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五虎將決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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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阿業你今天是怎麼了,突然這麼大方請我們到這麼好的酒樓吃東西,你平時可是只肯給女孩子花錢的。」在約定的時間之前,黃曰驊第一個到達酒樓,一見面就拿湯振業開玩笑打趣。
湯振業笑著遞給黃曰驊一根煙,道:「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好像我是只鐵公雞一樣,我請客也不少的吧。」
「你小子請客是不少,但單獨請男姓就很少了,所以今天一定要好好吃你一頓。」黃曰驊前腳剛進來,苗喬偉後腳跟著就到了,他在五虎之中年齡最大,說話也更老氣橫秋一點。
苗喬偉的話說的完全沒錯,湯振業還真不好反駁什麼,嘿嘿一笑,道:「你們不要這麼說我好不好,我今天不是就準備大出血了嗎,等下隨便你們怎麼點都行,我要是眨一下眼就不叫湯振業。」
「大出血?」黃曰驊用一種男人之間的玩笑方式道:「那要看你怎麼出了,有一種血你出再多我們都不會喜歡的,而且你好像也不具備那個能力吧,你要考慮清楚,今天確定不是耍我們。」
湯振業自然之道黃曰驊是在調侃他有時候有異姓沒人姓,忙賭咒發誓般伸出手指來指著燈泡,道:「今天絕對沒有別人,就我們五個人自己坐一下,完全是單純同**。」
只是他這句話更有笑點了,黃曰驊坐在一邊大笑著,茶水都快灑在地上了,道:「同**,我沒有那個興趣,要不我還是先迴避一下吧,等你們行為結束后我再參與,別搞到最後因酒**,以後還讓我怎麼做人啊。」
三人又玩笑了幾句后,苗喬偉正正顏色,問湯振業道:「你聯絡偉仔和華仔的時候怎麼說的,他們說過什麼時候來嗎,會不會給他們造成什麼影響?現在這個時期無線和鳳凰文化鬧得越來越凶了,千萬別影響到他們的前途,我們留在無線只不過是在熬時間,他們在鳳凰文化就不一樣了,有今天很不容易的。」
湯振業擺擺手,道:「沒關係的,我們只是朋友之間的交往,無線和鳳凰文化之間怎麼回事和我們都沒關係,說不定這件事傳到莫非那裡,他還會給我們機會呢。」
苗喬偉人比較正,對於湯振業這種投機成分比較嚴重的想法並不贊成,道:「阿業,這樣的話你千萬不要再說,最好也不要有這樣的想法。每一個做演員的都想擔正,擔正了又想要做首位,然後又是更加大紅大紫,這種不斷上進的心是沒錯,可都要自己一步一步努力得來,只是靠炒作而沒有自身的積累,總有一天會摔下來的。而且偉仔現在剛剛混出頭來,華仔更是還在培養階段,我們作為朋友的,提供不了什麼幫助,但是也不能給他們拖後腿,你這種投機的想法千萬要止住了。」
湯振業之前就想到了苗喬偉肯定會說教,對於這種他所理解的假好人心裡,他是打心眼裡不認同和鄙視的。在他看來苗喬偉會這麼說,是因為梁晁偉和劉得華不在無線了,彼此之間不存在利益爭奪,否則苗喬偉一定不會這樣。
心說你這麼仗義這麼大方,這麼照顧朋友情誼,以前也沒見你把主角的機會讓給我來做做,真到了和自己利益相關的時候,還不都是一樣嗎,裝什麼好人啊。
嘴上不能表現出不屑來,卻也是還要堅持自己想法的,聳聳肩道:「你們就是這樣,朋友之間不就是要相互幫助的嗎,如果有一天我成了香港最大牌的明星,絕對會提攜自己朋友的,只要有機會,就一定不會忘記自己朋友。如果是我在偉仔和華仔那個位置,我最先要做的就是向莫非推薦自己的朋友,鳳凰文化有那麼多的機會,給自己朋友爭取兩個來也很正常吧。」
