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卷戰端再起 第二章 久別重逢
船上的海盜們這才知道大事不妙，一個個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些人走投無路下，冒險跳上「蒼藍玫瑰號」，可惜腳剛落地，就被無情的斬殺。其他人等見狀，只好撲通撲通往海里跳，一時間水花四濺，好不熱鬧。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另兩艘船上的海盜也驚恐不已，但兇悍的本性讓他們絕不肯就此罷休，在一陣亂鬨哄的吵嚷聲中，一大群海盜順著船板往「蒼藍玫瑰號」上衝去。
就在這時，魔獸再次出手。潛至一艘海盜船的船底，它從海中筆直衝上，船上海盜就覺得腳下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船身搖晃不止，就如同發生了地震，跳上船板的水手立足不穩，紛紛被甩下海去。
「那、那東西在船下面！」落水的海盜看到船下魔獸白色的影子，無不大聲叫嚷起來。
船上海盜聞言，急忙衝到船邊，拿起弩弓往水裡急射。一時間強勁的弩箭亂七八糟的沒入水中，帶起一股股的氣泡，可惜卻無法傷到魔獸分毫。
穿透船底，水中魔獸搖晃著尾巴掙脫身體，跟著額上長角光芒閃爍。霎時就見一大股海水從船底的破洞湧入，隨即化為一根粗大的冰柱向上直升，沿途穿透層層船板，最後自甲板一下冒出直指向天，硬生生把海盜船給釘在了海中。
剩下的最後一艘海盜船上，海盜們見此情景都快嚇傻了。一名灰白鬍須的老水手驚恐叫道：「那是高級魔獸水靈鯨，我們死定了。」他的話又帶來一陣恐慌。
就聽啪的一聲，卻是一個巴掌飛來，將老水手一巴掌拍翻在地。跟著，一名身材高大的獨眼水手鏘的拔出彎刀，怒聲道：「誰再敢廢話，老子就宰了他！快，把鐵鏈卸掉，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赫然就是和雷蒙打過好幾次交道的傑金斯。
眾水手如奉綸旨，連忙手忙腳亂的掀翻船板。把鉤著「蒼藍玫瑰號」的鐵鏈卸掉。已經跳上去的海盜見同伴斷了他們的後路，急忙想要逃回去，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兩船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一些人奮不顧身的想要跳過去，可惜最終也只能掉進海里。
這時，卡特琳娜率著手下從后殺上，「蒼藍玫瑰號」上立刻傳來一片哭爹喊娘的慘叫。
雖然及時卸掉束縛，但巨大的海盜船想要轉向可沒那麼容易，剛剛掉過船頭，就見水靈鯨破水而出。一躍跳至海盜船的上空。
這一刻。彷彿一切都化為了慢動作。傑金斯和手下們帶著驚愕的表情，看著飛臨頭頂的白色魔獸，在其尾后還絲帶般纏繞著數股海水，點點滴滴的水珠灑下。淋在他們的臉上。
隨後，躍至最高點的水靈鯨腦袋一沉，身軀猶如一顆導彈般筆直向著下方的海盜船直墜而下，其尾后的海水隨也跟著向下，並在半空開始凍結。
傑金斯愣了一下，跟著大叫一聲：「快跑！」仰頭觀看的眾海盜反應過來，立刻作鳥獸散。
緊跟著，就聽轟的一聲巨響，水靈鯨帶著下墜的千鈞之力。硬生生將海盜船扎了個對穿。甲板上破開一個巨大的窟窿，直透船身，其間破碎的層層艙板木屑紛飛，底下的海水清晰可見，水靈鯨已消失無蹤。
隨後。水靈鯨帶來的幾股巨大冰棱也緊隨而下，亂七八糟的扎在海盜船各處。桅杆折裂，船帆傾倒，走避不及的海盜被釘死在甲板，鮮血染紅了透明的冰棱。
