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卷最後一戰 第五章 勝者無敵
就這麼一耽擱的時間，克雷斯也恢復了身體的控制權。
只見他長身而起，張開嘴發出一聲長長的吐息。而隨著他的吐氣，空氣中傳來一陣可怕的震顫，就如同有一頭巨大的怪獸在低吟。
這時的克雷斯，眼中儘是瘋狂，彷彿已失去了理性的光輝。他就那麼盯著格魯，嘴角泛起一個嗜血的可怕笑容。
在這一刻，旁觀眾人都泛起同一個感覺。那就是，站在那裡的，已經不是克雷斯了。
聽到克雷斯那聲可怕的吐氣，格魯的面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猶豫了一下，他一把扯下上衣，甩動兩下后，纏住了腰上的傷口。
跟著，格魯牙關一緊，只覆蓋到他脖子以下的黑鱗迅速蔓延，頃刻間覆蓋了他的整張面孔。
隨後，格魯張開嘴，向著克雷斯發出一聲可怕的咆哮。從他的嘴中，已滿是野獸般的尖牙。
在威勢十足的咆哮聲中，格魯向著克雷斯直衝過去，化為半龍之軀的他，就像一塊堅不可摧的岩石，沉重的腳步轟擊著地面，震得地上的碎石不住彈跳。
克雷斯也行動了，他同樣回以一聲怒吼，巨大的聲波連遠在數十米開外的雷蒙等人也感覺震耳欲聾。隨後，他向著格魯直衝過去。
兩人不斷接近，在最後的距離同時一躍而起，於半空狠狠撞在一起。就聽嘭的一聲**撞擊的巨大聲響，兩人互不相讓的一記衝撞，同時墜落在地。
跟著，他們揮舞著手中之劍，開始了一場狂風暴雨般的激烈搏殺。
格魯化身為半龍，整個人已進入了最巔峰的狀態。隨著他每一次揮劍，巨劍都捲起一陣颶風，沉重的力道撕裂空氣，巨大的風嘯壓過了四周所有聲息。
克雷斯雖然不是天生的龍族血脈，但飲下的龍血這時已徹底在他體內覺醒。狂躁的龍血不僅極大的提高了他的體能，還讓克雷斯幾乎拋卻所有理性。化身為一頭只懂戰鬥的狂獸。每一劍都帶著他猛烈熾盛的猩紅鬥氣，就像在懸崖上颳起一陣血色風暴。
兩人毫不相讓的展開對攻，兩劍每一次碰撞，發出驚天動地的巨大聲響。懸崖上狂風呼嘯，吹得地上塵埃升騰，稍小一些的石塊直接在風中滿地亂滾。鬥氣四下飆飛，狂亂的撕扯著周遭的一切，不斷有廢墟經受不住而垮塌，大堵大堵的磚牆砸在地上。發出轟隆巨響。
兩人此刻都已經竭盡全力，每出一劍都伴隨著一聲怒吼，兵刃撞擊的巨大反震力讓他們身上的大小傷口盡數崩裂，點點鮮血四下激飛，滴滴洒洒的濺落在四周的廢墟和地面上，就如同在下一場血雨。
而隨著兩人腳步的交錯移動，地面崩現一道道裂縫，不斷有比較脆弱的地方向下塌陷。交織成一張以他們為中心的巨大蛛網。就連懸崖下的大海似乎也受到這場搏殺的影響，波濤洶湧。巨浪滔天，瘋狂的拍擊著崖石。
旁觀的雷蒙等人，早已經無法呆在原地。隨著格魯和克雷斯的破壞半徑越來越大，他們只能不斷後退，但仍不免受到影響。
「我的天吶，這還是人類的戰鬥嗎？」頂著滿天狂風。索爾艱難的說道。無數細小的石頭在風中亂飛，一不小心就會被打得頭破血流。
這時，蕾莉安娜默默念出一串咒文，在眾人四周張起一道透明的結界，稍稍阻擋了外面的狂風。他們才得以安頓下來。
「哇，多謝，剛剛我差點就堅持不住了。」索爾狼狽的吐著嘴裡的沙子。
「不客氣。」蕾莉安娜淡淡道。
「喵呀，好可怕。」芭絲特愣愣的看著那場非人的決戰：「再這麼下去，連懸崖都要被毀了。」
