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第196章
「可是……我不打女人……」
那士兵的話才落,就見蕭從容臉上的笑全沒了,美麗的唇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愚蠢……」
只見她手一抬,沒人看見她怎麼出手,就見那士兵倒飛了出去,跌在了眾人腳下。
眾人愕然,就見蕭從容挑了眉,陰冷地說:「一百兩黃金……你們誰自認為能打我兩巴掌的就來拿這一百兩黃金吧!」
姜曛眉抖了抖,難以置信地看著蕭從容,那女人,纖弱的身子被白衣襯得更修長,月光灑在她身上為她增添了一絲淡淡的光芒,竟似謫仙般的人物,充滿了神秘和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高貴……
姜曛突然覺得這夜晚如此的不真實,要不,一個斷腿的女人,為什麼會異想天開的挑戰他們這一群精兵呢?
他們還是精兵嗎?剛才的一幕帶給他的不止是恥辱,還有震撼,嚴重地打擊了他的信心,所以他已經沒有狂妄的資本了,遲疑地看著蕭從容……
陶立也木然地看著腳下的士兵,腦子裡一時轉不過彎來,她怎麼出手的?
「一百兩黃金,沒人動心嗎?」
蕭從容沒給他們想的時間,唇角又揚起了諷刺的笑。
有兩個士兵也不知道是被黃金吸引了,還是被蕭從容的話刺激了,兩個不約而同地沖了上去。
這些士兵平日就有些默契,對看一眼,一人一邊就夾擊而來。兩人都是沖著黃金來的,出手就沖著那張嬌顏而來。
剛才被打的士兵憐香惜玉被罵愚蠢,兩人自然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下手毫不留情,掌風獵獵,一左一右往蕭從容臉上招呼。
「來的好!」蕭從容對這樣凌厲的打法有了些興趣,記憶中自穿越過來就沒有好好打過一場,再加上自己空有一身內力,卻從來沒表現過,已經憋得鬱悶,吼出一聲就將拐杖當劍舞,迎向兩人。
可憐那兩人,還沒近身就被拐杖打到手臂,痛得幾乎以為斷了,這還是蕭從容手上留情了,不知道自己的內力如何,不敢用全力迎敵,只用了一半的力量。
看到兩人的反應,蕭從容胸有成竹了,拐杖一挑,擊在兩人腿上,就將兩人打得一人跪在地上,一人抱著腿倒在地上哼。
「你們一起來吧!」她長嘯一聲,沒有掩飾自己的狂妄,要收服這些男人,說的再好聽也沒用,只有展現自己的實力,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
除了姜曛,其他人都涌了上來,他們是被蕭從容的狂妄刺激到了,如果連一個斷腿的女人都打不過,他們還有什麼面目立足軍營呢?
抱了這樣的念頭,眾人都沖了上來,讓蕭從容心中一動的是,他們大部分人都是赤手空拳的,只有兩個人亮出了劍。蕭從容一瞥間將拿劍的兩人都記在了心中,決定收服了他們后,要特意留意這兩人。
刀劍無眼,她是王妃的身份,他們還是武家的士兵,竟然敢對她用劍,其心可疑。
拿劍之人出手狠辣,一個攻蕭從容上身,一個攻下身,雙劍刺過來,連自己人都怕被劍鋒所傷下意識地避開了。
「不自量力……」蕭從容在心中鄙視了一下,出手如電,拐杖迅速挑了那人的劍,用上了七分的內力,就將那人的劍震飛了,迅速回身,另一人的劍已經攻到足下。
蕭從容已經來不及用拐杖挑開他的劍,只能單手撐在左邊的拐杖上,人已經騰空而起,以拐杖做支點,旋轉了一圈,右手的拐杖似棒縋,敲鼓一樣將周圍的人都擊倒了。
一連串動作沒有預演過,卻做的行雲流水,輕靈迅捷,等她落地,地上已經躺了一群人,有兩個還不服氣,掙扎著還想衝上來,被姜曛一聲怒吼「都給我住手!」震住了。
蕭從容輕蔑地看了看地上東倒西歪的士兵,抬起下顎,看著姜曛挑眉問道:「姜曛將軍,你要下場指教兩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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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王妃」姜曛看著她,慢慢走了過來,他不只嘴裡念出這個稱呼,腦子裡也同樣念著,似乎這時才遲鈍地想起她姓蕭!還有這個姓在軍中代表什麼!