本已重傷難返的海盜船，就如同受到最後的致命一擊。整艘船發出一聲巨大的吱呀裂響，船頭船尾齊齊一翹，竟然硬生生從中間折斷！
「快、快逃啊！」這時，海盜船上已宛如地獄，倖存的海盜們哭喊著，手足並用在傾斜的甲板上攀爬，不斷有人立足不穩，翻滾著掉入海里。
在水靈鯨穿透船身的時候，傑金斯已知機的跑到船的一側，那裡吊著一艘救生小艇。隨著船的下沉，傑金斯用刀砍斷繩索，救生艇落入海中。
一些海盜看到了，拚命掙扎著向他跑去。
「老大，救救我！」
「帶上我吧。」
「我不想死啊。」
……
然而，傑金斯毫不留情的將圍上來的水手全部斬殺，只帶著幾個親信手下跳上船，划著船迅速逃離。
這時，斷成兩截的海盜船已有大部分沉入海里，水面上到處漂浮著木板等雜物，連同前兩艘船的海盜，海面漂浮著密密麻麻的人，一片鬼哭狼嚎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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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雷蒙控制水靈鯨解決掉三艘海盜船，商船眾人發出一陣歡呼。首次見識到雷蒙和索爾聯手威力的船長等人，更是看呆了眼。
「迪尼索斯大神啊，老爸的魔獸竟然沒有攻擊他自己，真是見了鬼了。」羅恩滿臉的驚嘆。
「能夠控制父親大人的魔獸，這個人絕不簡單。」看著雷蒙的背影，麗莎輕輕點了點頭。
「老大，那兒還有幾個跑掉的，快乾掉他們。」還不知碰上了故人，哈洛特指著傑金斯的救生艇叫道。
「不，打到這個程度，已經沒必要再繼續了。」看著一片狼藉的海面，富有騎士精神的洛娜搖頭道。
雷蒙也不是個趕盡殺絕的人，聞言便把水靈鯨送回《奎瑪克遺書》里。那邊，索爾已一連聲的催促船長駛向「蒼藍玫瑰號」，顯然迫不及待的想見識一下美麗的女海盜。
隨著兩船接近，只見「蒼藍玫瑰號」的船舷邊，一群水手手持弓弩，緊張的瞄向他們。知道對方還心存戒心，雷蒙走到船舷大叫道：「卡特琳娜，我是雷蒙！你還好嗎？」
「雷蒙…」半晌，臉色蒼白的卡特琳娜出現在船邊，待看到對面的人真是雷蒙，她的臉色一下放鬆，跟著向後倒去。
救生艇上。傑金斯聽到雷蒙的話，滿臉怨恨的恨聲道：「又是你，雷蒙！等著吧，庫雷老大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快划！」
說著，他狠狠踹了身邊的海盜一腳，幾個海盜急忙飛快的搖著船槳，救生艇如飛般逐漸遠去。
……
讓我們再回到「蒼藍玫瑰號」上。
兩艘船靠在一起后，雷蒙一行順利登船。 「蒼藍玫瑰號」的甲板一片狼藉，地上屍橫處處，血污遍地。到處都有受到攻擊和燒灼的痕迹。勉強掛起的船帆撕開好幾道口子。桅杆搖搖欲墜，天知道他們是怎麼逃到現在的。
卡特琳娜的親信手下德威恩和維托尼迎了上來，兩人和四周的水手都浴血滿身，胳膊和腦袋纏著繃帶。顯然經過不少惡戰。
「卡特琳娜在哪裡？」之前雷蒙看到卡特琳娜倒下，這時沒見她的人，看來她果然出事了，雷蒙連忙問道。
「雷蒙大人，多謝你又一次救了我們。」沉穩的德威恩感激的道：「船長受了重傷，請跟我們來。」
說著，兩人引著雷蒙一行走到主桅杆下，那裡被臨時清理出了一塊空地，雙眼緊閉的卡特琳娜躺在甲板上。四周圍滿焦急的水手。
身受重傷的卡特琳娜沒了平日的潑辣強橫，此刻就如同一個睡美人般，蒼白如紙的臉上還留有幾滴血污，真是我見猶憐。