蕾莉安娜一邊用法力支撐著結界，一邊道：「我想，就快分出結果了。」
聽她這麼說，眾人也全都關切的向那方望去。
******************************************************************
無論是多麼強大的人，也不可能以這種全力狀態永無休止的戰鬥下去。又過了片刻，克雷斯首先忍耐不住，他突然搶上一步，先一劍隔開格魯的揮砍，隨後直接棄劍於地，就那麼衝到格魯身邊，右手猛的插進格魯腹側的傷口。
那道傷口幾乎切開了格魯右腹的一半，在之前的全力相搏下，傷口被反震力再次撕大，若非有上衣裹著，恐怕連腸子都要流出來了。
這時被克雷斯的手插入，以格魯的忍耐力，全身也不禁痙攣了一下，發出一聲疼痛的怒吼。
克雷斯這時已完全像一頭瘋狂的野獸，他的右手在格魯的腹腔里一陣抓掏，然後猛地向外一抽，已硬生生抓出一團血肉，也不知是哪塊內髒的一部分，鮮血從傷口中狂噴而出。
格魯也幾乎要瘋了，他臉上的黑鱗齊齊豎起，就那麼一把抓住克雷斯的手，張口從他肩膀咬下一大塊肌肉。
而在龍血的刺激下，克雷斯似乎已感覺不到疼痛。他毫不在乎肩膀的肌肉缺了一塊，扔掉手裡的血肉，抱著格魯的腿一把將他掀翻在地。
隨後，兩人在地上瘋狂的扭打在一起，就如同兩隻絞纏相鬥的巨蟒。一會兒是克雷斯將格魯壓在下面，揮拳想他的頭部猛烈的轟擊；一會兒又是格魯壓住克雷斯，抓著他的身體向地上摔打。
場中不斷傳來肌肉和骨頭撞擊的悶響，早已崩壞的岩石和地面在這種猛烈的衝撞下，硬生生向下凹陷一大片。大塊的石頭在兩人身下被碾碎，碎石再被擠壓成粉末，巨大的裂縫不住向整個崖體蔓延。
這時的兩人，早已不是什麼劍士的決鬥，更像是以命相搏的兩頭怪獸。兩人都傷痕纍纍，浴血滿身。地上縱橫交錯，全是從他們傷口擦出的血痕，簡直找不到比這更慘烈的戰鬥場面。
這時，克雷斯騎在格魯身上，連續三拳狠狠轟擊在格魯的頭上，每一拳都讓格魯腦袋下的岩石下陷一分。猛烈的拳擊讓他的拳頭表面插滿了格魯臉上的鱗片。鮮血淋漓。
格魯被打得暈頭轉向，臉上鱗甲斷裂，露出下面的肌肉，口鼻間不斷噴出血沫，其狀簡直比和海龍戰鬥時還要慘烈狼狽。
隨後，克雷斯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右手遙遙一抓，遠處的鐵砣飛來落到他的手中。
抓著劍柄，克雷斯將劍身朝下。對準了格魯的心臟位置就要插下。
就在這時，一直昏沉的格魯猛的睜開眼，向著克雷斯發出一聲咆哮。
不同於之前的吼叫，格魯這一聲咆哮明顯帶著巨大的力量，就像一根鐵棍一樣向著克雷斯直搗過去。音波雖然看不見，但四周的空氣產生了很明顯的扭曲，竟然隱隱形成一道半透明的衝擊。
遠處結界中的雷蒙等人，無不痛苦的捂著耳朵。雖然隔得這麼遠。還有結界阻擋，但他們卻無不感到腦中巨震。耳膜像是要撕裂一樣，頭疼欲裂，簡直痛苦無比。
「喵呀，這、這是什麼？我的頭好疼！」聽覺靈敏的芭絲特捂著耳朵慘叫道。
「這是龍吼！」見多識廣的索爾痛苦的道：「格魯那傢伙竟然發出了龍吼！」
龍吼是龍族的特有技能，巨龍通過巨大的吼叫聲釋放出自身的力量，能以巨大的威壓震懾其他生物。格魯雖然有一半龍族血統。但本質上還是以人為主，沒有龍族的發聲器官，也就不可能發出龍類的吼叫。
然而，這時他竟然真的發出了龍吼，實在是不可思議。
