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反悔了,隨時可以通知我。我並不勉強你,做任何事情。
回到房間,傅清歡不停地想陸南風跟自己說的話,最後忍不住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深深地歎息了聲。
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了,何必想那麽多,自尋煩惱呢?
更何況,陸南風說了,根本不會對付陸連城。
所以,別再想了……隻要配合陸南風,報複了陸夫人,那接下來就可以帶著媽媽和奶奶,一起遠走高飛,過上平靜的日子了。
這麽安慰著自己,心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嗡嗡。”
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傅清歡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傅馨雅打來的,眉頭忍不住蹙起來。傅馨雅找她又有什麽事?心裏不想接,但考慮到隻剩下最後一周時間,未免節外生枝,還是接通了電話,“喂,你找我幹嘛?”
“清歡,你幫幫我,我實在受不了了……”傅馨雅哽咽著哀求。
傅清歡冷笑著說,“還要我幫你做什麽?碰到問題,不去找你媽,為什麽要打電話給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幫你進陸家的門,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以後都別再找我。這才過去幾天時間,你就把自己答應的話,給忘記了?”
“清歡,我知道我答應了你什麽,我這不是沒法子了,才來求你的嗎?你如果不答應我,那我隻有死路一條了。”傅馨雅痛哭流涕,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解釋清楚。
在陸連城出麵後,陸厲琛和沈司瀾的確接納了她,允許她進入了陸家。可他們隻不過是想要到手的利益罷了,他們根本不拿她當人看。
每天早上五點多,她挺著個大肚子,被管家叫起來,和傭人一起打掃家裏、做早餐,一直忙到晚上十二點鍾,才可以休息。陸厲琛根本不許進臥室,管家又不許她睡客房,接連幾晚你,她都隻能在沙發上將就……更讓她難堪的是,沈司瀾光明當她這個兒媳婦是死的,正大帶一些所謂的名媛千金,勾引陸厲琛,說是要給陸家留下最純正的香火。
傅家和陸家比起來,不算有錢。可傅馨雅是被白素捧在手心裏,嬌生慣養長大的,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
進入陸家的這幾天,她每天都深水火熱,猶如處在地獄的深淵中。
實在忍無可忍,她隻好找人幫忙。
第一個想到的當然是母親,但母親能插手陸家的事情,當初也不用求傅清歡了。所以,傅馨雅忍著心頭的羞恥,還是給傅清歡打了電話。
一縷陽光籠罩在傅清歡的臉上,她的眉宇間存著淡漠和嘲諷,“你不喜歡他們家虐待你,大可以離開他們家,又沒人拿槍逼著你留下。”
“不行,我愛厲琛,我不能沒有他!”傅馨雅毫不猶豫的拒絕,哭喊著說:“清歡,你幫幫我吧。厲琛那麽喜歡你,你在陸家的又擁有那麽大的權勢,你說話,沈司瀾和厲琛,肯定會聽的。”
“嗬……傅馨雅,我見過沒尊嚴的,可沒見過像你這樣,把自己的尊嚴踩在地上,求著別人踐踏你的。我不會再幫你出麵,也不會和陸厲琛有任何瓜葛。你想留在他們家受苦受難,那就好好地忍受著吧!”
話說完,傅清歡沒再理會傅馨雅的苦苦哀求,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另一頭。
傅馨雅聽到嘟嘟的忙音,崩潰的把手機摔到地上,“傅清歡,你個賤人!竟然敢不幫我,你以為自己是誰!!”
正在惱怒的咒罵時,身後驀地傳來沈司瀾不悅的聲音,“你在幹嘛?”
傅馨雅嚇得渾身哆嗦,僵硬了幾秒,緩緩地轉過身,看到沈司瀾麵色鐵青的站在樓梯口,心裏的懼怕又加深了幾層,雙手用力地攪在一起,磕磕絆絆道:“媽,我在給我妹妹打電話。”
“還有時間打電話?地板清理幹淨了嗎?你看看這裏都是灰塵,要你有什麽用?還不趕快打掃幹淨?”沈司瀾厲聲嗬斥。
“是,是……我這就打掃。”傅馨雅害怕沈司瀾一個不高興,又拿雞毛撣子打自己,趕緊拿起拖把,想把地板清理幹淨。
沈司瀾柳眉一挑,“用什麽拖把會損傷地板。你直接用毛巾,趴在地上擦幹淨。”
“可是……”
“嗯?你是不是要跟我頂嘴?”沈司瀾不容反駁。
傅馨雅將苦楚一一吞咽回了肚子裏,說:“不敢。”
“那就趕緊幹活。”
“是。”
傅馨雅默默地拿起毛巾,眼眶浸染了淚光。
沈司瀾一步步的從樓梯上走下來,目光如劍般,盯著艱難擦地板的傅馨雅,刻薄說:“別以為你有個嫁給連城的妹妹,就可以在我陸家為所欲為。傅馨雅,我警告你,陸連城再怎麽權大勢大,也管不到我們家。你膽敢在背後,跟你妹妹聯手興風作浪,我就把你趕出家門!”
傅馨雅僵硬著身體,一個字也不敢說。
沈司瀾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邁開步子,走到客廳,去給自己認識的幾位名媛打電話,邀請她們到家裏喝茶。
傅馨雅彎著腰,擦了會兒地板,實在累的不行了。於是跪在地板上,一點點的磨蹭。
陸厲琛回到家,看到客廳裏的母親,淡淡地打了聲招呼。
“厲琛,你先別走,等會兒咱們家會來幾個客人,你幫我招呼一下。”沈司瀾和顏悅色。
“不了,我想上去休息了。”陸厲琛知道母親的意圖,可他對別人根本不感興趣,他隻想要傅清歡。
大步的走到樓梯口,西裝褲的一角,忽然被人扯住。陸厲琛低頭,看著跪在腳邊的傅馨雅,沉喝:“放手。”
“厲琛,我已經知道錯了,你讓媽別再懲罰我了。我肚子裏懷著你的寶寶呀,再這麽勞碌下去,我們的孩子會沒命的。”傅馨雅期盼的望著陸厲琛,希望他能開口,拯救自己於水深火熱。
陸厲琛卻腿一抬,直接把她踹開,頭也不回的上了二樓。
傅馨雅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像隻翻了殼的烏龜一樣,費勁的爬起來,抬眸便看到沈司瀾拿著雞毛撣子,站在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