一看到她，索爾就哧溜的吸了口口水：「乖乖。果然漂亮得很。」
「咳咳，老爸…」羅恩連忙尷尬的咳嗽兩聲。
見此人竟然如此無禮，德威恩眼中閃過怒色，但索爾是跟著雷蒙來的，老海盜只好強忍著沒發作。
想起分別時卡特琳娜動人的笑顏，雷蒙不由得心感疼惜，他問道：「卡特琳娜怎麼了？」
維托尼道：「我們中了庫雷的埋伏，船長被弩箭射中，但為了逃出包圍，她一直強忍著傷勢。直到剛才你們救了我們，船長的精神鬆懈，這才昏倒了。」
德威恩一臉焦急的道：「多虧了船長，我們才一直逃到現在，但她的傷勢也因此不斷惡化，現在恐怕…恐怕已…」
說到這裡，四周的水手們紛紛露出黯然之色，一些大漢甚至哽咽起來，可見卡特琳娜在屬下中的威信。
這時，雷蒙已注意到，卡特琳娜右胸乳房下方有一枝斬斷的箭桿，箭頭已深深插入體內。顯然情況危急，中箭后卡特琳娜甚至都來不及包紮，只能臨時斬斷箭尾，難怪會傷重至此。
「雷蒙大人，請您無論如何也要救救船長。」這時，德威恩急切的對雷蒙道。
「請救救船長吧。」維托尼和水手們也都低下頭。
雷蒙還沒說話，一旁的索爾突然站起身，大叫道：「閃開，讓專業的來！這時候只能由我出馬了。」
「你？喂，等等…」
雷蒙吃了一驚，正待問個清楚，索爾已一邊搓著手，一邊向卡特琳娜走去：「沒時間廢話了，傷得這麼重，得趕快拔出箭頭，排出淤血才行。」
「你真的會治傷嗎？」雷蒙疑惑的道。雖然這人經常做些出人意料的事，但這次怎麼想都有點不對勁。
「你在懷疑我？」索爾痛心疾首的道。
這傢伙嚴肅起來，倒真能唬住不少人，雷蒙不由一滯：「這倒不是…不過你打算怎麼做？」
看著卡特琳娜峰巒起伏的身體曲線，索爾又哧溜吞了口口水：「這還用說么，當然是從胸部下手…啊不，我是說從傷口開始了。」
「那麼，我就不客氣了。」但見他目射奇光，五指律動不止。
這時，卡特琳娜似有所感，悠悠醒轉，哪知一睜眼，就看到個猥瑣的中年男子雙手呈爪狀，慢慢襲向自己的胸口。
「你、你是誰？」她驚道。
「別怕，我是來給你療傷的。」
怎麼看都覺得這傢伙意圖不良，卡特琳娜急道：「你、你給我滾開，別碰我。」可惜重傷之下，哪有半點作用。
「嘿嘿，乖乖別動，你以為我這麼辛苦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救（這）里啊。」索爾盯著近在咫尺的山峰道。
卡特琳娜又驚又氣，心裡一急，再次昏了過去。
就在索爾即將得手時。忽然從他身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父親大人，您夠了吧？」
「呃…」索爾的動作一下僵住。
索爾一點一點，脖子僵硬的轉過頭：「麗、麗莎？我不是讓你和羅恩等在船上么。」
只見人群邊緣，麗莎一臉寒霜的看著索爾，她身旁的羅恩也是滿臉苦笑：「老爸，我就猜到…」
「我、我只是在替她療傷而已…」索爾底氣不足的喃喃道。
麗莎冷冷盯了他一眼：「怎麼您會治傷嗎？」
「離開魔法公會前，瑪莉給了我一瓶特製的傷葯。」索爾的聲音越來越低，幾如蚊吶：「對外傷非常有效。」
「那您為什麼一開始不拿出來？」麗莎卻絲毫不打算放過老爹。
在女兒目光的逼視下，索爾幾乎快縮到甲板下去了：「我想先給她揉…啊不，按摩…啊不。是處理傷口。」
麗莎：……
索爾：……
「拿來。」麗莎伸出手。
好像對這個女兒非常畏懼。索爾乖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
「那裡的傷口。還是讓女人來處理比較好。」麗莎接過傷葯，走向卡特琳娜：「總之，讓我來吧。」
說著，她回頭對洛娜道：「洛娜。你來幫幫我。」
