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天下不大，還能再聚
“那你先說。”
陳子衿看了眼韓小樹。
韓小樹略顯猶豫：“哥們，你把這個轉給我……我，想送人。”
陳子衿微微皺眉，思考一番，突然笑道：“我可先說好，送我我可不要！”
“不是……”
韓小樹說著，撓了撓耳根子。
高中時，他就有這習慣，撒謊不知所措時，就撓耳根子，這些程昱都看在眼裏。
“該我了……”
陳子衿突然改口道：“程昱，出來前你不是說給我買件禮物的嗎？把它送我就行。”
小財迷也撒謊了……
孔玉書見這狀況，頓時笑了。
“這件相思子作品，可是艾琳大師結婚十周年創作，交給我們戀愛物語……也是有原因的！”
他將戀愛物語四個字強調，就算傻子也聽明白了。
場中的氣氛一下子變了。
納蘭香香顯然也很想要，但聽陳子衿的話，又聽孔玉書解釋，頓時止住了心思。
韓小樹嘴角微動，終於笑了笑，喝了口水，眼中有說不出的失落。
就算快刀斬亂麻，程昱也沒想到陳子衿這麽直接。
恍惚間，陳子衿將服務生招呼了過去，就要拿那件鉑金吊墜。
“等一下！”
孔玉書冷笑道：“程老板的確是單人單筆消費最高的人……但這筆消費，他的需要先支付！”
“你以為我老板沒錢，我老板前途無量，懶得和你這種人計較而已！”
陳子衿拍著馬屁。
“就他……不找人借，能立馬付錢，我孔玉書把盤子吃了！”
他話剛說完，服務員就在耳邊說了什麽，五萬二到賬？
程昱將鉑金吊墜遞給陳子衿，將手中的紅盤遞給孔玉書：“孔經理，就吃這個盤子吧，算我的賬。”
我#￥%……這是托盤！
孔玉書臉紅到脖子根，吃是不可能吃的，但感覺一巴掌抽在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不就是開了個小飯店嗎？一頓飯吃五萬多，哪來的錢！
陳子衿高高興興的將手機殼掰下，將吊墜小心翼翼的竄了上去……
“哥們，出來下。”
教訓下孔玉書就行了，這點事倒不至於真計較到底，程昱往外走。
韓小樹頓了下，還是跟了出去。
日落時分，中河市這座鋼鐵叢林被金色鋪滿。
戀愛物語前，不知多少情侶經過都會看一眼，滿是憧憬。
幹淨的石階上，韓小樹點了根煙，又給程昱遞了一根。
“你看出來了？”
韓小樹用力吸了口煙。
程昱因為太久沒吸煙，這一口嗆的直咳，點了點頭，猶豫了下，道：“我們假的。”
韓小樹並沒有意外：“我知道，隻是沒想到她這麽痛快而已。”
“她說她有病，你信嗎？”
“信……”
“你是著魔了吧？”
“差不多吧。”
沉默，許久。
韓小樹突然道：“哥們，我跟你說，陳子衿我絕對見過！”
“前世？”程昱笑道。
“別扯，真的！”
韓小樹咬著煙，努力的回想：“肯定不是中河，大學畢業後，我就一直跟著團隊四處飛，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天州、上京……我絕對見過她！”
天州？那可是國內最大、最繁華的城市，上京更是一國之都，這兩個地方和中河這種邊荒小城根本不著邊。
“或許吧，那你接下來呢？”
都是成年人，所謂的愛情不過是人生的一部分，隻有傻子才會將它的比重看成全部。
韓小樹也不是拖遝的人，知道沒有結果，一根煙的功夫就開始嚐試著放下，他想了下，笑道：“活著唄，繼續東奔西跑，攢些錢，娶個老婆生個孩子，再為孩子繼續奔波，慢慢的老去……”
程昱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非常幸運，他的生活並不普通，因為他有一扇能通往大荒世界的門！
“哥們，明天我就要離開中河了，下次再見不知道什麽時候了，照顧好自己。”
“你也是，天下不大，還能再聚。”
倆人又天南地北的聊了會，韓小樹看起來好了不少，但離開前還是罵罵咧咧的來了句：這特麽該死的愛情。
“老板，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車上，陳子衿攥著手機，相思子吊墜在夕陽下燦燦生輝，她高興道：“那個孔玉書雖然不怎麽樣，但有一句話說對了，這是艾琳精品，十年愛情的結晶，是互送的定情信物。”
“所以，假戲真做？”
“呸，你想的美！”
陳子衿又解釋了句：“艾琳真是我偶像！”
……
當納蘭香香離開戀愛物語，將孔玉書拉黑那一刻，他徹底爆發了！
“我#￥%……一個土包子也敢羞辱我！”
孔玉書早忘了是他咄咄逼人，已經將自己帶入了受害者的身份，恨不得半夜開車就去砸了三中的程記小店！
但他忍住了！
他孔玉書什麽身份，堂堂戀愛物語的經理，月收入六位數，真去砸人家玻璃麵子上不過去不說，被追究下來也不是好事。
但這口氣他咽不下！
孔玉書想了半天，終於撥通了一個電話。
“正哥嗎？我有事想讓你幫我辦。”
孔玉書活了近三十年，這個電話算上這次，隻打過兩次！
但當他將人、事一說時，電話那頭突然就咆哮了，劈頭蓋臉一頓：“你們特麽都有病，神經病！眼瞎了？耳朵也聾，老子怎麽就這麽慘不知道……”
孔玉書真不知道，戀愛物語雖是圈中名店，可屬於自封式的，針對的也是年輕人，不需要太多的脈絡。
可他知道隻要拿得起錢，對麵人肯定辦事，因為他是中河張家人，但今天是怎麽了？
孔玉書也不敢多問，就試探了下：“正哥，那這事，辦不了？”
張奇正冷笑道：“不止你一個了，準備好錢吧，不是月底就是月初，等我大哥回來，一起看大戲！”
聽到張家五代大哥，孔玉書又怕又喜！
怕的是，那個程昱竟然這麽厲害，能驚動張家真正厲害的人物，喜的是張家大哥出馬，那小子不死也要殘！
“別怪我，隻怪你惹錯人了！”
掛掉電話，孔玉書得意無比，他聽的出，程昱得罪的可不是他一個人，這偌大的中河市暗流洶湧最終都對上了程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