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猜想
羅曼看著老婦人暴露在外的麵部器官，雙眼眼球脫離眼眶整個裸露在外，大腦皮質覆蓋在大腦額葉上，可能是由於解刨太過暴力，又或者剛才的精神穿刺傷到了她的大腦，腦葉的溝壑間有類似腦脊液的黏液流出。
不過她的腦脊液不是普通人的那種無色透明液體，而是呈淡淡的灰黑色，裏麵還漂浮著一些細碎的黑色灰燼。
羅曼想看看她的眼球下神經，但是又發現指尖的源力刀刃太過鋒利，如果直接觸碰的話很容易就會把整個眼球割的支離破碎，所以猶豫了一下，還是散去了源力，直接用手捏住了她的眼球，將它稍微向外拖拽了一下。
忍受著指尖傳來的黏膩感，羅曼仔細觀察著眼球後方的神經係統，但是讓他意外的是，老婦人的眼球後方居然沒有連接視神經，滑車神經和三叉神經等主要眼部神經，而是連接著那個黑色的血管，不過看樣子似乎隻是黑色血管一部分分支，它的主幹則直接通向了大腦。
羅曼見狀，眼神中露出一絲恍然。
“果然，這個怪物之所以可以操控精神力，全部依賴這根黑色血管。”
雖然隻是猜想，但是羅曼覺得自己應該猜的八九不離十，老婦人將全身大部分血液通過黑色血管轉化為養分或者能量供給大腦，然後通過這些養分放大或者增強自身的精神力，在將精神力通過連接著眼球的支管匯集到瞳孔之中，通過注視的方式釋放出來。
這種方式完全通過生物器官的相互協調來實現精神力的操控，而不是像羅曼這樣通過冥想來鍛煉，人的大腦是非常奇妙的東西，他至今也沒弄清楚他腦域中的識海是個什麽原理。
通過內視他確實可以看見，或者感受到識海的存在，從感官上來說識海的麵積還不小，但是人的大腦絕不可能真的容納下如此大麵積的東西，所以它一定是某種虛擬無形的存在，但是它的形態和儲存的精神力又是實實在在的。
那麽，識海到底是依托大腦的哪個部分而存在的呢？如果搞清楚這個，再加上這個黑色血管，是否能通過人體改造，而不是通過冥想來激發精神力呢？
羅曼的心中產生了這麽一個疑問，好奇趨勢著他繼續解刨怪物的大腦，他想看看這根黑色的血管到底和大腦的哪部分區域相連接，到時候說不定能搞清楚精神力產生的源頭。
但就在這時，天色突然亮了，一縷溫煦的晨光照射了進來，空氣中彌漫的霧氣在天亮的瞬間就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眨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地上第怪物屍體上，也冒出一縷縷的灰黑色霧氣，然後被陽光迅速蒸發，地上的屍體再失去了這些霧氣之後，也如同昨晚被蛇怪殺死的村民一樣，化成了一地的粉塵。
羅曼有些失望的站起身，隨手將空中留下的怨魂收入默示錄，然後伸了個懶腰，走出了屋外，也是時候和這些村民接觸一下了。
……
另一邊。
在距離羅曼所在的村落不遠處的另一個村莊中，三個人正屠殺著村子裏的村民，他們的打扮和周圍的村民們格格不入，明顯不是這裏的居民。
走在前麵的是一個高大男子，他一頭褐色的短發，左臉似乎被嚴重燒傷過一般，留下一片猙獰的疤痕，他手中握著一根黑色的短杖，似乎是某種樹木的枝幹。
短杖隨著他的揮舞，一道道黑色的能量箭矢就向著四周奔逃的村民激射而去，隻要是被黑色箭矢擊中的村民，都會發出一聲短促淒厲的慘叫，然後在短短幾秒內化作一灘腐臭的濃水。
另一個男子身材相對來說要幹瘦一些，他帶著一頂遮住大半張臉的兜帽，手裏的匕首在指尖來回轉動，卻始終不曾出手，隻是環視著四周，警惕可能出現的危險。
最後一名則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少女留著一頭栗色的短發，耳朵上掛著兩個綠色的蛇形吊墜，再加上她有些嬰兒肥的臉龐和晶亮的眸子，給人一種青春洋溢的活潑感。
女孩嘴角掛著甜甜的笑容，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不時搖動著手腕上的一串手鏈，發出一道道綠色的光芒，這些光芒在地麵上蜿蜒著向著村民們快速的延伸過去，然後在村民的腳下破土而出，化作一根根粗大的藤蔓將人緊緊的包裹在裏麵。
隨著女孩銀鈴般的笑聲，藤蔓開始收縮的越來越緊，最後隻有一股股鮮血從藤蔓的縫隙中流出，見到鮮血，女孩笑的更加燦爛，甚至忍不住輕聲的哼起了歌，身體也隨著旋律開始微微搖擺。
這個村子的村民數量比之羅曼所在的村子要多一些，不過在三人的屠殺下去很快就變得寥寥無幾，三人分散在村落的屋舍之間，尋找著漏網之魚，很快，在確認所有村民都死亡之後，三人重新聚集到了村子的中心，相互交談著。
先開口的是哪個疤臉男，他的聲音和他的麵容一樣讓人不舒服，猶如漏氣的風箱，聽起來格外別扭：
“這是第三個了，再有兩個，就差不多能達到任務標準了，天才剛亮，我們在周圍看看，說不定附近還有別的聚集地。”
這時那個幹瘦男子接話道：
“嘿嘿，我就喜歡這個清理任務，隻要在白天動手，基本不會有什麽風險，這些被深淵氣息侵襲過的迷惘者在迷惘之霧散去的時候，完全就是普通人嘛。”
栗色短發的女孩也一蹦一跳的走了過來，臉上掛著天真的笑容，一臉滿足的吮吸著手指上的鮮血，對倆人笑著說道：
“對啊，對啊，任務簡單而且獎勵豐厚，哎，比去食屍鬼洞穴舒服多了，而且，這包含微量深淵氣息的鮮血真是美味啊，要是能天天用它們來澆灌我的小寶貝，它一定會生長的更加茁壯的，嘻嘻。”
說著，她將還未舔幹淨鮮血的手指放在了領口，然後一株紅褐色的嫩芽從她的領口生了出來，上麵還有著一個小小的花骨朵。
感受到鮮血的味道，嫩芽上的花骨朵緩緩張開，露出一張滿是利齒的圓形口器，一口就咬在了女孩的手指上，接著就是鮮血被吮吸的聲音。
女孩臉上露出一絲迷醉，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下，旁邊兩個男人看的眼角抽搐了幾下，不動神色的挪動腳步，遠離女孩身邊。
“這個瘋子，居然連沾染深淵氣息的血都敢喝，不怕也變成怪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