洛娜一言不發的點點頭，跟著她走去。
就在經過索爾身邊時，索爾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麗莎，今天的事你可千萬不能告訴你的媽媽啊。」
似乎這已不是第一次了，看著可憐巴巴望著自己的父親，麗莎頗為無奈的道：「我明白了。不過，以後還請您自重。」
「當然，當然。」見她答應，索爾高興得連連搓手：「真不愧是我的乖女兒。來，爸爸抱一個。」
說著他展開雙臂，麗莎卻只是冷冷瞪了他一眼，徑自離開，弄得索爾尷尬的僵在原地。
「噗…哈哈。」羅恩見狀。忍不住失笑出聲，然後趕緊捂住自己的嘴。
「還有你，羅恩。」索爾怒而回頭，對兒子他就沒那麼客氣了：「你怎麼不看好妹妹？」
羅恩無奈的把手一攤：「老爸，你又不是不知道，麗莎要做的事，我怎麼可能阻止得了。」
想想也是，索爾只好色厲內荏的道：「總之，今天的事你也不準告訴你媽媽。」
羅恩點了點頭，懶洋洋的道：「好啦，你不說我也明白，也不想想從小我幫你瞞了多少事了。」
家醜被兒子當面點破，索爾惱羞成怒：「閉嘴！」
「是是…」羅恩吐了吐舌頭，跟著他嘀咕道：「妹妹真是越來越有我老媽的風範了，我們家的男人遲早會被她看得死死的…咦，等等，不會也包括我吧？」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後面，一些水手忍不住議論起來。
「我也不太清楚，總之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是啊是啊，那丫頭跟船長有得一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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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特製的傷葯果然厲害，麗莎和洛娜將卡特琳娜帶到船艙中，用藥處理了傷口，再包紮好后，不多時她已蘇醒過來。儘管身體仍然非常虛弱，但已能勉強走動。
「雷蒙，我都聽德威恩說了，你又救了我一次。」
半個小時后，卡特琳娜對來探視她的雷蒙道。她半倚在船上，臉色蒼白，露出少有的楚楚動人之態。
雷蒙看得心下一跳，嘴上卻道：「不用客氣，我也沒想到會遇上你。」
「別忘了還有我。」索爾恬不知恥的湊過頭來道：「當然，你也不用客氣了。」
雖然已經不太記得了，但卡特琳娜總感覺這人差一點就對自己做了很糟糕的事，因此皺皺眉頭，沒有理他。
雷蒙乾咳一聲，問道：「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聽到這話，卡特琳娜的獨眼中露出怨恨之色：「庫雷！上次追殺他失敗后，那傢伙逃回安提瓦島，立刻召集海盜對我們進行全面追殺，我…」說著。她面頰一紅，立刻劇烈的咳嗽起來。
一旁的德威恩繼續道：「這次我們中了他的埋伏，『蒼藍玫瑰號』損毀嚴重。可是庫雷已經昭告所有的秘密海盜港，不準接納我們，船長又身受重傷，需要療養，唉…」言罷滿臉都是焦慮之色。
「哼，那又如何？」卡特琳娜怒聲道：「總有一天，我會讓庫雷付出代價！」
不過看她的狀況，誰都知道這不過是賭氣的話罷了。
德威恩突然向雷蒙哀求道：「雷蒙先生。看在船長和您的交情上。請讓我們去海丁頓修養吧。否則的話。不僅是船長，滿船的水手也會…」
說著，他竟似要給雷蒙跪下。
雷蒙趕緊扶住他，一旁的卡特琳娜怒道：「德威恩。你在幹什麼？」
