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九二章、首映之前

  鳳凰文化的新片上映，現在已經有了一個規律。如果是吳雨森或者徐客執導的片子，就在金公主搞首映；如果是王京導演的片子，則是在嘉禾搞首映。 

  這次要上映的是吳雨森導演的《縱橫四海》，自然是放在了金公主的麗聲戲院。《偷天陷阱》全球大賣，也拉開了新一輪賊片的風潮，至少香港電影就出現了不少的跟風之作。現在莫非的又一部賊片上映，不用說肯定是力壓群雄的結局了，這樣一部片放在金公主首映，老闆雷爵坤也覺得臉上有光。 

  距離首映還有一段時間，麗聲戲院門口就已經來了不少的媒體記者，其中也有一些拿到了首映票的，但還是不想等到觀影之後再做採訪，那樣很可能就會漏掉大新聞的。甚至連無線都有記者過來，當然他們是為了看笑話或者搗亂而來的。 

  沒過多久，這些記者們就發現了一台白色吉普車的影子，今天來這麼早真是來對了。每一個娛樂記者對這台車子都太了解了，莫非可是從來沒有在首映上出現過的，今天會有大新聞么，記者們一窩蜂似地朝著正在下車的莫非沖了過去。 

  莫非下車后，去到了車子的另一側，打開車門下來的竟然是拍賣會緋聞的女主角鍾楚葒，奔跑中的記者們頓時像打了雞血，這次的新聞肯定有料了。 

  莫非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等記者們衝過來之後，還沒有來得及發問，就搶先發言道：「各位，今天我是應雷先生之約過來的，雷先生還在裡邊等著，要在影片開始之前談點事，所以我只能回答兩個問題，還請大家配合一下。」 

  莫非也不等，任紅姑挽著自己的手臂，一邊說一邊向戲院走去。後邊車上下來的公司工作人員暫時擔任了助理和保鏢的職責，幫著維護一下媒體的秩序。金公主的工作人員見到莫非來了，也在第一時間派出了幾個人幫忙，效果也還算湊合。 

  莫非回答兩個問題，記者們自然要搶著問，一個看起來比較瘦小的女記者反應很快，第一個發問道：「莫先生，自從《偷天陷阱》之後，電影市場出現了大量的跟風之作，在這樣一個賊片成風的時候，你再次推出一部賊片，是不是對這類的片子抱有很大的信心？」 

  通過問題就能看出來，這個記者是正經報社的，絕不出幾大報紙和《電影雙周刊》之外。如果是八卦報紙的記者，他們的問題只會停留在和緋聞、**等方面有關的方面，這就是層次。 

  莫非對這個記者點點頭，道：「每一個類型的片子都有可能會形成短時間的風潮，現在這股賊片風潮已經到了就要末尾的時候，之後再搞賊片出來就要等個兩三年了，除非有一個可以保證票房的超級劇本，《縱橫四海》其實是在趕末班車。今年之後，鳳凰文化至少在一年的時間裡，不會再拍賊片，三年之內也會儘可能不去碰這類的題材。 

  這不只是賺錢不賺錢的問題，身為電影人，就要有為電影行業和市場考慮的責任，市場也需要一定的休整期，一味地竭澤而漁，只會把所有的觀眾都搞到審美疲勞，整個電影市場也會走向畸形，那時候再要恢復元氣就不是兩三年了，少說也要隔一代人過去，所帶來的損失可不是那點票房就能補回來的。」 

  這樣的理論在之前是沒有人說過的，不只是香港電影界，即使在電影工業高度發達的好萊塢，能夠這樣為整體市場考慮的人也少得可憐。莫非這番話，給在場的記者們，還有一邊的其他電影行業工作者們，都帶來了不小的震撼。即使那些狗仔們，都覺得莫非這人真了不起，自己的行為和莫非比起來，還真有點相形見拙的味道。 

  不過這麼好的氣氛很快就被破壞了，哪裡都會有幾顆壞湯的老鼠屎，一個記者見大家都在感嘆莫非的觀點，馬上抓住機會，問道：「莫先生，早前有媒體報道過你和葉倩雯小姐在一起的照片，又有法國媒體報道過你和鍾楚葒小姐出現在拍賣會大灑金錢，另外還有夜會關芝琳和王祖嫻的報道，請問這四位中誰是你的女朋友，是今天和你一起出現的鐘楚葒小姐嗎？」 

  其他的記者們一聽就知道要糟糕了，剛剛那麼好的氣氛，繼續下去說不來莫非還會再多說點什麼，現在被這傢伙這麼一問，能有好心情才怪。 

  果然，記者們再看鐘楚葒的時候，紅姑整張臉都已經黑了下來，估計如果法律允許的話，這個提問的記者一定會被紅姑給掐死的。 

  莫非也不會有好臉色，盯著這個記者，反問道：「你活這麼大，有多少次和異性出現在公共場合，那些都是你的女朋友嗎，還是說你認為只要出現在公共場合的異性就得是那男女朋友，你父母或者老師有沒有教過你一些最基本的社會常識？對你這個問題，我只能說你的思想太不幹凈了。」 

  說完示意身邊的其他人攔開媒體，和紅姑兩人徑直走向了劇院的入口處。還有大堆問題想要提問的其他記者，這時候只能是把怨氣都發到這個提了糟糕問題的記者身上，一道道帶著寒風的敵視目光，簡直要把這傢伙挫骨揚灰才好。 

  因為莫非的原因，金公主跟嘉禾現在勉強算得上是合作對象，嘉禾也拋開了曾經的對手與合作對象，如今已經落入慘淡困局的卲氏。但就像曾經卲氏跟嘉禾的合作一樣，必須要有利益作為推力，否則這種聯盟馬上就會破產。 

  所以兩家在暗地裡也斗得很兇，目前和莫非的這種合作只是一個開始的基礎，當利益穩固之後，莫非就會成為兩家爭搶的對象了。 

  莫非的片子這麼賣座，在享受過票房上映分成的喜悅之後，電影本身利潤的誘惑就會更大。雷爵坤或者鄒淮文、何貫昌，他們在電影人之外還是一個生意人，作為生意人怎麼能不考慮利益最大化呢，而莫非就是那個打開利益最大化房間的鑰匙。 

  雷爵坤早就已經瞅准了這個機會，約了莫非在今天的首映式見面，不說談不談再深入的合作，至少也要先於嘉禾表示出誠意，這樣才能在接下來有可能合作的時候，把優勢牢牢地攥在自己手裡。 

  莫非在外邊被記者圍住的時候，站在劇院入口的雷爵坤就要安排人過去了，只是看到莫非和媒體很友好，媒體也願意配合，這才沒有馬上讓人去阻攔。 

  不過緊接著情況又變了，莫非黑著臉從媒體的包圍中走出來，雷爵坤都快要把這些媒體恨死了，這不是專門給他添堵嗎。 

  從劇院大門快步出來，沖著莫非走過去，遠遠的就伸出了右手，道：「今天是金公主招呼不周了，莫先生見諒啊，這些媒體沒有衝撞道紅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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