黃曰驊也不幹了,他比湯振業年齡小,可是不代表他會因此而贊成湯振業的觀點,道:「阿業你這樣就不對了,偉仔和華仔在鳳凰文化能有今天,的確是因為有貴人相助得到莫非的賞識,但是他們自己如果沒有優勢,你覺得莫非會用他們嗎。搞電影和搞電視不同,不是必要的話,電影公司絕對不會隨便簽約演員的,如果鳳凰文化的電影不適合你,就算誰說情也不可能有用的,如果你是最適合的那個,也就不用別人說情了。」
說到這裡,黃曰驊怕湯振業還不服氣,又補充道:「當然這裡邊也有例外,根據大多數人的傳說,全香港夠面子能給莫非推薦演員的也就是兩個導演和一個演員,王京、吳雨森和周閏發,你如果能夠說服他們幫你一個忙,也許莫非會給你一個機會。但是你覺得可能嗎,當初組織抵制莫非電影的時候,你可是沖在最前面的,我們都跟你說不要那麼出頭了,可你就是不聽,現在你覺得莫非會忘記這件事嗎,給誰都不可能忘掉的。你想想看,如果你讓偉仔和華仔幫你說情,先不說他們在莫非面前有沒有這個資格,就是你以前的所作所為,都很有可能害了他們兩個的,做朋友要講義氣啊。」
湯振業沒想到他只是這麼一說,就引起了苗喬偉和黃曰驊兩人的強烈反對,現在他也搞不清兩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這麼正義感爆發了,依舊強詞奪理道:「你們說的太嚴重了,莫非現在不就在用我哥哥拍戲嗎,而且還是男主角。能把鳳凰文化做這麼大,我覺得莫非這個人沒有那麼小氣,容下我這個人的肚量應該還是有的。」
人要是執著起來,是根本說不通道理的,苗喬偉和黃曰驊也懶得再和湯振業在這件事上揪扯,事情到底是不是像他想的那麼簡單,等他碰的頭破血流之後就會明白了。
苗喬偉雖然腦子很夠用,黃曰驊也不是真正的「傻郭靖」,但在這個時候還是捉對兒讓湯振業騙了。湯振業能不知道莫非對他是什麼態度嗎,先是沖在最前面抵制莫非,現在又有了翁美菱的事情,如果說進入鳳凰文化有難度等級的話,那他肯定就是在最難的那一級之外又增加了難度的另一級,現在說這麼多隻不過是在給接下來他要說的話、做的事提前準備而已。
做好了鋪墊,湯振業就開始把話題往別處引,說了一些最近娛樂圈的事情,時不時的還要把話題「無意間」引到翁美菱身上去牽扯一下,可謂是對今晚的行動煞費苦心了。
三人沒聊多久,梁晁偉和劉得華就聯袂而來,兩人一進包廂門就連聲告罪。梁晁偉今年夏天不但要和鍾楚葒合作《太平山》,還要和鈴木保奈美合作《一公升的眼淚》以及另外的電視劇集,劉得華要在兩三部電影里做重要配角,還得兼顧著去上學充電,而鳳凰文化對片子的質量又一向要求嚴格,兩人現在可都是大忙人,自然也沒誰能說他們什麼不對,鳳凰文化和無線不對付,五個人能坐在一起吃一餐飯就已經很開心了。
幾個人都是很久沒見了,聊起來倒是很歡暢,說一些曾經在無線時候的事情,彼此之間的趣事和糗事都可以毫無顧忌地拿出來開玩笑。
只是身在其中的人不覺得,如果有人能夠旁觀的話就會發現,梁晁偉、劉得華和苗喬偉、黃曰驊還有湯振業之間,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協調。
梁晁偉劉得華都在鳳凰文化,如今可算是意氣風發,片酬都要比原來多了很多,哪怕是僅僅去年年底賀歲片的分紅,梁晁偉就拿到了兩百萬,劉得華打了兩天醬油都拿到了一百萬,穿著打扮和言行舉止方面都比較顯得有底氣。
而苗喬偉和黃曰驊,雖然賺錢不如梁、劉二人,很長時間以來還在為藝人合約問題傷神費心,但至少工作生活還都算是順利,沒有多少讓人頭疼的事情,倒也顯得收放自如、神情自若。
唯獨湯振業,雖然工作生活都和別人沒有太大差別,但是心事卻要比別人多出太多,又剛剛被翁美菱徹底放棄,都不用刻意去表演,表情就已經是帶著一絲絲的愁緒了。
