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6章 重重虛境
又是幻境！
葉成第一直覺告訴自己他又陷入了新的環境之中，放眼望去，整座茶樓的布局發生質的變化，四四方方的格局，中間樹立著高塔。整座茶樓有三層高，沒有階梯，一條走道繞著高塔向上一路通道頂端，有點老式建築工程搭建的運輸通道。
“老大！”
葉成聽到阿三的叫聲，他從二層露出臉，看到他帶著大山還有幾個手下背靠著背而立，他朝著他們揮手，可是這幾個人明明有人是抬著頭的，可沒人看得到他。
此時，點亮在高塔上燈火忽然閃動了下，引起了葉成的注意，他退後一步，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在光線照射不到的地方，後背貼著牆壁，細致的打量著這簇燈火。
三原色是色彩中的基礎色，七彩光是用來形容彩虹，而這盞燈隻有一個顏色。同一種灰色分層七個不同層次相互交疊的變化著。
從這七層色澤中，葉成發現了微妙出，不同色澤控製著滿茶樓紅衣女人的行動，但唯一不變的是這些紅衣女人永遠都是背對著自己的方向。
這裏不僅僅是一個幻境還是一個迷宮，這些紅衣女人就是迷宮中幹擾者，找不到出口或者走出一步就會永遠被關在這個虛幻的茶樓中。
“阿三！”葉成想明白這點後，他吐息吸納，提神丹田傳出彌音。
準備踏上長廊向上的尋覓的阿三聽到了葉成的呼喚，他猛然停下腳步，舉起手讓身後的人不要出聲。他細細聆聽了片刻之後，走到高塔的跟前，從下往上看，這座高塔足有十多米，成金字塔的狀，地盤根基為磨石盤，頂部成針尖頂著燈火。
順著頂針四五度角的方向望去，阿三看不到葉成，隻看到一個紅衣女人站在二層的欄杆邊，他把自己看到的情景告訴葉成。
無聲的交流是旁人所不了解的境界，這是一門失傳甚久的絕學，葉成不曾問起這麽絕學的出處，隻知道阿三打從懂事起就已經把這門技藝練得如火純新，可以說是打從娘胎起就會的一門功夫。
葉成微微皺起眉，本以為這裏的幻境隻是針對自己，但顯然凡是進入這棟樓的人都受到影響，不過奇怪的是，阿三與他底下人之間看見的範圍是一致的，那也就是這裏的幻境很有可能不是對個體產生作用，而是對一個區域。
想到這裏，葉成再次望向高塔頂端的燈火，有一種強硬的手法就是直搗黃龍，既然灰色燈火是控製這裏的關鍵，幹掉它就可以破除這裏的幻境。
可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人心的矛盾不管是高手還是平常百姓都是一樣的，正邪兩麵、真假難辨、輸贏都是中自我賭博的選擇。
葉成現在就是站在這個兩難的抉擇間，如果茶樓中隻有他一人，他大可冒險一次，但他不能拿阿三他們的生命冒險。
“小老頭！”
芍藥的聲音猶如一麵明鏡從頭貫穿葉成的整個心緒，他後退一步進入七層灰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虛境走八卦定乾坤！”
“什麽意思？”葉成低吼一聲，可芍藥的離開就跟她出現一樣突突。
走八卦定乾坤？葉成腦海中閃過八卦陣圖，與整個茶樓相對應，但並未發現可取之處，顯然芍藥給出的這句話並非是指明道路而是另有用以，那丫頭定是已經在外麵，通過某種跟他共同的東西作為媒介聯係。
葉成全身摸了個便，發現自己口袋裏多了個保命符，這玩意還是在東海地下防空洞的時候，丫頭給他的，一直戴在身邊，如果有了這個，阿三他們就可以與外界聯係，問題是怎麽能讓阿三拿到此物？
眼角瞥見紅衣女人從彎角出來向左轉去，葉成幾步來到她的身後，扣住她的肩頭撕下紅衣露出下麵的枯骨。靈機一動，將一根枯骨朝著下麵丟去。
哐的一聲！枯骨砸在了高塔的磨石上發出脆響，阿三撿起枯骨往上望去，看到了隻是一片紅影。
“老大，上麵有動靜！”並不知情的大山叫了聲，當下就要帶著人往上麵衝去。
“誰都不準動，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輕易離開！”阿三大喝一聲，他冷冽的雙眸掃過所有人繼續說道：“從現在起看好自己身邊的人，記住他們的臉和特征，誰要不聽命令擅自離開，生死我一律不管。”
“老大，出了什麽事，你跟兄弟們說清楚啊！”大山從沒見過阿三如此驚慌，雖然他一直隱藏的很好，但剛剛那番話已經說明了眼下局勢的糟糕，他認識的老大是不會無辜丟下同伴。
“看看你們周圍，所有的景物都不是真實的，甚至有可能站在你身邊的人也不是真實的，我們處在環境中。”
此話一出，傳來一聲倒吸聲，尤其當阿三說道身邊人也有可能是虛幻的時候，除了大山以為，其餘的三人都彼此看了眼對方，擺出戒備的神情。
大山見狀啪啪啪三巴掌下去把人給打醒。“你們要是假的，最好提前打招呼，等被我發現，嗬嗬，那就是地獄無門的下場。”
哐！
