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交易
羅曼突然麵色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戴安娜和霍華德，然後問道：
“戴安娜小姐，容我冒昧的問一句，您和霍華德醫生知道處理方法嗎？”
戴安娜和霍華德的麵色一窒，然後互相看了看對方，接著戴安娜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
“涉及到費恩尼之水的事情，都是家族的機密，霍華德醫生可能還了解一些，但是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霍華德也是老臉一紅，然後尷尬的說道：
“我也隻是知道幾種配比，但是如何加工費恩尼之花，這隻有家族的幾位首席藥劑師才有資格接觸到，所以.……”
他的話沒說完，不過意思不言而喻，聽到他們的回答，羅曼的表情更加奇怪了，他說道：
“既然二位都不知道，那麽我就算說出辦法，你們又怎麽能分辨出真假呢？還是說，我說什麽你們都相信呢？”
聽到了羅曼的問題，霍華德和戴安娜也是神色怔了一怔，然後霍華德想了一下，開口說道：
“現在我們確實沒有辦法驗證你的話，所以你要和我們回伊洛特去，那裏有家族的藥劑實驗室，到了那裏，自然就知道你說的辦法有沒有用了。”
羅曼笑了笑：
“你說的確實有道理，那麽就等到我們到了伊洛特再談吧。”
說完，羅曼向後靠了靠，半眯著眼睛，做出一副送客的樣子，霍華德的臉色一陣鐵青，但是礙於戴安娜還在，也不好發作，隻是有些憤恨的看著羅曼。
這是戴安娜再度開口了，她的臉上重新掛上了那欺騙性的笑容，語氣輕柔的說道：
“梅林先生，也許你知道到從哪裏知道了家族的一些秘密，或者是你真的有本事破解藥劑的配方，但是，也許你忘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我既然能救你，那麽也就能殺了你，而且，對於瓊斯家族這樣的大家族來說，在血腥殘酷的擴張之中，不可避免的會產生一些聽上去不那麽美好的附屬品，比如說酷刑，死亡往往並不是最可怕的，我很好奇，梅林先生，你是一個意誌堅韌的人嗎？”
羅曼睜開眼睛，饒有興趣的看著戴安娜，然後帶著淡淡的笑容說道：
“很抱歉，戴安娜小姐，我很怕疼的，至於意誌堅不堅韌，我也不想自己去嚐試，但是，也許您能從我這裏挖出點什麽，但是如果您這麽做了，那麽您永遠也不會知道您錯過了什麽？我能帶給你們的，可遠遠不止區區一個費恩尼之花啊？作為回報，我隻有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要求，您是一位出色的商人，交易才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不是嗎？”
戴安娜的臉上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然後輕輕拍了拍手：
“梅林先生，你說的很有道理，我是個商人，不是騎士，更不是蘇瑪教會的那些瘋子，酷刑什麽的，實在不是我們的做事風格，不過在此之前，梅林先生，還是讓我先看看你的其他籌碼吧？畢竟，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和瓊斯家族交易的。”
羅曼眼神微微閃動，他發現他之前似乎有點小看了這個戴安娜了，從一開始和自己的對話，再到現在始終試圖占據話語權的主導地位，都表現出這個女人極強的控製欲和深沉的心思，雖然麵上一副嬌弱柔美的樣子，但是骨子裏卻是利益至上的冷血動物。
而且，羅曼又看了看一旁的霍華德，這個醫生表麵上是這個女人的親信，不過似乎並不被戴安娜完全信任，在他的麵前，這個女人依舊裝出一副狠辣有餘，智謀不足的樣子。
“嗬嗬，越來越有意思了，要不是自己丟出的魚餌太香，這個女人怕是不會這麽快跳出來試圖掌控局麵吧？”
羅曼心中思忖著，不過卻沒有露出什麽異樣，接著戴安娜的問題就直接說道：
“配方，我的籌碼還是配方，這對於瓊斯家族這樣的藥劑商來說，是再合適不過的籌碼了吧？？
戴安娜微笑道：
“不錯，家族發展到如今的規模，不缺錢，不缺地位也不缺人脈，但是藥劑市場這麽大一塊蛋糕，盯著的人數不勝數，家族隻要露出一點點的頹勢，蜂擁而上想要從家族身上咬下塊肉的人絕對不少，要想保持住現在的地位，更加優秀的藥劑確實是最根本的辦法，但是，梅林先生，你真的能拿出家族上百名藥劑師徹夜研究都比不上的藥劑配方嗎？”
她的神色有些莫名的亢奮，美麗的眼眸在帳篷中有些昏暗的環境中依舊散發出奪目的光芒，羅曼熟悉那樣的光芒，是期待，是振奮，更是野心。
羅曼並不討厭這樣的目光，甚至是有些喜歡，因為這樣的人往往更經不住誘惑，更舍得去冒險，在你握有讓他們心動的籌碼的時候，他們就是你不折不扣的信徒，極端的甚至能為了得到你手上的籌碼，做出任何可怕到無法想象的事。
但是這樣的人也是善變的，在他們值得利用的同時又必須時刻防止他們反咬一口，這就要看羅曼的手段了。
羅曼低頭沉吟了一下，然後問道：
“戴安娜小姐，你們說的費恩尼之水在你們家族中是什麽檔次？”
“中高檔。”
戴安娜沒有猶豫，直接說出了一個答案。
確實，費恩尼之水雖然價格昂貴，效果卓著，但是所用到的材料畢竟算不得太過於稀有，隻是加工的方法獨一無二，換句話說，這依舊是可以量產的藥劑，能量產，就注定了它的市場依舊還是中下層的水平，假如市場上出現了另一種和它作用相差無幾的產品，那麽費恩尼之水在市場上的地位立刻就會一落千丈。
所以，瓊斯家族想要真正打通帝國頂層的門路，光靠這種大眾化的療傷藥劑，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們的主力藥劑師的研究方向，一定是那些以血蛇蘭之類的珍稀藥材為主才能開發出來的藥劑。
這種藥劑不光要效果顯著，而且功能大多必須獨一無二，產量自然也要低的可憐，饑餓營銷才能讓人們趨之若鶩，最後買的就不光是金幣了，而是人情和麵子，隻這種藥劑，才配的上是一個大家族的核心產品。
所以以費恩尼之水如此大的名氣，在瓊斯家族中依舊隻是個中高檔的產品，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