幾個人吃吃喝喝了有一陣子之後,湯振業就開始「露出」幾分醉意來了,把就酒杯桌上重重地一放,撞擊著桌面發出「咚」的一聲,把其他四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抬起有些「迷醉」的雙眼,環視了四人一周,然後把目光停留在梁晁偉和劉得華這邊,道:「偉仔,華仔,你們如今可是風光了啊,在鳳凰文化過得好瀟洒啊,跟著全香港最有前途的電影公司老闆,偉仔你現在搭戲都是和鍾楚葒主演,華仔連上學都有人支持,你們現在發達了,有沒有想過當初的兄弟啊?」
黃曰驊離湯振業最近,忙揪了他一下,道:「阿業,你喝多了,別胡說八道啊。」
「你放開我,我怎麼胡說八道了。」湯振業甩開黃曰驊的手,道:「你們知道什麼,我說的不對嗎,他們兩個現在本來就是很威風嘛,在鳳凰文化簽約啊,可我們呢,還在無線受壓迫啊,如果他們真的把我們當兄弟,難道不應該幫我們一把嗎?」
就連提前來了的苗喬偉和黃曰驊都沒想到,現在會搞成這個樣子,四個人全都大眼瞪小眼相互看著,希望有人能夠解讀一下情況。
其實湯振業的話已經很明白了,就是說梁晁偉和劉得華現在發達了,完全忘記了當初的五虎情分。可五虎之間真的情深意重嗎,也不見得吧,他湯振業就是最不講情分的那個,當初還在無線的時候,最能搶角色還不就是他嗎,現在又來說別人。
劉得華這時候還屬於脾氣比較火爆的時期,對湯振業這種態度相當看不慣,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要我們怎麼做,幫你跑角色嗎,你覺得我們能不能做到,當初是誰玩了命的去抵制莫先生的,就算莫先生肯用你,你現在好意思接鳳凰文化的戲嗎?還有,你總是說別人不講義氣,可你也別忘記我被無線搞的時候,唯一沒有幫我說話的就是你了……」
梁晁偉眼看著劉得華再說下去就會把不該說的也說出來,忙拉住劉得華讓他坐下,對湯振業道:「阿業,你這麼說我們可以不計較,當你什麼都沒說過,但是這些話如果傳出去了,真的會對你很不利的,我看你今天喝多了,不如大家散了回家吧,你也睡一覺醒醒酒。」
「我喝多了嗎,我喝多了嗎,你們誰說我喝多了,我清醒得很呢,是你們都在裝糊塗才對吧。」湯振業把醉意又提升了一個檔次,讓自己說話更顯得語無倫次一點,道:「華仔你說你被無線搞的時候就我沒幫你說話,誰告訴你我沒有幫你說話了,你當時和鳳凰文化簽了合約誰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才是受害最大的那個,就這樣我也是在高層那裡替你說過不少好話的,只不過你已經不需要了而已,我再說什麼也都沒有意義了,可我並不是沒有為你努力過。
還有偉仔你說我的話傳出去對我不好,還能有什麼不好的,我和無線簽了四年的長約,無線再搞我又能搞到什麼樣子。你不就是怕傳到莫非那裡去嗎,你以為我真的很怕啊,怕的人是你才對吧,怕我耽誤拖累你是不是?沒錯,當初就是我抵制他了怎麼樣,可現在他把我女人都睡了,我又找誰講理去,我和他到底是誰更過分?」
包廂內瞬時就安靜下來了,五個人五種不同的心思,除了「一切盡在掌握」的湯振業之外,沒有一個人的內心起伏不大的,沒有一個不為這句話感到吃驚或者不解的。
黃曰驊很驚訝。翁美菱和湯振業的感情以一方選擇自殺為結束,雖然最終沒能自殺成功,但是這段情應該是了結了。最近也沒聽說湯振業和誰拍拖,那麼莫非睡了湯振業的女人,睡的是哪一個呢,這件事的確是比較讓人憤怒啊。
劉得華很驚訝。莫非是什麼人,香港娛樂圈的大牛人,金牌製片人,金牌製作人,紅姑和葉倩雯那個級別的才能讓他動心把,而且鳳凰文化里的美女可是不少啊,李玲鈺、王祖嫻、關芝琳,一個比一個妖嬈靚麗,還有新加盟不久的林青霞更是大美人,曰本小姑娘保奈美也很不錯,還有那個很願意加盟鳳凰文化的夏文夕,放著這麼多的美女不沾不碰,卻要去搶湯振業的女人,這個女人該得有多好啊?
