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九章、最大利益
也難怪方藝華對莫非的恨意永遠消不下去，自從第一次和鳳凰文化合作之後，嘗到甜頭的亞視就總會找到莫非這裡來，拿到一些幫助他們佔領無線收視率陣地的超極武器，而莫非的支援也總是百試不爽。
就在方藝華大罵莫非的同時，徐小銘作為裘德根的代表，親自去到了鳳凰文化，亞視這次需要一管非常規姓的巨炮，轟掉一個飽含利益的大堡壘。
「……，總之這麼長時間以來，大家的合作是很愉快的，也達到了我們當初所預想的目的，裘伯也叮囑我親自向莫先生表示感謝。今年是世界盃年了，香港這塊地方的足球文化還是很有基礎的，如果能夠拿到世界盃比賽的轉播權，對亞視來說絕對是一個佔領收視率的絕佳機會，而我們要表現出來的，就是電視台對足球更專業的解讀和更多的支持，不知道莫先生這邊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徐小銘還沒有說完的時候，莫非就已經給他的話下定義了，前邊半段完全都是廢話。什麼感謝啦、愉快啦，都是在扯淡，徐大總監在夏天的選秀節目后挖人挖的很愉快倒是真的。他真正想要表達的只有最後邊的那句，就是想來這裡尋求幫助的。
當然，莫非也沒安什麼好心，在已經知道歷史走勢的前提下，用亞視布了一個好大的局，足以把香港電視界全盤裝進去，甚至還要摟草打兔子，把距離香港二十多公里之外的澳門都算計上。只是這個計劃並不會損害到裘德根本人的利益罷了，不但不會受損，或者還很有可能會因此多賺點錢，這點上是比挖盟友牆腳的徐大總監強了一些。
香港就那兩間電視台，亞視拿不到就會給了無線，莫非怎麼可能讓無線壓著亞視呢，兩家平分秋色甚至亞視略微小勝半籌，才符合鳳凰文化的最終利益。所以這件事是必須要幫忙的，幫了亞視就等於幫了自己，否則怎麼說得過去啊。
莫非在腦子裡把一些自己見識過的東西過了一遍，發現有時候作為一個體育迷還是很有好處的，這好處不僅僅是在身體上，其他事情也能大有幫助，就比如現在。
咬著牙糾結片刻后，做出一副很是為難的表情，點點頭道：「徐先生你今天還真來對了，其實我也是一個球迷，同樣因為世界盃的關係，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個關於足球的電影劇本，準備春節之後就要開拍呢。既然現在亞視急著要用到，我們也合作這麼久了，就像徐先生你說的那樣，一直以來都合作的很愉快，而這件事又關係到亞視和無線之間的爭奪，往淺處點說就是面子問題，說嚴重點就是名譽之戰了，我願意把這個劇本拿出來，改拍成劇集來支持亞視。」
莫非的電影多賺錢啊，這在全香港都是公認的事了，現在竟然願意把電影劇本改拍成電視劇來支持亞視，要知道除了極少數妖孽級的劇集外，電視劇和電影的利潤是沒法比的。這話說得真夠敞亮，義氣、豪情、血姓……，聽了真叫人感動。
可徐小銘卻總覺得莫非這話並不那麼真心，莫非再怎麼說都是一個生意人，和亞視合作也是要賺錢的，怎麼可能放棄自己的大利益去成全別人呢。
但是又想不通到底哪裡有問題，舉棋不定下只好直話直說，問道：「這樣當然是好了，但莫先生你情願把電影劇本拍成劇集，這是要損失不少利益的，我們亞視可補不起你的損失，莫先生你有什麼額外的條件嗎？」
莫非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徐小銘了，這個人的某些感覺看起來是很敏銳的，可其他方面的局限姓又限制了他敏銳感官的發展和延伸。不過在這個時候也不可能有任何一個人想到，自己要布局的，至少是兩年以後甚至更遠時間之後的事，徐小銘能有這樣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
很大方地一笑，道：「這很正常吧，當初是我先找到亞視要求合作的，而無線又是我們共同的對手，能為打擊無線做點什麼我是很樂意的，即使損失點錢財也不算什麼，這種樂趣可不是花錢能買來的，難道這樣也有錯嗎？」
莫非並沒有說什麼合作夥伴相互支持之類的話，那樣給誰都不會信的，半真半假的話說出來才能夠更加取信於人。而這話給徐小銘聽了也有點相信莫非了，覺得好像真是這個樣子，無線的那位當家婆對莫非下了多少黑手，明眼人都是很清楚的，莫非雖然沒有太多的損失，但一口氣憋在心裡誰都不會舒服，報復一下就是必然的了。
以莫非現在的身家，捨棄一部電影的部分利潤，能夠讓無線吃一回癟，對他來說就相當值得了。況且亞視找上莫非就是來討主意的，不管懷疑不懷疑，只要是對亞視有好處的就不會拒絕，他的懷疑也只不過是覺得莫非這樣做不合常理而已，並不一定就是對亞視有什麼企圖的。
想到這裡，雖然徐小銘的疑慮並沒有完全放下，但至少已經相信了不少，乾脆拋開那些不適時宜的想法，道：「那不知道莫先生你準備怎麼艹作這件事呢，在拍攝劇集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好建議一起提出來？」
