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女人們的怨念
從霍父之山往第二係山外走，約四千裏！
以木龍族長等人的腳程來算，大概需要九十六個小時。
可不能真的馬不停蹄趕路，去掉休息，進食的一些時間，還要算上一些險峻路途，這麽算下來至少需要一百四十四個小時左右。
前三天的行程，進食九次，調整兩次，睡眠兩次，從東七山直接進入了東九山。
這一路到是沒發生什麽大事，再次休息時遂女氏依舊遠離程記、大頭氏。
“沒用的東西！”
遂女獵首鄙夷的看了一眼，至此時，那個小人還躺在木龍族長的木筐裏大睡！
遂女獵隊的人也是譏笑著。
“我們遂女氏已經夠體弱的了，沒想到他連我們都不如！”
“持續趕路這麽久，他至少睡了一半的時間，就算大頭氏都比他強！”
“一個先天殘廢的小人，不就是仰仗著有些食物嗎？有什麽了不起。”
“嗬！我看霍父之山的幾個族長是餓怕了，不然就這種廢物能也能做什麽盟主？”
“……”
遂女獵隊的人根本不避諱，甚至因為‘盟主’的關係，連下屬的幾位族長都根著鄙夷。
這一路來，遂女氏沒少挑釁，木龍族長有些窩火，但‘盟主’交代了，少和女人與小人計較，先跟著到了越天之海再說。
短暫調整過後，繼續趕路。
遂女獵首似笑非笑的問著：“遂三，你覺得真有什麽凶險，這些人能有用？”
遂女獵隊成員調笑道：“如果想依靠那個小販，我們還不如自己洗幹淨，送到凶獸的嘴裏。”
“長得那麽小，我一隻腿就能踩死他！”
“哼！食物多一些，就弄了什麽盟、什麽公司，亂七八糟！等得到神種，那我們不就是上等公司了！”
“早晚把他抓回去給我們洗澡！”
“……”
遂三微微尷尬，同行的提議是她說的，但遂女獵首這些人也不想一想，如果不這麽說，程記的盟主會交易給他們食物嗎？她們趕路再快，能走到現在嗎？
東九山，又稱荊棘之山。
如其名，五百裏荊棘遍布，鋒銳如刀，遮天蔽日，陽光不能透進來。
這時以尾猿族長、大頭族長為首，正用巨大的石斧開路，已經砍壞了三柄，不過按照這個數字計算，肯定能走出荊棘之山。
其後是木龍族長、逐陽族長帶著食物，兩側是白翼、麗鹿的人守護。
再向後是膽小的大頭氏獵隊，最尾，才是遂女獵隊一行人。
“他們也就能做這些了！”
遂女獵首譏諷著，其實就算她們也可以開路，但畢竟先天身體素質有差距，會慢一些！
荊棘之山行至大半時，眾人選了一處有水源的地方再次休息。
大荒世界在‘永夜’沒有到來時，是沒有黑夜的，但這裏荊棘遮天蔽日，連陽光都無透入，周圍黑暗。
各個獵隊架起篝火，開始調整。
程昱滿足的伸了個懶腰，這一覺仿佛睡搖籃般安逸，心情愉悅。
他走向水流，準備洗把臉清醒下，卻突地有所感，仿佛被什麽凶惡之物盯上了般，心頭一動，忙向後退。
“盟主，小心！”
木龍族長率先覺察。
嘩啦……
黝黑的河水中，一道黑影如同電光般射出，刹那間，清晰可見那獠牙利齒。
程昱丹田真氣自行運轉，仿佛原本就連接著眼竅的兩個端口，頓時看清了那黑影，並捕捉到了它的運動軌跡。
一米多長的魚，水桶般粗細，雙排鋸齒牙，似人非人的臉，很是詭異。
程昱驚駭間，動作頓時慢了一分，卻這時，一抹寒光掠過，精準的穿透了怪魚的顱骨，直接將它釘在厚黑的荊棘樹上。
“程記的盟主，這裏可不是你霍父之山，就算想喝水，你也要有能力喝才行。”
