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第102章

  似乎從沒有如此下不了台的時候,楚雲安眼中一瞬間掠過了一抹殺意,落到實際只是抬手又修了一支枯枝,才冷冷地說:「輕狂和水佩的事你知道多少?」 

  蕭從容蹙眉:「楚伯父,這問題我想不適合你和我討論,輕狂和水佩怎麼樣是他的私事,他願不願意告訴我是他的自由!我知道不知道和你也沒關係!」 

  「你……」楚雲安似乎無法習慣有人和他這樣說話,怒意無法掩飾地暴露在眼間,駭人地刺向蕭從容,怒喝道:「什麼叫和你沒關係?輕狂為了你抗拒回家和水佩成親,這也叫沒關係嗎?」 

  蕭從容毫不退縮地說:「是和我沒關係!楚公子喜歡誰,想和誰成親是他的自由,別說我沒權利指揮他,就是您老人家也沒權利命令他。成親是什麼?就是兩個人以後要一起生活,從此每天幾十年都朝夕相處,他喜歡就高高興興過一輩子,他要不喜歡,難道你就有權利將他的生活全毀了?」 

  「謬論,誰告訴你他不喜歡水佩的?誰告訴你成親就是毀了他的生活……」 

  楚雲安沒有蕭從容嘴快,也很久沒遇到敢反駁指責他的人,氣得想不出有理的話來訓斥她。 

  蕭從容則淡定地接到:「誰也沒告訴我什麼,我只知道輕狂他不是小孩子,他聰明著呢,什麼對他好,什麼他喜歡,他心裡比誰都明白!你既然說養了他多年,不會連這一點都不明白吧!你既然比我清楚他的性格,就更應該知道這一點!」 

  她看看楚雲安變得鐵青的臉,又加了一句:「當然,作為父母,你們是想看到輕狂和水佩成親,不想讓人破壞他們的幸福,我理解你們的心情!我落難承蒙楚公子收留感恩不盡,從沒想過要破壞他們!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都這樣說。我本來就打算要走的,我雖然腿腳不便,但還能自力更生,從沒想過要賴楚家一輩子!楚伯父不用趕,再給我一天時間,後天我就走了。」 

  她就著拐杖深深鞠了個躬,說:「從容謝謝楚家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大恩大德,沒齒難忘,等從容有能力,定會報答的!謝謝!」 

  蕭從容直起身,杵著拐杖轉身就走了,留下楚雲安在後面臉色陰沉地看著,半響,揚起的手將枯枝一拋,擊中了前面樹枝上的積雪嘩嘩往下掉,他才冷笑著往回走。 

  等他走了很遠很遠,一棵樹後面才走出了楚輕狂,白衣如雪,依然洒脫儒雅,只是那墨發下的一張俊顏也快白得如雪。 

  他看著蕭從容消失的方向,摸了摸冷得生疼的鼻尖,喃喃重複了剛才蕭從容的話:「成親是什麼?就是兩個人以後要一起生活,從此後每天幾十年都朝夕相處……」 

  淡淡一笑,他有些欣慰:「容兒……你果然沒讓我看錯你!為了你這話,縱讓我負天下又如何呢!」 

  第二天傍晚,楚輕狂沒來,花君子來了,站在門口看看蕭從容,才走了過來,還沒開口蕭從容就堵住了他的話,說:「讓楚輕狂自己來和我說,如果他以後還想見我的話!否則你告訴他,從此後我不會再和他說一句話!也不認識他!」 

  「三小姐……你不能這樣……」花君子大驚,跳足道:「他要能來見你早來了,他……」 

  他欲言又止,為難地看著蕭從容,狠心說:「明天我會送你去,祭奠結束我去接你……」 

  蕭從容伸手捂住了耳朵,看也不看他,雖然知道這樣的行為有些幼稚,可是真的很生氣! 

  受傷了也不說一聲,要走了也不說一聲,還說喜歡她,其實根本不在乎吧! 

  她將這種固執歸屬於只是想臨走前看看他,想和他說聲謝謝照顧……世事萬變,她不知道出去會發生什麼事,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見到他,難道就見一面,也不肯給她這個機會嗎? 

  心中有些戚戚,就像一直被人寵愛著的小狗,突然之間被主人遺棄了,雖然未必對這『主人』多有感情,那種依賴還是有一點點的! 

