗兒的師兄我也見過，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她的師傅必定更加不凡，想來茗兒醫術高明也不足為奇，況且，現在還有其他的辦法嗎？既然有希望，總要試一試啊！」唐雨言說道。
「罷了，我去跟茗兒說，只是此事關係甚大，茗兒答應便好，若不答應，你們也不可強求。」唐老爺子道，他活了這麼大歲數，比起兒女更多閱歷見識，這件事或許並不是表面的這樣簡單。
由唐語言陪著，老爺子往雨茗家走去。
殷氏開門，見唐雨言祖孫，臉色有一些蒼白自然是擔心老爺子改變主意，要將雨茗送去，然而眼裡卻是堅定，道：「爹，若是您也要將茗兒送去，媳婦只能不孝，在杏花村保護不了兒女，便只有帶著兒女回京投奔父母！」
老爺子一嘆，道：「三媳婦言重了，老頭子我絕不會將茗兒推下火坑。我們這回來，只是想請茗兒幫一個忙。」
殷氏鬆了一口氣，請唐老爺子進門，對於老爺子的維護，心中有些暖意，道：「爹有什麼話直說就是，只要我們能幫，自然是要幫忙的。」
雨茗給唐老爺子和唐雨言倒了水，就坐在殷氏身邊，等著唐老爺子說話。
唐老爺子仔細打量了雨茗一遍，雖說唐家人長相都很出眾，但雨茗必定是最為出色的一個。不只有出色的相貌，加上殷氏自小的教養，更是氣質不凡。想了想，才開口道：「聽說茗兒拜了個極好的師傅，學得了醫術，可是真的？」
殷氏有些不明白唐老爺子怎麼突然說起這個，雨茗拜師的事，也只是因為介紹蕭子昕的身份，稍微的提過，卻還是點頭，道：「茗兒的師傅，我們也不曾見過，不過茗兒確實學得了些粗淺的醫術。」雨茗給張岩治好了斷腿的事，村子里都知道，也無需隱瞞。
「這，葉家說，除非能治好葉家少爺，才肯放過蘭兒，我想，叫茗兒幫個忙。阿媛今日的事做的不對，到底是我的女兒，我……」
「爺爺，茗兒出手，診金可是很貴的，要不然，師傅知道了可不依！」雨茗介面道。雖然她十分惱怒唐媛想要算計於她，但畢竟是她的親姑姑，要雨茗替蔣蘭是他們的不對，任誰都會站在自家身邊，但若是連出手救人都不肯，以後他們家恐怕要被所有的親戚排擠了。只是要是就這樣輕易地幫了人，雨茗就覺得憋屈得很。
「這，這是自然，只要茗兒肯幫忙就好！」唐老爺子笑道。
「爺爺別開心的太早，茗兒可不敢保證能將他治好。」雨茗說道，再說，是不是生病或者受傷，還當真不好說。原該問問唐媛那個姑父怎麼扯到這裡面，但雨茗實在不想見唐媛，也就免了，想著等見了那位葉家少爺再說。
「爺爺可吃過早飯了，要不就在家裡吃一些好了？」雨涵見這個問題解決了，便向唐老爺子說道，雨茗他們送湯和魚過去的時候，正是吃飯的時候，從那時鬧到這個時候，估計老爺子還沒有吃飯，便提議道。
老爺子點頭，唐雨言也留了下來，雨茗他們剛剛吃過飯，都還是熱的，早晨燉的湯也多，就直接給唐老爺子和唐雨言擺了飯。
這件事不能拖著，吃了飯老爺子就叫唐雨恆陪著，唐媛和小蘭並雨茗、雨涵一同往鎮上去。之所以叫唐雨恆陪著，是因為唐雨恆畢竟是舉人，不管怎樣葉家都會稍微顧忌一些。
唐媛想說什麼，但看一眼臉色冷沉的雨涵又說不出口來，不知為何，平日里沒怎麼注意過的侄子竟讓她有些害怕。而蔣蘭仍然是一副不知愁的樣子，一路上都說著些不著邊際的話。唐雨恆陪在身邊，臉上不免有些擔憂，雖說他父親站在姑姑他們一邊，但他卻是反對的，相反，即便是給葉家少爺看病，他都不希望雨茗應承下來，畢竟一看就是有內幕的，若是弄不好，只怕不僅害了雨茗，更要牽連整個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