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意識空間
羅曼一邊揉搓著有些眩暈的眉心，努力平複著精神力的動蕩，一邊仔細回憶著之前的一切細節，看看能不能分析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結合當時的情況和最後兩個外神暴怒的嘶吼，羅曼覺得大概率墓輪花是成功了。
羅曼在釋放它的時候所下的的唯一指令就是不顧一切的去毀掉人造神明，因為隻有那樣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雖然之後墓輪花完全擺脫了自己的操控，但是這個指令似乎並沒有被它無視，而且看樣子還成功了。
這樣一來的話，剩下兩位外神的消亡也就是遲早的事了。
羅曼腦海中的思路漸漸清晰了起來，他有些慶幸自己之前撤退的果斷，不然麵對兩個失去了活路的瘋狂外神，絕對會死的很慘，甚至就連靈魂都得不到安寧。
是的，哪怕是兩個重傷垂死的外神，羅曼也沒有絲毫的把握能戰勝它們，甚至連能不能逃脫都不確定。
羅曼雖然不清楚外神們的具體實力，但是通過對戰鬥的觀察他也對出現的幾位外神有了大概的認知。
首先，最強的毫無疑問是當初的蘇瑪，不過經過了世界意誌和厄高斯的聯手暗算，在加上四位外神的圍攻，現在已經和血肉渴求之物一起徹底淪為了大瓶補藥，一個補血，一個補藍。
再之後就是靈魂歌者，不論是詭異的靈魂攻擊還是祂的老謀深算，都可以說是剩餘幾位外神中最強大的，甚至要不是祂提出了人造神明計劃，估計其他的三位外神早就被安排的妥妥當當的了。
然後依次應該是赫格達蠕蟲和星海遊蕩者，其實這兩位外神總的來說應該是各有千秋。
赫格達蠕蟲生命力旺盛，防禦力極強，這從祂能在蘊含著泯滅之力的雷暴轟擊之下還能保存一部分殘軀就能看出，但是這家夥頭腦有些拎不清，估計和血肉渴求之物是一路貨色。
而星海遊蕩者則是機動能力突出，腦子也還算好使，知道要抱住靈魂歌者這個大腿，不過除此之外貌似沒有太過突出的地方。
但是無論羅曼對這些外神分析的多麽透徹，都僅僅隻是他片麵的猜想，雖然隻接觸了很短的時間，但是外神們那混亂暴虐的特性還是讓羅曼印象深刻，誰也不知道祂們窮途末路的時候，會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
而且從之前那一戰來看，就算是最弱的星海遊蕩者，所表現出來的實力都遠超現在的羅曼，而且絕對要超過普通的一階巫師。
就算祂現在實力陷入了最低穀，但是那強橫的肉體確實實打實的，別看麵對雷暴的攻擊祂的那些觸手脆的和豆腐似的。
可如果換了羅曼來，估計需要全力催動體內的泯滅之力，才有可能對其造成傷害，至於其他的巫術，恐怕連破防都很難。
至於靈魂歌者，祂看似身軀沒有其他外神強橫，但是那副能將祂完全包裹的鎧甲卻更加變態，再加上祂那防不勝防的靈魂攻擊，更讓人絕望。
羅曼估計如果靈魂之力不及祂的人，甚至可能會在無聲無息之間就被抹去意識，成為軀殼，而他自己雖然靈魂之力在學徒中出類拔萃，甚至隱隱能觸摸到一階巫師的門檻，但是和靈魂歌者相比，也相去甚遠。
就在羅曼凝神思索間，突然感覺胸口心髒出變得冰寒一片，心跳速率迅速降低，同時眼前一黑，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
“呼啦，呼啦”
輕微的風聲從耳邊掠過，鼻尖仿佛嗅到一絲陰冷潮濕的腐敗氣息，等到視線再度恢複，羅曼發覺自己又出現在了墓輪花所在的那片黑暗空間之中。
羅曼知道這並不是自己本身出現在了深淵，那樣的話以他現在的實力瞬間就會被深淵同化異變，然後身體會因為承受不住血脈的畸變而崩潰，接著身體會分解消散，成為深淵的養分。
現在出現在這裏的，應該隻是自己的一部分意識，墓輪花借助自己身體中寄生的子體將它的影像投影到了自己的靈魂之中。
羅曼抬眼望去，在遠處黑霧潮汐起起伏伏之間，巨大的仿佛占據了整片天地的墓輪花正緩緩搖曳著。
他正疑惑間，就見一根手臂粗細的墨綠色根莖突然從黑霧中遊了出來，停在了自己麵前。
接著，這根根莖居然直直的向著羅曼的眉心伸了過來，羅曼有心想要閃避，但是卻發現自己竟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的束縛著，完全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羅曼一咬牙，立刻就想要自己引動精神力的暴動，以此來擺脫束縛，這樣雖然會讓自己精神嚴重受創，甚至留下不可逆的傷害，但是總好過坐以待斃。
他雖然不知道墓輪花想要幹什麽，但是麵對這種深淵霸主級的存在，任何不明接觸都是異常危險的。
甚至一些可怕的存在哪怕遠遠看上一眼，或者在腦海中想象祂們的樣子，頌念祂們的名號，都會引起靈魂扭曲，肉體畸變，更不用說讓這樣的存在直接接觸自己的靈魂了，那絕對是找死。
在羅曼的全力催動下，識海中的精神力瞬間沸騰過來起來，不斷地攪動著，羅曼隻感覺仿佛有無數根鋼針在腦海裏穿刺，劇痛無比。
但是這自殘的行為也確實起到了效果，隻見這片黑暗空間竟然動蕩了起來，周圍的畫麵仿佛老舊電視機失去了信號一般閃爍了起來。
歸根到底這裏都是屬於羅曼自己的意識空間，雖然他現在並不能感知觸碰，也無法操控，但是著不妨礙羅曼通過自殘來刺激自己的靈魂。
不過還沒等羅曼進一步動作，感覺到羅曼意識空間不穩的墓輪花似乎有些不悅，也不見它做什麽，隻是花瓣輕輕的起伏了一下，一股無形的風暴就瞬間席卷了這片空間。
風暴所過之處，一切都重新平靜了下來，就連羅曼原本沸騰的精神旋渦都變得古井無波。
羅曼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然後猛然戾氣大盛，一咬牙就準備直接引爆掉自己的精神力旋渦，就算魂飛魄散，他也不願淪為傀儡玩物。
但是還沒等他進一步動作，就見那根墨綠色的根莖瞬間加速，點在了他的眉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