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第185章
皇宮裡鬧得人仰馬翻,京城裡到處是抓賊人的官兵,蕭從容立刻就知道楚輕狂失敗了。她沒急,反而笑了,官兵在到處抓人,證明楚輕狂沒落到他們手中,這麼說她讓向蘭去救人一事還是做對了。
想起早些時候她讓清波把向蘭叫進來時清波的困惑,她微微一笑。六道欠她的情,她讓向蘭去救楚輕狂向蘭一定是願意的,一來可以還她人情,二來可以藉機接近楚輕狂。
果然,她才一說,向蘭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看著她興奮離開的背影,蕭從容有些苦澀。
這等於是給情敵機會了,可是她有什麼辦法呢!自己不能和楚輕狂一起留下來並肩作戰,就只能盡量不拖他後腿了,她又不想他出事,只好做力所能及的事幫助他。
至於以後的事,誰說得清呢!就算她不給向蘭機會,以向蘭的執著,也會尋找一切機會接近楚輕狂的!
就當是對他們感情的考驗吧!如果楚輕狂這麼容易就喜歡上向蘭,他也不值得她珍惜。
顧擎一聽到外面亂起來,就敲開了蕭從容的房門,憂心地問道:「你說輕狂會有事嗎?」
蕭從容安慰他:「不會的,我已經讓六道的人去救他了,官兵來抓人,就證明他們逃了出去。我現在不擔心楚輕狂,而是擔心朝中的局勢,你趕緊找人去打聽一下,宮裡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只怕江山換了主人……你我蜀地之行就落了空!」
顧擎也是一臉的焦慮,對蕭從容坦白道:「我也是擔心這一點!輕狂行事輕率了,他報仇心切,忘了顧及大全,我們現在沒有自己的根基,怎麼和賀皇后武銘元抗衡呢!這樣被滿世界的追殺,他倒不怎麼樣,到處可以去,也沒想想你……」
他說到這,感覺有些失言,尷尬地看了看蕭從容,蕭從容卻一笑,說:「我沒什麼啊!世人都知道我嫁的是四皇子武銘鈺,只有武銘鈺出事了才會連累我!我擔心的是他連累了你……他代你這一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你!」
顧擎笑道:「這個你就放心了,他扮我不是一次兩次了,他有分寸的!不過,你提醒了我,小心使得萬年船,現在局勢這樣,我們還是趁早離開京城吧!到蜀地不管怎麼樣,做的好的話也能培養出自己的勢力,到時武銘元就算做了皇上,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當晚宮中顧擎的親信就將信息傳了出來,顧擎一聽大吃一驚,就跑來和蕭從容商量。原來武二帝從寢宮屋頂上面滾了下來,沒有摔死,卻摔斷了雙腿,他對發生的事絕口不提。
倒是賀皇后,代武二帝傳口諭,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抓到藍眸妖人。不但把京城的各個城門封了起來,連城外各個路口都派人把守,四王府門口都派了許多精兵,這親信是千辛萬苦才把信送了進來。
蕭從容和顧擎面面相窺,不知道賀皇後到底是針對誰。是懷疑武銘鈺私通楚輕狂呢,還是懷疑楚輕狂和蕭從容有聯繫,反正兩人都有種不祥的預感。
兩人一商量,一邊派人繼續打聽消息,一邊悄悄令下人精簡行李,打算勢頭一不對,就闖出京城去。反正已經拿了武二帝的三千精兵的令牌,再加上洪坤留下的一隊兵馬,只要武銘元沒有喪心病狂想惹天下人唾罵,量他也不敢明目張胆地追殺他們,這些兵馬足夠抵擋一時了。
定下計劃,顧擎才有些釋然,用欣賞的眼光看著蕭從容,微笑道:「三小姐,你讓我刮目相看啊!」
「為什麼這樣說?」蕭從容其實還是猜到了些,但還想從顧擎口中聽聽別人對她是什麼看法。
顧擎笑道:「從前的三小姐,在我印象中一直是個刁蠻任性的丫頭,以前看到你追著武銘元身後的那份痴情,覺得你又可憐又倔強,沒想到三小姐現在變了一個人似的,不但有勇有謀,還深明大義!」
蕭從容笑了,說:「人是會長大的,經過這麼多事,我再不長大就丟蕭家人的臉了!」
顧擎點頭:「磨難的確會使人成長,但我還是有些替你惋惜,本是花樣年華、無憂無慮的時候,卻被逼著長大……和你相比,水佩真的太幸運了!她雖然受了一些磨難,可是大家都寵她,輕狂更是,因為對她內疚,只要她想要的東西都會盡量滿足她!哎……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不知道大家對她的寵愛是愛她還是害了她呢!」