他有些汗顏,為自己的狂妄羞愧得無地自容,他是多麼的輕浮啊!多麼自以為是!
陶立他們以為他要為他們雪恥,沒想到姜曛做了一件誰也想不到的事,他走到蕭從容面前,定定地看著她,突然單腿跪了下來:「蕭王妃,末將知錯了,請王妃教訓責罰!」
蕭從容垂眼看著他,唇邊不直覺地盪起了笑,還以為這人狂妄到無可救藥,沒想到還有自知之明啊!不錯……孺子可教也!
「哦……你錯了?」蕭從容故作不知:「說說看,你怎麼錯了?」
姜曛羞愧地說:「未將帶兵無方,縱容手下人目無尊卑,自由散漫,此為一大錯!驕傲自大,自以為是,此是第二錯!剛愎自用,識人不清,此為第三錯!不管哪一條錯,都犯了帶兵之大忌……今日若遇到的是敵人,全軍覆沒都是姜曛無知自滿的罪過,姜曛對不起諸位兄弟和殿下王妃的信任……請王妃責罰!」
蕭從容就沖聽呆了的陶立道:「陶副將,姜曛的錯按例該怎麼罰?」
陶立的冷汗就下來了,遲疑了一下單腿跪好:「稟王妃,全軍覆沒是降俸三級……刑杖三十!這個……不算全軍覆沒吧,是王妃你……」
蕭從容逼視著陶立,冷冷笑道:「陶副將,都到了此時,你還沒有意識到你們犯的錯誤嗎?『錯了就是錯了,沒有任何借口!』這話出自一位將軍之口,意思就是你做錯了事,不管你為自己找多少借口都掩蓋不了你犯錯的事實……這話有沒有道理你們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再來找我……如果還意識不到自己犯的錯誤,那麼就算做護院……本王妃也看不上你們!」
她轉頭對姜曛說道:「為將者不能妄自菲薄,也不能盲目自大!你能勇敢承認自己的錯誤我很高興……該怎麼罰,你比我清楚,回去自己去領吧!……今日之事,罰不是目的,我希望你能從中得到有益的收穫,那才是我做這事的目的……你自己去琢磨吧!」
「多謝王妃賜教!姜曛感激不盡!」
姜曛抱拳,誠懇地說完,抬頭,見蕭從容已經轉身走了。
她的身影被月色拉得很長,姜曛看著她越走越遠,似乎融進了月光中……讓人恍惚覺得剛才的一幕似夢一般,可是又是那麼的真實!
回頭,陶立蹙眉看著他,試探地問道:「將軍……你真的要自領懲罰?」
姜曛認真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掃視了一圈自己的兄弟,嚴肅地說:「從今日起,蕭王妃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們尊重我就請尊重她……如果想和她作對,那麼……就是和我姜曛作對……都明白了嗎?」
「明白!」陶立看著姜曛被洗腦似地變了一個人,回答得頗有幾分無奈,姜曛也不管他們怎麼面面相窺,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馬就率隊趕回了驛站。
等他們走遠,侯傑才從樹蔭後面走出來,他摸了摸光潔的下顎,失笑:「姜曛,你也有今天啊!嘿嘿……不過表現還不錯!刑杖三十還是你賺了……最少能讓王妃重用你……值!比得到一百兩黃金還划算……」
他笑著往回走,回到驛站后又去找蕭從容彙報了一下情況,兩人的意見都覺得姜曛可信,可以委以重任。說到最後,蕭從容安排侯傑有時間去查一查那兩個對她動劍的人,一切安排好,蕭從容才上床睡覺。
侯傑卻沒她命好,拖著疲累的身子又去和顧擎彙報。
當顧擎聽完蕭從容收服姜曛的經過後,愣了愣,才若有所思地說:「蕭王妃做的很好……我看,姜曛這支隊伍交給她,我可以放心了!」
侯傑點頭說:「王妃不愧是將門之後,很有一套!有她震住姜曛,王爺就沒後顧之憂了!」
顧擎面有憂色,搖頭說:「我現在不擔心武銘元,我擔心輕狂……按理他在我們前面走,應該和我們匯合了!不知道什麼地方出了差錯?他到現在也沒來找我們!而派出去打聽的人,也沒有一點他的消息!」
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