梁晁偉很不解。偉仔是個很會動腦的人,他看問題要比別人看得更深一些,對於自己的老闆也自認了解還算比較多。莫非花心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的,那麼多緋聞傳出來也不會是空穴來風,可梁晁偉通過自己的觀察和了解可以肯定一點,莫非在男女方面的道德還是有底線的,他絕對不會做第三者,那麼湯振業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苗喬偉很驚訝,同時還有點擔心。他不了解莫非,但是他很了解湯振業,他基本可以確定湯振業沒有新交女朋友,而且湯振業這個人有那麼點小心眼,有那麼點自私,還有那麼點不講道理,很多時候說話並不是那麼可信度高。所以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湯振業這個人已經把自私發揮到了一個極限,會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來,那可就真是湯振業的災難了。
看到四個人都愣在那裡不知所措,湯振業對自己營造的這個效果很滿意,讓自己的表情更加悲苦一點,充分發揮自己還算不錯的演技,讓眼淚含在眼眶裡不至於流下來。
做足了所有的表情和準備,伸手一指梁晁偉和劉得華兩人,道:「很奇怪是嗎,你們該不會真的不知道吧。莫非為什麼要開服裝公司,為什麼要請阿翁去做設計總監,還以公司的名義委派阿翁到法國去學習,你們也想不通是嗎?很簡單啊,就因為他把阿翁從我身邊搶走了,那間公司就是他給阿翁開的……」
湯振業的慷慨陳詞還沒發表完,就被黃曰驊攔了下來,道:「阿業,這種話你可不能亂說啊,關係到阿翁名譽的。我問你,你這麼說有證據嗎,你親眼看到阿翁和莫非有什麼嗎,還是有別人可以作證?」
翁美菱給人的印象一向都是很不錯的,湯振業知道這件事很難讓人相信,但他早已經想好了說辭,繼續道:「這還用太多的證據嗎,也不必一定親眼看到吧,阿翁她……」
「啪」,湯振業的話再次被打斷,不過這回不是說話,而是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苗喬偉收回因為太用力而有些發麻的手掌,狠狠地瞪著他,道:「以前你不論做了什麼,都只是些小伎倆和小聰明,就算你在無線的高層面前說了不該說的話,也都是為了利益之爭,沒人會說你什麼,但是今天我一定要送你兩個字,人渣。湯振業,你還是人嗎,阿翁為了你自殺兩次,如果不是恰好都有人相救,早就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你不為自己的花心多情感到羞恥,反而還要給阿翁潑髒水,你簡直就是畜生都不如啊。」
「我怎麼潑髒水了,我只不過是……」
「啪」湯振業剛開口反駁,就再次被苗喬偉甩了一巴掌,道:「你還要狡辯嗎,今天你從阿翁家裡離開之後,她就給我打電話了,你當時說了什麼話,我都已經知道了,要我都重複一遍嗎。我告訴你一件事,就在阿翁開煤氣自殺被救五天之後,美珍已經認她做姐姐了,你以後最好別再去搔擾她,否則我一定對你不客氣。之前什麼所謂的兄弟、朋友,從現在開始狗屁都不是,我苗喬偉沒有你這種人渣的朋友。」
苗喬偉的話還不算是結束,梁晁偉在後邊也跟著道:「你真的太自私了,連對你那麼好的阿翁都不放過。可是你知道嗎,你今天的表演真的很拙劣,莫先生和阿阿翁是在她自殺那天才第一次見的,而在那天之前的兩個多月,鳳凰文化就已經又準備要做服裝公司了。我也送你兩個字吧,無恥。另外我也支持阿偉的話,從現在開始,我正式和你絕交。」
「我也是」黃曰驊和劉得華齊聲道。
(今天是五千字一章,後邊五百字實在不好灌水,諸友多多理解,謝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