眾人尚且如此痛苦。近在格魯身前的克雷斯會受到怎樣可怕的衝擊，就可想而知了。龍吼發出，他首當其中，就像被一柄重鎚當胸一撞，立刻拋飛出去。
在音波的撕扯下，克雷斯就像被丟進了一具攪拌機里，全身的肌膚盡數撕裂，鮮血噴濺而出，整個人完全變成了一個血人。
重重摔在地上，音波在他腦中攪得一塌糊塗，克雷斯全身癱軟，幾乎要昏死過去。
格魯爬起身來，在剛剛的擊打中他也受傷極重。抓起身邊的劍，他搖搖晃晃的走到克雷斯面前。打到這時，兩人都精疲力竭，幾乎到了極限
居高臨下看著克雷斯，格魯的劍本已提起，但想起剛剛的搏鬥，他又再次將劍放下。隨後他俯下身，就那麼單手扼著克雷斯的脖子，將他吊在半空。
這時克雷斯已完全無法動彈，脖頸被扼住，他全身垂軟，全身傷口流下的血順著腳尖滴落，在地上匯成一灘。
格魯雙目通紅，抓著他脖子的五指漸漸收緊，從克雷斯的喉頭傳來一陣骨頭即將斷裂的喀喀聲。
突然，克雷斯全身顫抖了一下，人的本能讓他湧起最後的求生意志，他抓住格魯的手腕，雙腳亂蹬，試圖掙脫格魯的扼制。
然而他已沒有任何武器，光靠力量根本不是格魯的對手，更別說脫身而出了。漸漸的，克雷斯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小，雙手也無力的垂下，兩眼開始向上翻起。
「死…！」格魯緩緩道。
就在這最後時刻，克雷斯的手突然抖動著摸進懷裡，再拿出時，手中已抓著一枚龍牙。
格魯的目光一凜，同時克雷斯悶吼一聲，一把將龍牙插入格魯的左眼。
「呃啊啊啊啊啊！」
劇痛之下，格魯一把甩開克雷斯，捂著眼睛連連後退。
摔在地上，幾乎氣絕的克雷斯臉上青筋暴起，眼中血絲密布，模樣極為猙獰可怖。他知道這是最後關頭，決不能給格魯任何喘息之機。
因此儘管他的身體已即將崩潰，但克雷斯還是不顧一切的一躍而起，抓著手裡那枚沾滿格魯鮮血的龍牙，一下撞到格魯身上。
就像用匕首一樣，克雷斯將龍牙猛的插入格魯的心臟位置。
格魯的動作一下停頓，他定定的看著自己胸口的龍牙。這枚龍牙是他當初從海龍嘴中掰下來的，後來交給克雷斯，做為對這個對手的認同和欣賞。
哪知。今天的決鬥，卻是以這枚龍牙做為最後的收場。
克雷斯將龍牙插入格魯的胸膛里，直沒至根部。隨後，他用盡全身最後的力量，向著全身僵直的格魯狠狠一撞。
格魯被撞得連連後退，一直退到懸崖的邊緣。
就那麼看著狀若瘋狂的克雷斯。格魯臉上竟露出一絲欣慰之色。
「幹得…好。」
說完這句話，已被兩人嚴重破壞的懸崖再也經受不住格魯的重量，邊緣的岩石發生了成片的垮塌。格魯的身體一偏，就那麼向著海中墜去，而他的巨劍也在半空打著旋，最後撲通一聲掉進水裡。
這一瞬，不僅是克雷斯，後方觀戰的雷蒙等人也全都驚呆在原地。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不能置信的表情。
贏了？真的贏了嗎？
那個天下無敵，永遠也不可能倒下的格魯。真的被克雷斯擊敗了？
「喝啊啊啊啊！！！」
陡然間，克雷斯仰天向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發出一聲狂吼，聲音直達天際，似乎在向這個世界做出宣告。隨後聲音一頓，他整個人帶著一蓬鮮血，就那麼仰天栽倒。