  花君子無奈地停住嘴,站著看了她半天,看她還是那個姿勢,只好無奈地轉身走了。 

  蕭從容心煩地放下手,突然恨極了楚輕狂,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如果不好,她走也走得輕鬆。 

  到掌燈時,楚輕狂也沒來,蕭從容攤了一本書坐在坑上,半天也看不進去,心煩地閉了眼,試圖練習內功心法平息自己的浮躁。 

  吞吐了半天,感覺平靜了,慢慢睜眼,入目一片白色,楚輕狂依靠在門上抱手看著她。 

  俊顏依舊,美眸有神,就連那唇邊微揚的弧度也似乎沒什麼變化,神采奕奕的,哪裡找一個受傷病人的樣子。 

  蕭從容有種被欺騙的感覺,瞪著他,不知道該為自己這些天的擔心討一個公道,還是讓他立刻消失在眼前,從此再也不見他……早知道他是個狡黠如狐的男人,她為什麼還被他騙呢? 

  「聽花君子說你很想我?想到不見到我就不願走?呵呵,那我這幾天躲著你還是有收穫的,總算讓容兒覺得我重要了?」 

  楚輕狂沒動,靠著門嬉皮笑臉地拋媚眼,剛才那翩翩公子的形象全毀了,像極了街上調戲婦女的紈絝子弟。 

  蕭從容的答覆是直接將手邊的書扔了過去,森冷地說:「你去死……看我想不想你!」 

  「容兒好無情,這麼對待我一個受傷人士,我好傷心啊!」 

  楚輕狂伸手接住了書,,掃了一眼,瞪大了眼:「容兒,你好浪費,這可是我花了好多銀子買的,孤本啊!怎麼可以隨便拿來打人呢,要是損壞了怎麼辦?」 

  「過來,傷在哪裡,自己說,如果說謊,以後我不會和你說一句話!」蕭從容板著臉說。 

  「啊……原來你是擔心我啊,早說啊!」楚輕狂笑著關了門,走過來,邊說邊解著長衫的腰帶。 

  ***** 

  蕭從容瞪他:「你做什麼?」 

  「容兒不是要看嗎?我脫衣服給你看呢!」 

  楚輕狂笑眯眯地說著故意湊了過來:「容兒等下再給抱抱呼呼!我就不痛了!」 

  蕭從容一掌拍過去,楚輕狂讓開了,手從腰帶上放開,擄了一邊長袖叫道:「我受了傷,你不能打我啊!」 

  蕭從容看見他手臂上裹了厚厚的布條,一股藥味隨著他衣袖的翻起沖鼻而來,她一怔,收回了掌勢,瞪著楚輕狂蹙眉道:「誰傷了你?發生了什麼事?」 

  楚輕狂的武功很高,那天一人獨挫武銘元的眾多手下時就知道了,在京城,他的勢力有多大蕭從容不清楚,但能讓他親自動手並受傷的肯定沒幾個,所以不能不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小心而已,沒什麼大事!」 

  楚輕狂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說:「不聽話啊!我不是為你安排明天去祭奠的事走不開嗎?非逼著花君子讓我來,要是誤了你的事,你又要生氣了!」 

  「我哪有那麼小氣,是你自己不說清楚……」 

  害我擔心……這話她咽了下去,白了楚輕狂一眼,見他除了手沒什麼大礙就放下了心,問道:「這幾天你都做什麼去了?」 

  「我為保證你的安全奔波啊!每天累得都沒睡幾個時辰,你看看我臉色是不是很差,也不表示一下心痛!」 

  楚輕狂有些委屈地湊近她,蕭從容看了看,還真有點點憔悴的感覺,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她又白了他一眼,冷笑:「是很差,楚少爺這麼為我奔波,要我怎麼感激你心痛你呢?」 

  「抱一下就好!」楚輕狂伸手,不管不顧就將她一把擁進懷中。 

  蕭從容抬手,直接在他包紮著的手上重重一擰,楚輕狂頓時就慘叫著放開她,跳腳道:「容兒你謀害親夫,欺負傷殘病人!」 

  「是嗎?」蕭從容看著他笑得陰森,亮出手上的金針,齜牙咧嘴地說:「我剛才在研究怎麼把人扎啞,正想找個人試試,我不介意你繼續亂說,等下給我扎了看有沒有效果就行!」 

  楚輕狂立刻站遠了些,嬉笑:「這個不能亂試,萬一以後真不能說話了,你對著一個啞巴相公不難受嗎?」 

  「繼續……」蕭從容轉著金針笑得那個動人…… 

  ***** 

  俺不沖月票榜,有些關心俺的親們就來說,你好懶你好懶,都不積極沖榜讓編輯怎麼看你啊,都替你著急呢,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積極沖榜的作者不是好作者……俺那個汗顏,俺真的那麼差嗎(重複一百遍)——親親們,看俺這麼努力加更的份上,月票紅包就砸來吧!免得被人說我懶~~~~(>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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