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談話
白悠悠這次沒敢讓宮墨寒再等太久，她簡單收拾一下，噴了點兒香水便走了出來。
她知道宮墨寒如今不喜歡她表現得和他太過親密，所以她就順著他的意思，宮墨寒一直以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她對他的這個特點再了解不過。
坐在宮墨寒對麵，白悠悠兩隻手撐著下巴，問道：“前段時間你發生意外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的，我打電話問柳特助，他也不好跟我說什麽，我隻能瘋狂給你發消息，你收到了嗎？”
宮墨寒搖頭：“手機丟了。”
白悠悠露出了一絲難過，但稍縱即逝，她又強行讓自己不在意地笑了笑：“沒關係，隻要你平安健康地回來了就可以。”
正是因為宮墨寒失憶了，他和白悠悠談戀愛的畫麵才就像是發生在昨天，鮮活又自然，他能回憶起兩人在一起說到夢想時的一拍即合，也能想起吵架時候白悠悠把鼻子都哭紅了。
眼前的白悠悠讓他熟悉又陌生。
白悠悠看宮墨寒一直看著她不說話，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粉沒塗抹均勻？”
“不是。”宮墨寒終於開了口，“我隻是感覺……”話說到一半，他換了個話題，“最近工作順利嗎？”
白悠悠心裏一個咯噔，宮墨寒感覺什麽？
她心裏疑竇叢生，但麵上卻保持著微笑：“還是那樣呀，有賀姐在，依她的實力和人脈，能不順利嗎？說到這個，網上的有些言論你不要在意啊。”
“什麽言論？”宮墨寒順著問道。
白悠悠臉頰微紅，歉疚地看著宮墨寒：“你也知道之前賀姐是帶你夫人的，後來我回來了才到了我身邊帶我，有些人就故意說些什麽你和你夫人感情鬧崩了，和我……之類的話，我生怕時念會產生什麽情緒，還專門向她解釋了，但是她一直也沒回我消息。”
“今天正好和你一起吃飯，我就當麵解釋一下，你回家後也和時念說一聲，不要讓她誤會了，要是因為我，你們兩個吵架了，那我可真的就是大罪過了。”
白悠悠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情：“自從有那種言論出來後，有不少人罵我，都是你和時念的CP粉，這個詞你懂什麽意思吧？”
白悠悠笑得不行：“別說，那些CP粉的腦洞好大，還真的有人猜到了我們的關係。”
“我想在微博上澄清一下的，但是賀姐攔住了我，”白悠悠不好意思道，“賀姐的意思是，現在隻有一小部分人可能知道這件事，如果我在微博上發了相關的內容，可能反而要引起更多人的猜測。”
“你也知道你現在也是熱度特別高的人，隨隨便便一點和你有關的消息都能鬧上熱搜，我就沒解釋。”白悠悠細長的手指捏著白瓷勺子，慢悠悠地晃動著。
宮墨寒也覺得這件事情冷處理比較好，有時候人的好奇心就是那樣，你按兵不動，他們就隻會偶爾提起來，如果你大動幹戈地把這事兒當成了一個事兒，他們反而會比你討論得更熱烈。
正說著話，門被敲響了，是服務員過來上菜了。
白悠悠打眼一看，所有的菜色都是她曾經喜歡的，她愣了下，看向宮墨寒的眼神帶了些探究，接到宮墨寒的主動邀約已經讓她有些很驚訝了，沒想到見到他之後，發生的一切更是讓他驚訝。
“你還記得我喜歡吃這些東西啊？”白悠悠露出了一絲懷念的神色，低低道，“我還以為你全都忘記了。”
宮墨寒沒說話。
白悠悠繼續說道：“當時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最喜歡的就是給我送這些吃食。”
她說著笑了起來，眼睛裏隱隱含著淚光：“我在M國的時候，有時候都覺得活不下去了，但是每次都能回憶起大學時光的快樂。”
“有幾次我都隔了腕，你的音容笑貌又出現在我麵前，跟我說悄悄話，和我一起吃好吃的，帶我玩兒好玩兒的，我就覺得活著好像還有一些意義。”
白悠悠說著，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
宮墨寒默默無言地把紙巾往她的方向推了推，白悠悠擦了擦眼淚，抽噎一聲：“對不起，我有些控製不住情緒。”
宮墨寒心裏也很難受，他曾經對白悠悠的感情不是假的，現如今她在他麵前哭成淚人兒，無異於在他心頭割刀。
可是宮墨寒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把白悠悠抱在懷裏安慰了，哪怕宮墨寒冷心冷情，可現在坐在白悠悠麵前，他始終都是二十歲出頭的大學生。
宮墨寒垂下眉眼，眼睛裏劃過濃重的難過，再抬起頭時，他道：“不哭了，都過去了。”
白悠悠使勁兒搖頭：“過不去了。”
宮墨寒輕歎：“悠悠，就算現在我們的關係不再像從前那樣了，我們也照樣是朋友。”
白悠悠的難過是真的難過，曾經她和宮墨寒有多快樂，現在她就有多悲傷和遺憾，如果不是她蛇信不足蛇吞象，她也許早就可以站在宮墨寒身邊和他並肩了，又何必如現在這樣，嫉妒都快要把她的五髒六腑燒成灰燼了。
白悠悠重重點頭，擦幹眼淚，眼睛紅通通地看著宮墨寒：“我其實好久沒有這麽哭過了，現在也沒有人會為了我的眼淚買單，也沒人會因為我哭了就花大力氣哄我，我就學會自己調節情緒，沒什麽過不去的，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宮墨寒道：“你當年為什麽會選擇出國呢？”
宮墨寒問出這個問題帶了一絲賭博的意味，他不確定在他丟失的記憶裏他知不知道這件事情，但是他覺得選擇這個作為突破口和切入點是最好的。
聽到宮墨寒的話，白悠悠握著的杯子的手一緊，她用力地盯著宮墨寒，自嘲般道：“因為我們分手了。”
宮墨寒一怔。
“我也沒想到我竟然是那樣脆弱的一個人，你提出分手後，我覺得太痛苦了，痛苦到A市的一切，所有我熟悉的一切都能刺痛我的心髒，讓我情不自禁地流眼淚，所以我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