******************************************************************
「克雷斯！」
「克雷斯先生！」
「師父！」
索爾等人見狀，立刻衝出結界，向克雷斯跑去。
來到近前。索爾正打算去查看克雷斯的傷勢，卻被奇普一把攔住。
「領主大人。現在還不能過去。」
克雷斯剛才的模樣眾人都看到了，在龍血的影響下，他失去理智，徹底化身為一頭野獸。現在戰鬥雖然結束，但誰也不敢保證他已經清醒過來。
但就在索爾依言停步時，洛娜卻毫不猶豫的衝到克雷斯身邊。眾人想要阻止已是不及。
「師父，你怎麼樣了…」洛娜費力的扶起克雷斯的身體。
然而沒等她把話說完，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克雷斯突的低吼一聲，一把扼住了洛娜的脖子，他手上的血立刻在少女白皙的脖頸印出五道鮮紅的指印。
克雷斯面目猙獰。雙眼通紅，雖然浴血滿身，喉間卻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他的五指抓著洛娜的脖子，掌背青筋暴突，顯然仍處在瘋狂之中。
「奇普，快阻止他！」索爾急忙道。
奇普和雷蒙上前，一人抓著克雷斯一隻手，試圖將洛娜解救出來。然而克雷斯已完全失去了理性，加上龍血仍在體內起作用，力量驚人，以兩人之力竟然無法把手掰開。
兩人也不敢太過用力，否則只能把克雷斯的手摺斷了。這時，洛娜在重掐之下，臉上漸漸現出難過之色。
「師父，請您清醒一點。」雖然生命垂危，但洛娜仍不忘喚醒克雷斯。
但回答她的只有野獸般的低吼，克雷斯咬牙切齒，五指漸漸收緊，從洛娜的喉嚨發出喀喀的輕響。
索爾深深吸了口氣：「不能眼看克雷斯把這丫頭掐死。卸掉他的關節，事後再治療好了。」
奇普一言不發的點點頭，抓住克雷斯的手腕就準備卸掉關節。哪知緊繃的肌肉就像層鎧甲一樣，根本紋絲不動。
無奈之下，奇普只好低聲道：「對不起了。」他摸出匕首，將刀柄對準克雷斯的臂骨，就準備擊下去。
「等等，不能這麼做…」洛娜突的出言阻止。
「丫頭，再不想辦法，你就真的要被掐死了。」索爾急道。
「不…不能傷到師父的手…」洛娜搖頭道，由於缺氧，她的臉色已非常蒼白：「讓我再試試…」
說著，她艱難的對克雷斯道：「師父，我是洛娜啊…您已經擊敗了格魯，為我的父親報仇了。這是您答應過我的，還記得嗎…」
然而克雷斯已根本聽不進去，現在的他雖然滿身重傷，但在龍血的影響下，仍保持著極強的攻擊行為。若非鬥氣已經耗盡。洛娜的脖子早已被他給折斷。
「沒辦法了，打昏他。」索爾無奈的道。
「不行。」一旁的蕾莉安娜阻止道：「克雷斯先生腦子一片混亂，如果再強行攻擊他的頭部，很可能造成永久的損傷。」
「那怎麼辦？」索爾瞪著眼睛道：「總不能一直這麼下去。」
以克雷斯目前的狀況，絕不會掐死洛娜就收手，反而會一直保持著這種攻擊性。直到耗盡他最後一絲力氣，到那時，克雷斯恐怕會因力竭而身亡。
現在他的狀態很像狂戰士的狂化，但卻比狂化更進一層，也更難清醒。總之，如果不想辦法讓他恢復理智的話，不僅洛娜救不下來，克雷斯自己的生命也會有極大的危險。
在眾人無計可施時，洛娜卻一直沒有放棄讓克雷斯清醒的努力。雖然連她自己的生命都極其危險了。羅娜卻始終保持著平靜。
