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我不能走
“來人，請老爺子回去休息。”莫湛擎麵無表情的朝著外麵喊了一聲。
兩名身強體壯的傭人走進了房間裏，對莫老爺子恭恭敬敬的說：“老爺子，請回房間休息。”
“滾！都給我滾！”
莫老爺子推開了他們，腳步踉蹌的往外走，嘴裏悲愴的喊，“家門不幸啊！莫家的列祖列宗，是我對不起你們，養出了這樣忤逆的兒子！”
莫湛擎看了眼傭人們說，“都還愣著幹嘛？跟上去，看著他。”
傭人趕忙走出去，跟上了莫老爺子。
莫湛擎坐在書桌跟前，手裏捏著一支筆，定定的望著電腦屏幕，不知道在想什麽。
……
傅清歡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卻沒有一絲的睡意。
好想念城，好想陸連城……
閉上眼睛，他們父子倆的身影，似乎就在眼前晃動，讓她根本沒有辦法靜心，沉入夢鄉中。
傅清歡抱著膝蓋，呆呆的坐在飄窗上，望著醫院的方向。
似乎這樣，她離陸連城和傅念城就更近一些。
“咚咚。”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傅清歡低聲喊了句，“誰？”
“是我。”
莫老太太的聲音傳了進來。
傅清歡僵硬的身體，微微的動了一下。
這麽晚了，她來這裏幹嘛？是不是因為她跟莫湛擎結婚的事情，才趕過來的？
傅清歡滿腹疑惑的走到門口。
看到站在外麵的莫老夫人，啟聲道：“老夫人，好。”
“我擔不起你這聲好。”有她在莫家，自己怎麽可能好？莫老夫人語氣不善道，“傅清歡，說實話，看到你重新出現在莫家的那一刻，我很想給你一巴掌。當初，你要嫁進我們莫家，我沒嫌棄你出身不好，也沒嫌棄你生過孩子，更沒因為你跟陸連城訂過親，就死活攔著你，不讓你進莫家的門。可你是怎麽回報我們莫家的？你跟別的男人偷偷地跑了，留下這麽一個爛攤子。現在竟然還有臉回來，再次跟我們湛擎結婚，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傅清歡聽到老太太的話，說：“過分。”
何止過分，簡直是不要臉。
換做別這麽對她，自己早就衝上去，給那人一巴掌了。
莫老夫人能忍到現在，脾氣和教養實在是很好了。
莫老夫人沒想到傅清歡，會那麽坦然的承認自己的錯誤，一時間有些哽住。等回過神來說，“既然你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那就識相，乖乖的離開吧。這樣，能給我們彼此都留下一些顏麵。否則，鬧開了，對誰都不好。”
“對不起，老太太，我沒辦法走。”
傅清歡滿懷愧疚的低聲回答。
“你說什麽？”莫老夫人怒目而視。
如果視線能化為實質，傅清歡早已被她的目光淩遲處死了。
傅清歡深吸了口氣，在莫老夫人破口大罵之前，說：“不是我不想離開，而是我不能離開。老太太，您若是能勸得動你兒子，放我離開，我感激不盡。”
“你這個妖女！”莫老夫人不明個中緣由，以為傅清歡說出這番話，是在跟她炫耀，氣的忍不住爆了粗口。
“老太太，是打、是罵，聽憑你發落，但我真的不能離開。我兒子……”
傅清歡剛想把傅念城的事情說出來。
可就在這時候，莫湛擎走了進來，笑著說：“媽，你怎麽在這裏？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別來為難清歡。娶她的事情，是我一廂情願，你別來摻和。”
說著話，他警告的睇了一眼傅清歡。
傅清歡隻得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莫老夫人打開他扶上來的手，沒好氣道：“你一廂情願？我不信！一定是她使出了什麽狐媚手段，才會讓你對她那麽癡迷！湛擎，你聽我的話，把她送走。你想要什麽女孩子，媽都答應你。”
“媽，天色不早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莫湛擎根本不多廢話，直接推著老人家，往門口走。
莫老夫人還想多說幾句，勸說莫湛擎改變心意。
但話還沒說出口呢，便被推到了門外。
下一秒——
房間的門被關上。
莫老夫人對著冰冷的門，重重的歎了聲氣。
真是兒大不由娘了。
……
房間裏，莫湛擎冷冷的望著傅清歡說，“你剛才提起念城，是想跟我媽說什麽嗎？”
傅清歡的心頭猛地一跳，格外的心虛。
她剛才是想，曲線救國。
既然莫家的人都不喜歡她，那不如跟莫家的老夫人，談談自己被莫湛擎威脅的事情。
說不定莫老夫人能同意，送莫湛擎去醫院裏，讓莫小北救念城呢？
她的沉默，在莫湛擎這裏就是默認了。
他眼裏的冷意更甚，“傅清歡，我警告你，別打歪心思了。小北是我兒子，我既然知道了，他能救傅念城，那怎麽會掉以輕心？你難道不奇怪，為什麽今晚吃飯，沒有看到小北嗎？”
傅清歡愕然。
的確，吃晚餐的時候，沒看到小北的身影。
她其實一直在尋找小北。
莫湛擎一字一頓，格外冷酷的說：“因為我把小北送走了啊。送到了一個，除了我，其他人根本找不到的地方。”
傅清歡的一顆心，咕咚一聲，跌入了萬丈懸崖的底部。
“所以，別再打什麽歪心思。如果再讓我看到，你企圖用別人來尋找小北，那咱們的約定就不作數了。”
傅清歡急了眼，連忙說：“對不起，湛擎。我剛才一時糊塗，才會那樣……”
“噓。”莫湛擎伸出一根手指，覆在了她的唇瓣上說，“不用跟我道歉，我知道你是什麽心思。清歡，這次，我就當做什麽都沒聽到，再有下次……你知道小念城是怎樣的下場吧？”笑了笑，他話鋒一轉道，“等我們結婚的那天，我就讓小北去救念城。清歡，你想我們什麽時候，去領結婚證呢？”
他知道，她不願意跟自己結婚。
所以，將最難的選擇丟給了她。
是跟他結婚，救念城呢？
還是……一拖再拖，等到念城病死呢？
莫湛擎的眼底滿是惡趣。
傅清歡的身體踉蹌了幾下，後退到了床邊緣，無力的跌坐在了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