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堪受辱，自殺了？
落日餘暉透過窗簾縫隙斜射在程昱臉上，耳畔傳來朦朧的聲音。
“兒子，快醒醒……你可別嚇媽……媽以後不催你了成不……”
“還叫啥？這身上都臭了，我看……送醫院……都來不及了！”
“叔叔、阿姨你們別急，我剛聽他好像打呼嚕了！”
“……”
程昱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母親快哭出來了，父親急的要上手抬他，還有陳子衿？
“怎麽了？”
程昱突然開口，反到把三人嚇了一跳。
羅紅娟本能反應，‘啪’就是一巴掌，接著狠狠的抱緊程昱，眼淚就止不住了，哽咽的說不出話。
程咬銀怒斥著：“小王八羔子，可嚇死爹了！”
程昱被一巴掌抽的清醒了，見父母說不出，不由看陳子衿，感覺她好像有些‘病態’，具體卻說不出。
“你怎麽在這？”
“你三天沒出攤，我就來看看，聽說……不堪受辱，吃安眠藥，自殺了？”
“我……”
程昱回味半天，當時就炸毛了：“肯定是老張家的臭嘴，看我不撕……”
程咬銀情急下就要把程昱推回床上，沒想反而被震退數步，貼到牆上。
“爸……”
“小王八羔子，翅膀硬了，欺負老子沒力氣是不是！”
“不是。”
程昱都懵了，他根本沒用力，隻是慣性起身向前，怎麽自己爹就像紙糊似的？突然他想到了什麽，試探道：“小財迷，你剛剛說我睡了三天？”
陳子衿使勁點頭，看得出，程昱醒來，她還是很高興的。
程昱轉頭看了眼床，目光卻落在了‘枕頭’上，再結合身上這股令人作嘔的惡臭，肯定是那塊大黑石搞的鬼。
這電光石火間，程咬銀上去就是一腳。
程昱眼中畫麵仿佛慢放的鏡頭，腦中不知轉了多少圈結果，最終他決定……啊！的一聲，裝作栽倒在床上！
“給你能耐的，還撕人嘴，想吃花生米啊！”
程昱爹狠狠訓斥著：“瞅瞅你這死出，渾身都是臭味，我還以為你成屍體爛了呢……敢吃安眠藥，想自殺，還不如讓老子打死你！”
程咬銀就要動手，羅紅娟上去就是一胳膊肘子：“給你能耐的！”
“行了，爸、媽，老張家的話也能信？我就是弄配方，太累了……這三天中間我是醒著的。”
程昱撒了個謊，羅紅娟、程咬銀這才平複下來。
嘮了一會，程昱衝了個涼水澡，本想一塊吃飯的，不過程昱爹說陳子衿找他有重要的事，耽誤不得，家常飯什麽時候吃都行。
老倆口走後，陳子衿審視著：“真自殺了？”
“你怎麽來的？”
“走來的，你不說你是長平村人嗎？到這一打聽，原來你這麽出名！”
程昱沒好氣的瞥了眼，肯定是老張家的事傳出來的名唄，他足足喝了大半壺的水，心裏也奇怪，真睡了三天，怎麽一點餓的感覺都沒有？
“有啥大事？”
陳子衿打量著四周，這才驚醒，忙坐到對麵：“咱們和星河大酒店簽的合同你都忘了？這都三天了，大老板第二天就去夜市找你了！”
“壞了，他不會告咱違約吧？”
“我探過了，主要是大老板那吃過你包子的客都還找，非你不可，他以為你兩塊三賣虧，說價可以商量，但貨一定要上，連幾天他都親自去夜市找你，我來找你時候還看到他了呢！”
程昱聽後，忙拿出手機給張星河打了個電話。
“程小友，你可急壞我了，怎麽回事，說斷就斷……你要是覺得價不合理，咱們可以再商量，買賣不成仁義在……”
張星河說到後麵，語氣已經不善了。
程昱忙道歉，又道：“張總，我這出了點意外，實在對不住了，不知道包子您還要不要，如果要的話，價不變。”
“真的？要，當然要……說實話，程小友，客人反饋第二天，我就把麵點給辭了，決定長期用你的，沒想你還出了事，對了，這量我加到三千。”
陳子衿就差貼在程昱臉上了，一聽，烏黑大眼內全是光彩。
程昱卻沉吟了下：“張總，實在對不住，價不變，但配方有限，還請理解，這量，我給您最大，一千，多了不賣。”
張星河雖遺憾，但一聽給他的是最大，電話裏都笑出聲，連說三個好！
電話剛一掛。
陳子衿就興奮道：“老板，厲害，你這是饑餓營銷啊！”
程昱心裏吐槽，我這是真少料，看了眼，問著：“你吃飯了嗎？”
“老板，你知道自己的包子火在哪裏嗎？我三天沒吃你的包子，就感覺小說缺了一頁，彩虹少了一瞥，人生都是不完整的，真要再來幾天，我可能會因為吃不到你的包子病死……”
“行了，別拍了，給你蒸去！”
到了庫房，程昱才意識到牆上還有個‘窟窿’，陳子衿看到怎麽辦？奇怪的是，除了他，其他人根本看不到。
落日將天邊的雲燒紅，初夏的晚風輕撫大地。
三輪車上，陳子衿唱著‘讓青春吹動了你的長發，讓它牽引你的夢’，顯得心情格外好。
“老板，好奇吧？”
陳子衿把手伸出窗外，感受著風掠過指間，莫名的說了句，又道：“我啊，以前身體特虛弱，什麽好吃的都吃不下，沒想到了你這，一頓能吃七個包子，走路都有力氣了，我覺得我還能活好久……”
程昱覺得，陳子衿有自己的故事，但她不想多說。
“你在旁敲側擊，告訴我不要自殺，好好活下去？我再說一遍！我真是累得睡著了！”
“不，我是告訴你，那天遇見，我是臨時起意，不然你一個小小破地攤根本留不住我！”
“原來你是這種人！”
“……”
在以後的日子裏，程昱都記得那個傍晚，女孩的笑容讓天邊紅霞失色。
三中夜市，小吃區。
程昱一出攤，三輪車前頓時圍滿了人，顯然，陳子衿的話沒誇張，這包子吃過後絕對魂牽夢繞，以前的老客都不忘回來看看。
程昱將一張紙貼了上去：每日，限量一千。
周圍頓時響起了嘩然，記得最先捧場的那個工頭，笑嗬嗬道：“小老板，幹不過來了吧？好兆頭，先給我裝二十個大肉的……”
“等一下。”
突然，人圈外一嗓子，接著流裏流氣的社會青年推開人，引著一中年貴婦走入，又喊了句：“都別動，這的包子我們孟總買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