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變化
時歡也鬆了口氣，要是真的沒人搭理她，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時歡坐在了顧默然旁邊。
不巧的是，顧默然身邊原本坐的是時念，也不知道時歡是怎麽想的，放著顧默然給她騰出來的另一邊不坐，直接站到了顧默然和時歡之間。
時念和顧默然對視一眼，顧默然也有些尷尬，出言道：“時歡老師，你坐這邊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往這邊瞟，時歡可能也不想再讓自己成什麽典型，也沒堅持，就挪了過去。
剛才大家還有說有笑地一起吃飯，討論今天的菜色和昨天有什麽不一樣，時歡一來，誰都不說話了，時念隨意掃了一眼，剛才還在說細嚼慢咽更有利於消化的兩個人正以狼吞虎咽的速度扒飯。
時念沒敢笑出聲，她低頭夾著飯盒裏的青菜，沒吃幾口，就覺得飽了。
不過大家都還沒散，時念也不好就這麽離開，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東西。
時歡突然開口：“之前有些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我向大家道歉。”
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至少時念過了兩秒鍾，這句話才進了她的大腦，轉了一圈之後，她詫異地看著時歡，時歡在道歉？
這可真是千年難得見一回。
其他人倒是比時念要好一些，畢竟很多人和時歡的接觸也隻是泛泛而已，就算平時對時歡的脾氣有所耳聞，但彼此間沒有利益衝突，大家都會做好麵子功夫。
依然是顧默然最先開口：“沒關係的，以後大家好好相處就好了。”
時念都忍不住想要懷疑顧默然是不是有什麽把柄被時歡抓到了。
顧默然又不是什麽特別溫柔好相處的人，對於不喜歡的人，他可是一句話都不願意多說的，曾經有一個場務不知道因為什麽得罪了顧默然，時念就沒見過顧默然給那個場務好臉色，也就是那會兒，時念才知道顧默然看著每天都和善樂嗬的，但其實脾氣也挺大。
時歡朝顧默然笑了一下，這一笑，頗有些弱不禁風的感覺。
時念心神一動，眼神在時歡和顧默然之間轉了轉，咬了咬筷子。
時歡的道歉讓氛圍好了不少，有幾個人還試探著和時歡聊了兩句，發現時歡都溫溫柔柔的回答了之後，氣氛就更好了，甚至有些可以稱得上“熱鬧”了。
在有人率先吃完離開後，時念也順勢說了句要回去看劇本了，緊跟著就離開了。
白悠悠看著時念匆匆忙忙離開的背影，心裏一笑，看來時念也不如她表現出來的那麽光明正大嘛，至少在時歡受到熱情對待的時候，她就心理無法平衡嘍。
之前聽賀瑤說，時念和劇組裏的很多人關係都很好，和顧默然尤其好，也不知道顧默然到底看上了時念哪一點兒，從一開始就很照顧她。
白悠悠嗬嗬一笑，人都是有慣性的，時念習慣了顧默然對她的好，這突然間，顧默然的目光轉向別人了，還轉向了之前她的死對頭，時念心裏不抓心撓肺才奇怪！
白悠悠收回目光，才發現時歡正在盯著自己看。
她下意識地露出了一個笑臉。
時歡也笑了起來，她們倆之間的人已經提前走了，她端著自己的飯盒挪動身體，坐在了白悠悠身邊：“你叫白悠悠，對嗎？”
白悠悠沒想到自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演員也能被時歡看到，她琢磨著要麽是時歡對劇組的一切變動都很了解，要麽，就是時歡對和時念的一切都很關注——畢竟她的經紀人是賀瑤。
緊接著，時歡就道：“我還沒進組的時候就聽說賀瑤帶了一個新人，我還想著到底是什麽人能比得過時念，沒想到……”
她沒說完，笑著搖了搖頭，頗有一種前輩意猶未盡的感覺。
白悠悠雖然不太想和誰拉幫結派，但是時歡現在明顯是想讓她追問的，她現在也閑著無聊，順了時歡的意：“沒想到什麽啊？”
白悠悠笑得羞澀：“時歡老師別覺得我煩啊，我有時候就是很在意別人的看法，我也知道這樣的性格不好，但是……我從小到大都這樣，也改不了了。”
時歡道：“沒有啊，我覺得你很好啊，隻是我們都以為賀瑤會找一個和時念一樣科班出身、長相漂亮又背景強大的人，沒想到會是你。”
白悠悠愣了下，看著時歡的眼神帶了些探究。
時歡微微一笑：“白小姐，幾年前我們在你的生日宴上見過一麵。”
白悠悠嘴角的笑容僵住。
時歡像是沒有發現白悠悠的不對勁，她漫不經心地戳著飯盒中的米飯，臉上的表情變都沒變一下：“白小姐，我其實很羨慕你。”
白悠悠默不作聲。
時歡也不強求白悠悠要回答她，她自言自語道：“以前所有人都說時念是走了狗屎運，才能以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的身份被賀瑤看中，我也以為是這樣。”
“但是賀瑤那麽盡心盡力，甚至把手上的影後影帝都給拋了，就全心全意帶時念一個人，我又覺得不太可能。”
“你也知道，到了我這種地位，很多事情我隻需要稍微流露出一點點想要知道的意圖，就會有人自動自發地給我送消息，所以我很快就知道了，賀瑤的工資是由宮墨寒發的。”
“當時我還覺得宮墨寒可真蠢，有我在，時念怎麽也不可能在娛樂圈發展起來，可是沒想到，時念沒出事，我倒是接二連三地被爆黑料。”
時歡的聲音壓得很低，隻有白悠悠能聽得到，她很想問時歡告訴她這些做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她又告訴自己，與其主動出擊，不如按兵不動。
時歡忽地扭頭看白悠悠：“那會兒我就知道了，宮墨寒是打算護著時念了。”
“但是我頭鐵，我太過高估自己的能力和地位了，所以我沒有收手。”時歡眼神溫柔，笑容恬靜，“後來我就出事了。”
白悠悠對時歡和時念之間的事情隻了解了一個大概，現在聽到這些，隻覺得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