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算計

  「大叔是要趕著回家嗎？」雨茗聞言便笑著問道，「看大叔一臉的喜氣，想是家中有喜事吧！」 

  男子聽雨茗這樣說，心情莫名的高興，笑道：「小姑娘真會說話，我媳婦就要給我添個大胖小子，自然是高興的！」 

  「那麼，就祝賀大叔喜得貴子了，小寶寶定是個聰明可愛的孩子！」雨茗笑道，這樣祝福的話，雨茗一向是不吝嗇的。 

  男子聽了這話，越發開心，要當爹了他自然高興，能得到別人祝福他當然更高興，按照這邊的風俗，得到陌生人的祝福，孩子會平平安安的長大。心裡高興，便道：「就沖小姑娘這句話，今日這些，你們給十八個錢都拿去吧！」 

  雨茗倒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這些肉加上骨頭，再便宜算下來也少不了三十個錢。雨茗一向沒有佔人便宜的習慣，便道：「大叔，這樣不好吧！這樣子你可就虧大了！」 

  賣肉的大叔聞言笑笑，道：「這是給我兒子添福氣呢！再說，早點賣完，我也好早點回去陪著他們，小姑娘就不要推辭了。」不由分說，把案上的兩塊五花肉，三根豬大骨，還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來的四個豬蹄都包起來，遞到雨涵面前。 

  雨涵和雨茗還想說什麼，只見男子已經開始收拾攤子準備回家，只得給了錢，道：「如此，我們兄妹承大叔的美意了，也沾沾喜氣。」 

  次日，雨茗早早起床，就燒了熱水，兌著涼水，把昨晚泡好的海帶拿出來仔細清洗。待洗去了皮上的一層灰色，變得有光澤的青褐色，才將它切成小塊備用。把昨天帶回來的豬骨洗凈了，燒火煮上，要等豬骨基本煮透了，才放入海帶一起煮，因為海帶不宜煮的時間太久。 

  殷氏對家裡的孩子一向寬容，雨茗自己做主買了海帶又買了許多肉和骨頭，也並沒有責怪。早晨見雨茗把灰撲撲的海帶洗出了這般的模樣，對雨茗所說的海帶燉骨湯也有了些期待。雨茗等大骨湯燉透，才把切好的海帶放進去，繼續燒火煮了一段時間，就盛出來，拿勺子舀了一勺，細細的嘗了一嘗，露出滿意的表情，道：「正是這個味道，娘，你也嘗嘗！」 

  殷氏依言接過勺子，嘗了一口，在鄉村，豬大骨並不十分受歡迎，因為豬大骨肉少，骨頭又重，特地去買簡直是十分不划算。因此除了家中日子艱難，買不起豬肉的人家偶爾買些給孩子解饞，實在少有人會買，而海帶是海邊的產品，在杏花村更是見到都難，這兩種搭配在一起，味道卻十分不錯，不由笑道：「我們茗兒就是聰明，這湯燉的，可是比直接燉豬骨湯鮮美得多。」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手藝！」雨茗得意的笑道。 

  殷氏笑著揉揉女兒的頭髮，道：「誇你一下就這般得意，可是忘了娘教過你要謙虛的。這湯燉的極好，給你爺爺奶奶也送一碗過去吧，還有昨日買的鯉魚，也送一條過去。」 

  雨茗點點頭，盛了一碗用大的陶碗裝著，叫雨茜提起鯉魚，往唐老四家走去。雨茜喝了一碗湯，只覺得味道極好，熱乎乎的，連冷氣都驅散了不少，就催著雨茗快些把東西送去，好回去喝湯。 

  兩家距離本來就不遠，姐妹倆帶著東西很快到了唐老四家。雨茗端著碗，不方便上前敲門，就叫雨茜上前敲門。開門的是唐雨薇，撅著小嘴，見到雨茗姐妹，露出笑容，道：「茗姐姐，茜妹妹，你們怎麼來了？」 

  雨茜提起手裡的鯉魚，道：「昨天哥哥和姐姐在鎮上買了魚回來，給爺爺奶奶送來一條過年，姐姐還燉了很好喝的湯，讓爺爺奶奶嘗嘗鮮呢！」 

  「是茗兒和茜兒來了？快進來！」唐奶奶聽到外面的聲音，便在裡面應道。唐雨薇趕忙領著雨茗姐妹進門，雨茗見雨薇剛剛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便隨口問道：「小薇怎麼了？剛剛是不高興的樣子。」 

  雨茗聞言又嘟起了小嘴，道：「茗姐姐，小蘭欺負我，二姑姑還幫著她，討厭死了！」 

  「死丫頭，小小年紀就學會嚼舌根了！你表姐難得來一次，吃你一個糖怎麼了？哼，真真是個小氣包，看以後誰敢娶回去！」裡面一個婦女的聲音道。 

  「你罵誰呢！小蘭都多大了，也好意思搶妹妹的糖吃！你大方！你來怎麼不見給爹娘買些東西！」王氏哪裡肯讓人責罵自己的女兒，立刻反駁道。 

  「……」雨茗默默地摸出兩個糖果，遞到雨薇手裡，道：「小薇莫委屈了，姐姐給你糖果吃。走吧，我們快些進去，這湯涼了，可就不好喝了。」光這兩句話雨茗就能搞清楚情況，雨茗他們有個二姑姑，是唐乾的妹妹，嫁到了鎮上，夫家開了個雜貨鋪，兄妹幾個當中算是過的好的。但這個二姑姑自小就是個惹不得的性格，什麼好的都要拿到手裡，又嫁了個一毛不拔的夫家，自然是越發摳門。 

  平日里唐家二姑看不上鄉下的親戚，就算他們去了鎮上，也懶得招呼，生怕佔了他家便宜，偶爾回娘家，只有往家裡拿東西，從未見過給老人家帶些禮物。至於那個小蘭，則是唐二姑的二女兒，比雨茗大了半歲，都是十一的人了，每次回來還要跟表兄弟姐妹搶東西，雨茗提起都覺得丟人。卻想不明白，這個時候那個二姑姑不好好守著他們家鋪子，跑來杏花村做什麼。 

  「夠了，要過年了鬧扯什麼？阿媛，小蘭已經十二歲了，也該學著懂事了，成天跟弟弟妹妹搶東西想什麼話！」唐老爺子在兩人吵起來的時候罵道。而唐奶奶已經走出門來，向雨茗道：「怎麼拿了這麼大一條魚，可留了自家吃的？」 

  雨茗點頭，道：「家裡留了一條，這一條是給爺爺奶奶過年吃的，雖說還有幾天，但天氣冷，放著幾天也不妨事。還有這個海帶燉骨湯是茗兒早晨才燉的，給爺爺奶奶嘗嘗鮮。」 

  「好，天氣冷，你們快進來坐！」唐奶奶接過雨茜手裡的魚，向雨茗姐妹道。 

  雨茗搖搖頭，道：「奶奶，時候不早了，娘還等著我們回家吃飯呢，就先回家去了。」那唐二姑一來，肯定沒有好事，雨茗才不想跟著摻和，趕忙告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