敢情徐小銘也是個摟草打兔子的貨色，有了劇集還不滿足，其他的建議也要問一下，莫非不得不在心裡感嘆了一句『天下烏鴉一般黑』，才接過徐曉明的話，道：「想要拿到世界盃的轉播權，其實最關健的還是轉播費用和收視率，就現在而言亞視和無線的收視率基本是持平的，雖然無線在娛樂和綜藝節目上有一定的優勢，但世界盃針對的觀眾大多是特定群體，所以最關鍵的一點就轉移到了轉播費用上了，亞視必須要留出足夠的資金才行。
另外我覺得，如果能把香港足球在社會當中的影響力做一個調查，對爭奪轉播權會有很大的幫助，不過全華陣容這一段嚴重排外的內容就要儘可能忽略過去了；更多的介紹一下香港人對足球運動的喜愛和支持，包括香港球迷的主要關注點，這些都可以做一個調查。其實也沒多麼困難，找幾支球迷數量多的球隊，再找一些資格夠老和名氣夠大的球迷，把這兩邊都了解到就沒問題了。
還有的話，就是轉播比賽時候的主持人和評論員，香港的足球評論員中最具特色的就是何老鑒和何老靜兩兄弟了，再加入兩屆香港足球先生梁能人和梁帥容，分拆開組成兩對組合，分別在黃金台和鑽石台進行講評，這樣的組合應該算是如今香港最強、最有吸引力的了吧。當然，胡國熊的號召力要比梁帥容更強一些，但是現在足總正在針對精工做事，用他的話很可能會對亞視轉播甲組聯賽造成影響，而且兩邊都是一何一梁的組合明顯要比何梁對何胡有搞頭。
如果想要吸引更多的觀眾，也就是那些平常不會看球，就算是在世界盃期間也不一定會看球的觀眾，就要另想辦法了。香港有不少明星都是球迷，或者鐵杆球迷，有的還會抽空下場踢兩腳，連女明星裡邊都有球迷，每一場球請一個明星來一起評球，他們的歌迷、影迷也會被帶動一大批，收視率也會更好看一點。」
說完之後頓了頓，也給徐小銘一點時間把這些東西都記下來，莫非才又道：「我暫時能想到的也就這麼多，畢竟我不是專業做電視節目的，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其他方面就要靠亞視自己來補充了。」
莫非腦子裡的貨當然不可能就這麼多，刻意製造一些引起廣泛爭論的話題，聯合紙面媒體進行系統報道等等，都是給球賽轉播帶來收視率的點子；甚至明星球迷都是可以臨時創造的，只要別像未來的朝廷台那樣選個白痴上節目，倒了觀眾的胃口，這就是一件大殺器。但是能拿出來給亞視參考的卻只能有那麼幾點，將來遲早要培養形成的一根攪屎棍，又不是自己的電視台，搞那麼好給自己添堵嗎。
即使是這樣，徐小明也已經很高興了，特別是莫非最後那句「不是專業做電視的」，更是讓徐小銘的心幾乎快要咽回肚子里去，又跟莫非討論了一陣子之後，才再次感謝過莫非離開。
第二天上午，徐小銘的電話就又打過來了，大致意思就是說他已經跟裘德根彙報過了，裘德根身在新加坡不能當面感謝莫非，回到香港后一定會設宴致謝。另外裘德根還有一個建議，就是希望能夠和莫非一起拿下這次世界盃的轉播權，總不能莫非出了主意，錢卻是亞視自己賺了吧。
可莫非卻不會相信裘德根這隻老狐狸，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誰會嫌錢多了扎手呢。這個建議看起來是慷慨而大方，其實卻是在擔心莫非打亞視的主意。現在亞視的收視率很大程度上都是靠鳳凰文化得來的，如果莫非想要對亞視做點什麼，還是有渠道的，這也是裘德根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在合作中防著莫非的原因，只要有機會就要試探一下莫非的反應，然後好讓自己安心。
這次莫非不惜捨棄自己的利益，大力支持亞視拿下世界盃轉播權，裘德根也和徐小銘一樣有點想不明白。可如果說莫非對亞視有想法的話，肯定是亞視越糟糕對他越有利，左思右想沒有結果，乾脆就用這一招再試他一下好了。
莫非有三十多年的記憶打底，當然能走一步看十步，這是穿越者的先天優勢，對於裘德根的盤算也就多少能猜個差不多。他確信只要自己露出一點對亞視的興趣，那老狐狸絕對狠得下心來，徹底捨棄現在的合作，以斷絕亞視的任何風險。
不說世界盃轉播權帶來的利潤莫非還不一定看得上，就算能看得上，這點小錢和整體布局比起來，也是完全不夠看的，莫非腦袋別了改錐又被驢踢了都不一定會同意裘德根這個建議。
裘德根這麼處處盤算，莫非也有點不想和他玩了。乾脆直話直說，告訴徐小銘，亞視是鳳凰文化的合作夥伴，他莫非是絕對不會在合作夥伴身上剜肉的，而且他對亞視完全沒有一點興趣，讓裘德根放心的同時，也噁心了這老狐狸一把。
在莫非的計劃中，或者說在莫非的認識中，兩間電視台的香港電視界是不穩定的，三間電視台才能保證香港電視業的最大利益，才能保證鳳凰文化的最大利益，多了少了都不行。
（今天終於滿血復活了，開始好好碼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