顧擎搖頭,心裡有些替水佩擔心,要是她知道一直深愛著的楚輕狂娶了蕭從容,不知道她會幹出什麼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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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武銘元帶兵闖到了四王府,要見蕭從容,顧擎借口蕭從容不舒服不見客。武銘元卻不管不顧地衝進了卧室里,一腳踢開了門。
蕭從容坐在窗邊看書,聽到門響抬起了頭,看到武銘元按著劍柄陰沉著臉闖了進來,她蹙起了眉靜靜地看著他走了過來。
「楚輕狂去了哪裡?」武銘元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顎,冷冷問道。
「不知道!」蕭從容扭開了頭,冷冷地看著他說:「太子殿下,請注意你的舉止,我是你皇弟的王妃,別動手動腳的惹人笑話!」
「哼……王妃?……」武銘元偏頭看看站在一邊的武銘鈺,冷笑道:「他知道你失蹤的幾個月都是和楚輕狂在一起的嗎?你這賤.人,竟然敢夥同他欺瞞朝廷,你知道你該擔何罪嗎?」
蕭從容不知道楚輕狂怎麼敗露了真實身份,聽武銘元的話已經知道她失蹤的幾個月都是和楚輕狂在一起,也無從狡辯,只好冷笑道:「我不知道犯了什麼罪,請殿下明示!」
「他……」武銘元頓時口拙,掃了一眼眾侍衛,揮手讓榮光將他們帶了下去,一會侍衛都退了出去,屋裡就剩下他們三人。
武銘元才冷笑道:「蓉蓉,你太狠心了!竟然夥同楚輕狂謀害我……你就這麼恨我嗎?」
蕭從容太陽穴跳了跳,眼角看到顧擎面無表情,就面紅耳赤地叫道:「太子殿下,請你說話注意點!我以前是你的側妃沒錯,是你自己休了我不要的,現在在我夫君面前說這些話有意思嗎?我和你什麼關係都沒有了,我恨你幹嘛!」
「你裝什麼聖潔,你敢說你和楚輕狂沒什麼嗎?」武銘元眼睛都被怒氣沖紅了,指著武銘鈺說:「我四弟年幼,才受你欺騙,娶了個殘花敗柳……誰知道你和楚輕狂怎麼勾結了,是不是想取他性命?」
蕭從容失笑:「太子殿下,你的想象也太豐富了!我嫁的是四殿下,他可是皇子啊!我要取了他的性命,難道我要做寡婦嗎?至於楚輕狂,我和四殿下來往時就斷了和他的來往,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做了些什麼,你怎麼能把罪名安在我頭上呢!」
武銘元看著武銘鈺冷笑:「你知道她和楚輕狂的關係嗎?」
武銘鈺淡淡地說:「知道一些!蓉蓉說的對,從和我認識,她就沒見過楚輕狂,皇兄不該找她問人!」
武銘元難以相信:「你不介意她和楚輕狂有過關係?要知道他們在一起很長時間了?」
武銘鈺垂了眼,說:「我相信蓉蓉……她還嫁給皇兄半年多呢,不也什麼事都沒發生嗎?」
武銘元的臉就變了色,盯著武銘鈺的頭頂問道:「你知道楚輕狂做了什麼事嗎?」
武銘鈺茫然地搖頭:「和外面官兵要抓的人有關係嗎?」
武銘元冷笑道:「他昨晚進宮刺殺父皇,現在滿京城的士兵都在抓他和他的爪牙,你說你的王妃該不該配合一下告訴我他的下落呢?」
蕭從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武銘元既然知道了楚輕狂的真實身份,那想必也知道了醉香樓後面那個園子,那楚記那些夥計呢,還有劉掌柜他們,有沒有被牽連到?
蕭從容的擔憂顧擎也想到了,一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楚家在各地那麼多的店鋪,要是武銘元一怒之下全抄了,楚雲安的損失就太大了,楚輕狂這一舉動不知道要牽連多少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擔憂。
武銘元看到兩人眉來眼去,就怒道:「你是要在這裡說還是要進天牢說?別怪本王不給你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