半空中又有什麽東西掉落下來，阿三撿起來一看，發現是一個皮帶扣，看上麵的徽章像是葉成的東西，這還不到幾秒中的時間，又有東西掉落下來。
“收好保命符，這是你們出去的唯一辦法，等芍藥的再次聯係。”葉成的聲音遠遠傳來，阿三嘶了聲，抬頭望去，黑影掠過半空，有人撲向了高塔的登頂。
“老大！”
照射整個茶樓的光線一下子被鋪麵，阿三屏住呼吸，這短短幾秒鍾的黑暗仿佛過了幾個世紀般的悠長，幾個人蹲在高塔便等待了半根煙的功夫，發現燈滅之後並未出現任何可怕的東西，隻是眼前的景致似乎有點不同了。
“麻的，這是什麽鬼地方？”大山揉了揉眼睛，睜開眼一看，麵前是一個消防器具擺放的櫃子，身後是階梯，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似乎是在某個大樓的安全通道內。
“出來了？”阿三也有點不太確定，他雙手拍掌，頭頂的感應燈亮了起來。“這裏應該是我們剛剛進入的大樓，退出去看看。
五個人從原路返回，退出安全通道的門站在進門處，一邊是保安室，另一邊是信箱架，地上丟棄這不少廢報紙。
阿三撿起一張報紙，上麵寫著2011年9月13日！
轟的一聲，阿三腦袋像是被炸開了似得，雙眼緊盯著報紙久久說不出話來！這個日期，他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回到了四年前。
“老大？”大山發現阿三不對勁，接過報紙一看，瞪大起他的牛眼，這一天對他來說也是同樣難以忘記的。衝動的大山轉身就跑出了大樓站在街道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遲緩的回頭望去，身後的大樓哪裏還是他們之前進入的那一棟！
“興業貿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阿三從大樓裏出來，看到大山激動的模樣，心裏多少是明白怎麽回事了！
在剛剛的虛境中，一定是有人觸動了什麽，讓空間發生了變故。現在眼前說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
“虛境塑造出來的景致來源與心底的恐懼，這是你我的魔障！”阿三扯起嘴角。“大山，四年前的心結，就在此做以了斷吧！過不了這個坎，你我永遠都難以心安理得的活著！”
大山用力點點頭，他衝著身後的三個手下說道：“你們就在這裏等著，剛剛老大的話你們也聽到了，擅自行動的，就別指望我們回來救你們，想要活著出去就在這裏待著。”
大山領著阿三前往前麵的街道，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天，他是開著車來興業貿易，車子就停在前麵巷子中，開車的人是屠夫。
抱著試試的心情走到巷子口，果然看到了自己那輛心愛的橄欖綠越野車，車上坐在一個絡腮屋子的壯漢，他就是屠夫，一個在殺豬場幹活的傻子。
阿三看到此人後，猛然覺得心揪了下，這個人早就在他心頭隱去，而此刻看到點點滴滴一下子湧入記憶中。
“如果虛境可以讓時光倒退，我往曆史會有所改變。”
“虛境就是虛境，它不會改變任何已經發生的事實！”阿三冷酷的打破了大山的期望，兩人坐上車，揚長離開。
高塔上的七層光球比想象中還要大，在光球之中，葉成清晰的看到阿三與大山坐上一輛越野車離開街道，他趴在光球上用力拍在，可裏麵的人聽不到他的叫聲，而從光球中呈現出來的景致是另一個虛境。
“誰？”
聽力極佳的葉成直起身子，他猛地一回頭，身後站在一個灰袍男子，背光下看不到他的臉。
“是你！”葉成永遠不會忘記在老城區時，這個灰袍人給他力量上的震撼，再次麵對，他心底是五味陳雜。“灰袍人！”
“咯咯咯！我喜歡這個稱呼！”灰袍人瞬移下來到了七層光球的另一麵。
一陰一陽，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
葉成站在光麵，灰袍人就會站在陰麵，他似乎並不想以真麵目出現在他的跟前。
“夜煞七子中，你排行老幾？”
“七子現在隻剩下五指，我不過是區區排行老四，已經讓葉少難以應付，金陽神轉世也不過如此。當年主子能一力挑起三方聖戰，金陽神與鳥人族都成為聖戰中的炮灰，千年之後，曆史也不會發生被修改。”灰袍人大言不慚的說道。
葉成冷笑一聲。“好大的口氣，聖戰之下背叛者背井離鄉也算是勝者？我看也不過是被掃地出門苟延殘喘的逃亡者罷了，往前重演曆史再登巔峰那是癡人做夢。”
“住嘴，主上的心思豈是你這種人類所能揣摩的！”灰袍人怒喝一聲，他朝著葉成派出一掌，勁風掃向葉成的右肩。
早有準備的葉成身子微側，勉強躲過第一長，但緊接著灰袍人連續劈出兩掌，將葉成打下高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