就聽她斷斷續續的道：「師父…還記得臨走時，朱莉夫人說…說過，請您一定要平安回家嗎？請您…請您清醒過來，她…還在等著您…」
「我…我對您也…」
說到這裡，洛娜的臉色一片灰白，再也說不出話來。但從她眼中，大滴大滴的淚珠滾過面頰，滴落在克雷斯的手上。
溫熱的淚水衝去克雷斯手上的血跡。淚珠的觸感讓克雷斯的動作微微一頓，他血紅的雙眼中。首次出現一絲理性的光芒。
慢慢的，他眼中散亂的焦距漸漸凝聚，待看清了自己正掐著洛娜的脖子后，克雷斯首次發出了聲音：「洛…洛娜？」
「快，趕快！」
一旁的索爾急忙叫道。若不趁著克雷斯清醒的這一瞬掰開他的手，也許他又會陷入瘋狂之中了。
奇普和雷蒙趕緊將克雷斯已經僵硬的手掰開。在他長時間的緊掐下，洛娜幾乎送命，少女白皙的脖子上，鮮紅的指痕觸目驚醒。
克雷斯的手剛剛鬆開，洛娜就癱倒在地。幾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索爾趕緊扶住她。
「師父…怎麼樣了？」這是洛娜開口的第一句話。
索爾回頭看看克雷斯，雖然虛弱，但克雷斯已逐漸恢復了神智。不過因為長時間的用力，也讓他無法再動彈一下了。
「克雷斯沒事。」索爾對洛娜道：「丫頭，朱莉拜託你果然沒有錯。」
「太好了…」洛娜露出一個放鬆的笑容，漸漸閉上眼睛。
「把她交給我。」這時，蕾莉安娜走過來道。
索爾點點頭，將洛娜交給她。洛娜只是長時間缺氧導致昏迷，本身並無大礙，現在最重要的是克雷斯的傷。
走到克雷斯身邊，索爾問奇普道：「他的傷怎麼樣了？」
「很嚴重。」正為克雷斯做檢查的奇普面色凝重的道：「斷了很多骨頭，肌肉嚴重撕裂，體力耗盡，而且失血狀況非常嚴重。」
但跟著，他就說出讓索爾鬆了口氣的話：「不過，生命沒有威脅。他喝下的龍血，似乎極大的提高了體質。」
「哈哈，別提那東西了…」這時，克雷斯虛弱的笑道：「我差點被那玩意兒害死，還差點殺了洛娜。」
「別說了。」索爾嘆了口氣：「要不是那東西，你也無法擊敗格魯。」
一提到格魯，克雷斯立刻掙扎著道：「對了，格魯呢，還活著嗎？」
「別動，你把龍牙插進他的心臟，他又掉進海里，應該活不了了。」索爾趕緊讓他躺下。
這時，在懸崖邊查看的芭絲特走了回來：「少主，下面海浪太大，根本看不到人。他大概已經沉到海底，被沖走了。」
「是嗎？」克雷斯似乎鬆了口氣，但語氣中卻有相當的遺憾：「格魯就這麼死了啊…」
「先別想這些了。」索爾站起身：「得先替你療傷才行。」
「領主大人。」克雷斯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索爾回過頭，卻見克雷斯問道：「我幹得不賴？」
索爾哈的一笑，在克雷斯肩上一拍：「很不錯，給咱們洛維爾爭了光。」
「嘿嘿。」克雷斯得意的道：「我終於打贏了格魯。」說著，他的傷口一抽，克雷斯立刻發出吃疼的慘哼。
索爾轉頭對雷蒙道：「準備好了嗎？」
明白他的意思，雷蒙點點頭。隨即，索爾掏出《奎瑪克遺書》，喚出裡面的治療魔獸，在雷蒙的協助下，開始為克雷斯療傷。
不一會兒，魔獸就完成了初步的治療。至少從表面上看，克雷斯的外傷已經好了很多。不過，更加嚴重的內傷，只能等回到海丁頓再想辦法了。
克雷斯的傷勢穩定，索爾收回魔獸，這才鬆了口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