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等著她回家

  傅清歡回了莫家老宅，見莫湛擎帶著兩個小家夥，在客廳裏玩，將圍巾解下，脫了外套，放到了沙發上，輕聲問：“你們吃過晚餐了嗎？”


  傅念城奶聲奶氣的回答：“還沒有哦~莫叔叔說，要等著媽媽回來，再一起吃。”傅念城和莫小北早就餓了，但也堅持到，她回來再吃，因為有媽媽在，飯飯比較香。


  傅清歡看向莫湛擎，見他神色淡淡地，似乎有點不高興，解釋道：“我有點事情耽擱，回來晚了，實在對不起。”


  “沒事，回來就好。”莫湛擎遙控著輪椅，緩緩地朝著餐廳滑動。


  傅清歡牽著傅念城和莫小北的手，跟在他身後。


  傅念城小聲說，“媽媽，你出去，怎麽不跟我們打電話？莫叔叔身體不好，一直在等著你呢。”


  傅清歡心頭澀然，不知該怎麽回答孩子的話。


  傅念城見她不言語，眼珠子一轉，笑著說：“媽媽，你別內疚啦，下次出門的時候，記得告訴我們一聲，或者打電話。嗯，還有，等會兒你多哄哄莫叔叔，他就不會不開心啦。”


  “對呀，我爸爸吃軟不吃硬。清歡姐姐，你多哄哄他，他肯定會向你投向。”莫小北說。


  “好。”傅清歡看著兩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心頭湧起了一股暖流，摸了摸他們的腦袋答應了下來。


  走到客廳裏，幾個人落座。莫小北非要坐在傅清歡身邊，說是靠近她，吃飯吃的更香一些。小家夥撒嬌，而傅清歡對孩子是最沒辦法的，隻得點頭同意小北的要求。結果就是，他們三個坐一邊，莫湛擎冷清清的坐在對麵。


  傭人將飯菜端上來，莫湛擎說：“吃吧。”


  傅念城和莫小北迫不及待的動筷子，大口的吃了起來。看他們狼吞虎咽，傅清歡沉鬱的心情，稍微的振作了一些。然而，這份喜悅沒有維持多久，她發現莫湛擎根本沒動幾筷子，隻是靜靜地望著她，仿佛在探究什麽。


  傅清歡有種被看穿的感覺，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他肯定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吧，隻是秉持著良好的素養，他沒有開口質問。


  傅清歡啊傅清歡，你到底想要怎樣？跟莫湛擎隻剩下不到一周時間舉行婚禮，卻又和陸連城糾纏不休，你當真要做一個花心放蕩的女人嗎？真的決定跟莫湛擎在一起，那就跟陸連城徹底地斬斷關係；想和陸連城在一起，那就坦率的跟莫湛擎把話說清楚，不再拖延時間。


  理智這麽告訴自己，但感情做不到那麽果斷。


  傅清歡握著筷子的手越來越緊，而那些山珍海味，落在嘴裏，也變得沒了味道。


  ……


  吃過晚餐，傅清歡被莫小北和傅念城糾纏著玩遊戲，講故事，臨睡覺的時候，莫小北抱著傅清歡的脖頸，困得迷迷糊糊的低聲呢喃，“清歡姐姐，你要嫁給我爸爸了，我能喊你媽媽嗎？”


  傅清歡的身影一頓，撫摸著小家夥的腦袋，說：“叫吧。”


  莫小北唇角露出幸福、滿足的笑容，“媽媽……我也有媽媽了……我要跟我的同學和小夥伴說……我不是沒媽媽的野孩子了……”


  話說到最後，幾乎不可聞。


  傅清歡見小家夥睡著了，挽了挽唇，輕手輕腳的拉好被角，“晚安。”


  走出莫小北的臥室，傅清歡抬眸，望到了濃重夜色下，靜候她已久的莫湛擎。廊簷外的大雪，被風吹得刮落在他身上，似乎為他蒙上了一層冷氣。


  傅清歡覺得，自己身上的暖意瞬間褪去，隻剩下了冰冷。


  愣了好幾秒種時間，她這才回過神來，說：“怎麽在外麵等著？你身體不好，不能再凍著了。”


  “清歡，我們談談吧。”莫湛擎冷聲說。


  “好。”傅清歡遲緩的點頭。


  莫湛擎操控著輪椅，朝著書房的方向走。


  進入到房間，暖氣襲來，溫暖了傅清歡冰冷的身體，可卻暖和不了她此刻的心。


  莫湛擎停下來，回頭望著她。


  淡橘色的燈光折射在她如玉的臉龐，顯得美好而恬靜。明明是生過一個孩子的人，可她的眼神始終純淨的像是懵懂的小姑娘。他記得，第一次跟她見麵的時候，自己便是被她這雙眼睛打動的。他想守護她的純淨，不想讓她再受到傷害。


  可顯而易見，不止他一個人這麽想。


  陸連城……


  那個男人，也有跟他一樣的想法。


  他能搞定任何事，唯獨對感情沒有勝算。更何況，那個男人擁有清歡的愛。


  不得已，他隻能耍手段，來跟陸連城競爭。


  莫湛擎搭在輪椅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清歡，如果你舍不得陸連城，我可以隨時取消結婚典禮。”


  傅清歡的瞳孔驟然縮緊。


  莫湛擎看出了她的想法，似是解釋般，說道：“我不是故意去調查你的，你出去一整天都沒回來，我有些擔心你的安危，所以動用人員，調查了你的去向，這才知道，你跟陸連城在一起。”


  “湛擎……”


  傅清歡開口想要說話，莫湛擎卻在這時候，咳嗽了起來。起初隻是壓抑的、輕輕地咳嗽，後麵越咳越嚴重，像是要把自己的五髒六腑，全都咳出來一樣。


  傅清歡趕緊走上前，幫他捶背。


  莫湛擎擋開了她的手，臉色漲紅，難受的拒絕道：“不勞煩你了。你要跟陸連城在一起，麻煩你別再用令人誤會的關心來迷惑我。”


  傅清歡的手懸在了半空。


  莫湛擎背對著她，說：“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這般模樣，倒像是賭氣的孩子。


  傅清歡歎息了聲，說：“湛擎，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


  “那是怎樣？別告訴我，你不喜歡陸連城了。”莫湛擎反唇相譏，語氣咄咄，跟平日裏淡漠、冷清、自持的他比，失去了風度和優雅，多了一絲凡人的氣息。


  “我去醫院是被閻素強行帶去的，留下來陪著他，是因為他的病沒有好，情緒不穩定。湛擎，我並沒有跟陸連城複合的意願。隻是，看在昔日的情分和他是念城爸爸，才會照顧他的。你放心，等他情況稍微穩定一些，我一定會跟他劃清界限。”


  “那他的病一直不好，你是不是會永遠跟他糾纏不休？”莫湛擎語氣酸溜溜的說。


  “他會好起來的，你的假設不成立。”傅清歡說著，走上前，雙手搭在他的肩上道：“別瞎想。”


  “你真的不想讓我胡思亂想，那就斬斷跟他的聯係。清歡，我是男人，比你更懂得男人的劣性。他胡鬧一次，能留下你，肯定還會再用其他辦法，突破你的心理防線。他會一點點的蠶食鯨吞你的意誌，讓你潰不成軍，直到接受他……清歡，你繼續跟他往來，讓我很沒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