德威恩悲聲道：「船長，我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卡特琳娜咬了咬牙，卻沒有再阻止，顯然她也明白現在不是執拗的時候。此外，看來她也並不反對庇護於雷蒙。
於是，卡特琳娜的目光望向雷蒙，等待他的回答。
雷蒙想了想，對卡特琳娜道：「你等我一會兒。」跟著拉著索爾到了船艙外。
「索爾先生，我想請求一件事。」他道。
索爾唔了一聲：「你想讓卡特琳娜去瑪納斯島？」
雷蒙微微一怔。跟著點頭道：「沒錯。」他心下暗嘆，除開偶爾的不正經，這人實在是聰明得很。
索爾摸了摸下巴：「我倒無所謂，不過，你為何不讓她去海丁頓？」
沒必要在索爾面前玩虛的。雷蒙於是道：「我就直說了吧。這次我回去后，也許會面臨一場艱難的戰爭，而如果收留卡特琳娜的話，可能會招來庫雷。」
「以海丁頓目前的狀況，實在無法應付兩方面的攻擊。因此雖然有些對不起卡特琳娜，但我無法收留她。」
他的直率讓索爾大為欣賞，他點了點頭：「能有這樣的自知之明，不為虛榮所累，實在是很難得。不過…」
說著，他看了雷蒙一眼：「卡特琳娜可是我們洛維爾商會的大敵，你認為我會收留這樣的人嗎？」
雷蒙亦毫不避讓的迎上他的目光：「你會在乎嗎？」
愣了一下，父子兩人同時哈哈大笑。
「有意思。」索爾拍著雷蒙的肩膀：「看來我只能被你說服了。那好，這丫頭我要了。」
話剛出口，似乎想到麗莎就在隔壁，索爾趕緊改口道：「我是說，這個忙我幫了。」
於是，回到船艙后，雷蒙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卡特琳娜和眾人。最後他道：「就是這樣。瑪納斯島防守嚴密，縱然是庫雷也無可奈何，你們可以得到最安全的修養。」
出乎意料，卡特琳娜並未做聲，反倒是德威恩反應激烈：「什麼，讓我們去洛維爾商會？這…這怎麼可能！」
而船長聽到索爾居然答應收留卡特琳娜一行，也急了：「索爾大人，您知不知道您在幹什麼，他們曾經搶過我們很多船，怎麼可以收留他們呢？」
索爾才懶得理他，雙手插兜搖頭晃腦的吹著口哨，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無賴樣兒，直把船長急得抓耳撓腮。可惜兩人層級差得實在太遠，他也毫無辦法。
另一邊，卡特琳娜示意德威恩安靜，跟著她看向雷蒙：「這就是你的決定嗎？」
雷蒙問心無愧的迎著她的目光：「是，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希望你能理解。」
「要是里德扣下我們怎麼辦？」德威恩不放心的道：「畢竟我們曾對洛維爾商會…」
雷蒙指指索爾：「他是里德效忠的領主，有他的保證，你們盡可放心。」
定定的看了他片刻，卡特琳娜突的展顏一笑：「好，我相信你，那麼我就去瑪納斯島。」
事前曾設想過卡特琳娜的各種反應，但沒想到她會這麼乾脆的答應，雷蒙反而有些不確定的道：「真的嗎？」
不知是否因為傷重虛弱的原因，卡特琳娜不再有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她點頭道：「我知道我會招來庫雷，勉強去海丁頓只能給你帶來麻煩，只有瑪納斯島能保護我。」
「最重要的是，我信任你。」最後，她一字一句的緩緩道。
感受到卡特琳娜簡單的話語中所傳遞的信息，雷蒙心裡突的一跳。他緩緩吸了口氣：「謝謝。」
「不，是我謝謝你。」卡特琳娜微微一笑，美艷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