遂女獵首譏諷著，兩條大長腿慢悠悠的走上前，接著將匕首拔出，又將一米多長的魚托了回去：“一直吃程記的饅頭，終於能換下了，就嚐嚐這荊棘之山的魚怎麽樣。”
遂女獵首將大魚丟在地上，頓時有兩米女獵成員開始利落的開膛破肚。
大頭氏獵隊中不少人顯然也吃膩饅頭了，見有大魚肉，有幾個厚著臉皮走了過去。
“遂女獵首的匕首真厲害，這麽遠都可以獵殺怪魚。”
“幸好遂女獵首幫忙，不然程記盟主都要成怪魚的食物了。”
“要是憑自己的能力才能喝水，我看霍父之山的盟主會被渴死……”
……
遂女獵首也沒趕幾個大頭氏，隻是嘴角抹出弧度，得意的看了眼程昱，她身後獵隊成員一個個胸脯挺的老高，全都俯視著那小人。
女人們的怨念還真是重啊，不就是沒痛快賣你食物嗎？
程昱也不理會，先前想洗把臉的想法也沒了，到不是因為那條突襲的怪魚，而是觀察這水源，漆黑、渾濁，真氣流轉下，還聞到一股淡淡的腥臭。
“小販弟弟，要不要一起吃？”
遂三意圖緩解氣氛，遂女獵首也不阻撓，她就想看看這個到處靠別人的小人，會不會厚著臉皮來吃！
“我不喜歡吃莫名其妙的東西，再說，這河水也不清，我勸遂三姐姐也不要亂吃亂喝。”
程昱說的是實話，可遂女獵首聽著卻不是味，不由冷哼一聲。
“程記的盟主，我們生活在大荒中，吃的就是這些莫名其妙的食物，喝的就是隨處可見的水！不要覺得我們遂女氏會像你一樣柔弱！”
遂女獵隊成員有憋笑的，更有沒憋住笑出聲的。
就算木龍族長反應慢都聽出來了，遂女獵首意思就是說程昱比女人還女人。
“那你們隨意。”
程昱莞爾，從大包中拿出瓶礦泉水，喝了口。
木龍族長等人獸皮袋內也有存水，見盟主不喝那喝水，還是紛紛取下自帶的水喝了點。
遂女獵首一副鄙夷的姿態，接著就讓人取水，開始烤魚肉。
篝火劈啪作響，大頭氏過去的幾個人殷勤的烤著魚肉，但因為火不夠明，加上沒有任何調料、手法，一米多長的大塊肉被烤的黝黑。
遂女獵首等人卻不計較，相反，吃著帶血絲的大塊魚肉，痛快的喝著水，好像炫耀一般。
程昱到無所謂。
木龍族長等人卻肚子咕嚕嚕叫。
正常順序是先扛著餓，睡一會，醒了在弄吃的，這樣趕路時間也長，可遂女氏提前吃東西，木龍族長等人還要看著，這怎麽受得了。
“我們也弄些吃的吧。”
聽程昱這麽說，木龍族長大喜，就讓獵首將大石板架了起來。
程昱用水果刀將饅頭切片，又取出小瓶油唰了一層，接著放在大石板上開始烤，木龍族長等人有樣學樣。
“和人一樣，全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遂女獵首毫不避諱，但接著就聞到了奇香。
隻見那小人將白色的、紅色的、黑色的東西撒了上去，一塊大石板，上百塊饅頭片均勻的撒了一層，木龍族長等人咽著口水挨個翻。
饅頭片烤的金黃，香氣四溢，光看就讓人垂涎欲滴，這種吃法還是遂女氏、大頭氏第一次見。
“原來油還能這麽用，我光做餅了！”
大頭獵首驚為天人，吞了口口水，也切了個饅頭，試探性的要借用點油，程昱給了個眼色，意思是以後有正氣果便宜點，就把油遞過去了。
“哼！”
遂女獵首見大頭獵首殷勤的模樣，又看旁邊幾個大頭氏，頓覺不順眼，起身就要一腳踹走，卻突的麵色一變，下意識按住光潔的小腹。
嗯……
遂女獵隊不少人的臉色也變了，很有默契的都按住小肚子，甚至有人表情都扭曲了，顯然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