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哪扇起的風？
天江發生的事很快傳入一些人耳中。
孟江嵐在中河這個圈子可是有了名的狠人，這次竟然吃了虧？她也就算了，就連中河老張家的人都被廢了手？
“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張星河端著茶盞，久久沒有動作。
程昱離開天江後就回家了，後續發生了什麽，不知道，也不關心。
經過這事後，陳子衿好像真的嚇壞了，想租程昱的一間屋子。
農村房子都不值錢，就算程昱也有三屋四床，兩間倉庫，這還不算準備建的三層樓。
考慮到陳子衿免費的打掃服務，外加三百房租，程昱就做了回包租公。
晚上攤位剛出不久，張星河就來了，同行的還有個年輕女人。
“程老板，生意興隆，我給你帶生意來了。”
不知不覺間，張星河從‘程小友’改稱‘程老板’了。
程昱正愁十幾萬預付的工程款怎麽弄，聽後頓時心中歡喜，雖然‘葉露香’的存儲有限，但把握好消耗的前提下，完全可以再擴大銷量。
“張總客氣了，有事的話給我打個電話就行。”
“哪敢，哪敢……”
張星河這話七分真，三分客氣，他話鋒一轉，道：“給程老板介紹下，這我侄女，穆雲海，也是做餐飲的。”
穆雲海看起來二十四、五模樣，穿白色套裙，氣質出眾，亭亭玉立的身影在滿是煙火氣的夜市中仿佛冷傲仙子，剛一出現，就引來不少人矚目。
“你好。”
程昱問好，穆雲海卻沒聽見般。
陳子衿黑漆漆的大眼偷偷瞟了眼程昱，自有一股敵意道：“喂，我老板和你說話呢！”
程昱當時就盯了陳子衿一眼，這可是自己的財神，你什麽意思？
穆雲海看也沒看陳子衿，她捏起一個包子看了一番，又聞了下，接著微微一笑，輕輕搖頭。
“你這人……什麽意思！拿包子不吃，還不帶手套！”陳子衿氣憤。
穆雲海看了眼陳子衿，隨手就將包子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你請的人？”
程昱微微皺眉，還是很客氣的點了點頭。
穆雲海也不接著說，話鋒一轉：“機器包的包子，用的還是市麵上最普通的麵粉，如果是我的話隻會丟進垃圾桶。”
“不過，看在張叔的麵子上，明天你給我送一千個，當然，前提是你把她開了。”
穆雲海說完，看了眼陳子衿。
“我得罪你了？”陳子衿一怔。
“我看你不舒服。”穆雲海嘴角抹出弧度。
“我看你還不爽呢！”
穆雲海不接話，看了眼程昱：“我的飯店還從沒用過外包麵點，這機會，我可是給你了。”
“老板……”
陳子衿一下就急了，卻被程昱阻住：“不賣！”
“噢？”穆雲海有些出乎意料。
“雲海，你看，來得急我都沒和你說，程老板的包子，是限量的。”張星河這才介入。
“限量……”
穆雲海似聽到了笑話般，冷笑道：“我聽過奢侈品限量，跑車限量……沒聽過一個地攤賣包子的還限量，一千個，開了她，賣不賣！”
“我剛剛說的話你聾了嗎？”
程昱皺眉，他不是不缺錢，相反，現在蓋樓缺工程款，但要真把包子賣給穆雲海，先不說會不會把程記名頭搞臭，單說‘葉露香’就讓人感覺浪費了！
穆雲海這才認真起來，上下打量程昱，好像要重新認識一般。
“你以為是張叔介紹的，我就非買你不可？”穆雲海冷笑。
“就算張總介紹，我也不賣！”
張星河忙打圓場：“程老板，你何必和小輩見識呢……”
穆雲海臉色一冷，就要說什麽，卻這時有人排眾而出。
才幾日不見，姚總好像又胖了一圈，這時笑的燦爛，拉著一個胖男就小跑了過來，邊跑邊道：“程老板，恭喜發財，老姚給你送生意來了。”
穆雲海微微皺眉，中河市餐飲業裏昆泰大酒店雖不能說巔峰，也是數一數二的，和星河大酒店近乎同層次，社會上姚天野也是有身份的人，竟然自稱老姚？
“這我兄弟小子……”
“許大宏，祝程老板生意興隆啊！”
許大宏一笑眼睛都沒了，卻看的清楚，又道：“張總身體健康，咦……這不是穆老板嗎？什麽風把您給吹到夜市來了。”
這一撞臉，張星河、姚天野絲毫不尷尬，反而會心一笑。
穆雲海卻麵色不善：“許大宏，你什麽意思！跑到這裏來和我爭？”
“這什麽話！”
許大宏笑的更燦爛，轉首再道：“程老板，天天聽姚叔說你，大名如雷貫耳啊……我能嚐您個包子嗎？”
來者是客，程昱照樣客氣，戴著手套拿了個包子。
許大宏看也不看，聞也不聞，就是一口，他先是一怔，接著仿佛幾天沒吃飯般，三口兩口將一個大肉餡的包子吞了。
“這……”許大宏下意識瞥了眼穆雲海，到嘴邊的話收回，又道：“程老板，您真是好手藝。”
穆雲海柳眉一挑：“許大宏，你少給我演，唱雙簧呢？”
許大宏瞥了眼，也不氣，又笑眯眯道：“程老板，我飯店小，才兩層，您看，日五百量能不能給？”
程昱不解，哪扇起的風，張星河，姚天野這些人怎麽會這麽閑給自己介紹生意？
不過也沒多想，略微一算計，笑道：“許老板，我給飯店都是批發價，至於量，日二百，不能再多了，您看呢？”
許大宏不經意間瞥了眼姚天野，馬上就有了決定：“好，就按照程老板說的。”
穆雲海冷笑：“許大宏，你是豬油吃多了，還是真覺得這地攤的機器包子能把我砸下去？”
許大宏底氣十足：“穆老板，能不能把你砸下去，咱走著瞧！”
“程老板，我這就去印合同，您稍等……”
許大宏殷勤的讓人不相信他是個大老板，打了個招呼就跑了。
穆雲海微微皺眉，總感覺這事好像沒自己看的那麽簡單，可她什麽身份？當下冷冷的瞥了眼攤位。
“我還真不信！一個地攤包子能把我店砸倒！張叔，我先走了。”
穆雲海走後，張星河直搖頭，早知這侄女的性子，就該多說兩句。
“程老板，借一步說話。”張星河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