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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古龍鎮

  誰會飛呀,鳥會飛。 

  鳥兒鳥兒怎麼飛? 

  拍拍翅膀飛呀飛。 

  魚兒魚兒怎麼游 

  搖搖尾巴點點頭 

  誰會跑呀,馬會跑。 

  四腳離地身不搖—— 

  青澀的童謠聲從曠野中緩緩行駛的一輛馬車裡傳出,這裡是塞北平原,趕車的阿岡揉了揉耳朵,歌聲青澀但很真摯,但一連聽了幾天,再好也會膩的,他瞅了瞅天色道:「少爺,天快黑了,我們是不是先找個地方歇歇腳呀?」 

  「天就黑了芝姨說前面有個古龍鎮,到那歇腳吧!」[ 

  歌聲停止,謝靈的聲音從車廂里傳出。 

  這是親夏攀帶著他去絕毒宗走過的路,一路上,他沉浸在回憶中,彷彿母親夏攀就在車廂內一樣。 

  他又想起靜宜,天泉峰外,靜宜送了一程又一程你要小心,我等你回來!她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他說:你也一樣,我回來時想必你已經築基成了! 

  月華宮的突然提前開啟,給靜宜等一批蒼月宗半隻腳踏進築基期門檻的弟子帶來了一線希望! 

  月華宮其實是一處封閉空間,那裡靈氣充裕,是外面的十倍,修士在裡面築基的成功率要比外面高出數倍,每百年才開啟一次,每次只能進去三十人,連城璧為鑲房爭取到了一個名額,並將它給了靜宜。 

  這樣的機會靜宜不想錯過,謝靈當然也不會阻擋,兩人若要長久,自然是齊頭並進才好。於是他決定自己在靜宜進入月華宮期間獨自去天蠍山脈。 

  古龍鎮是塞北平原西南部的一個小鎮,鎮上只有百戶人家和一間客棧。阿岡遠遠看見挑起的酒旗,笑道:「少爺,前面就是古龍鎮了!」 

  「知道了,大呼小叫幹什麼!」謝靈道。 

  此時,突然後面響起馬蹄聲,阿岡扭頭望去,是一眾馬隊,七八匹高頭大馬上是一個個身著黑色勁裝的漢子,只一下就呼喇中從謝靈的馬車邊過去,其中一人在經過時掃了馬車一眼,目光犀利,阿岡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古龍鎮位置特殊,來往客商極多,因此雖然地處偏僻一隅,卻很是熱鬧。 

  馬車終於抵達客棧外,因為平原上風沙很大,客棧外圍著一個丈許高的土牆,算是擋一擋風沙,在院子里有數十批馬,其中一群是剛才那些黑衣勁裝漢子的,另外則是其它客人的了。 

  客棧就叫『古龍客棧』,顯然老闆不是很願意花心思在店名上。阿岡去一邊將馬車拴好,謝靈在店小二的引領下走進裡面。 

  客棧里很寬敞,也很熱鬧,四五桌客人圍在桌前吃酒,男男女女都有。小二殷勤的問:「公子,請問是打尖還是住店呀?」 

  「住店,有上好的房間清理兩間出來。」謝靈環顧了下四周后道。 

  「行,正好還留著兩間上房,公子請跟小的去看看如何?」[ 

  謝靈點了點頭,跟著小二走上一側的樓梯。 

  「師兄,你怎麼了?」 

  在下面角落裡的一名中年美婦從身邊一名相貌英奇的中年男子道。 

  「沒什麼」 

  「還沒什麼,你自始至終目光都沒有離開過那剛進來年輕人,你認識他嗎?」中年美婦卻不通道。 

  那相貌英奇的男子不再說話,眉頭微皺,中年美婦見了忙道:「好了,我不問就是了,這次宗主壽誕,你準備了禮物么?」 

  「這」 

  「我知道你就不會記得,你看,這是我替你準備的,宗主見了一定會喜歡。」中年美婦取出一個盒子放在桌上,盒子小巧精緻,外面鑲嵌了一顆顆奪目的寶鑽,一看就不同尋常。 

  「你剛從北冥回來,再要去準備禮物肯定來不及了,我就替你準備了一份。」中年美婦道。 

  「師妹,你知道我」 

  「師兄,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沒有什麼野心,但也不能空手去給宗主祝壽吧!」 

  「多謝師妹了!」那相貌英奇的中年男子想想也是,便將那盒子收進懷裡。 

  中年美婦見了臉上露出喜悅之色道:「這就是了,師兄每年都要去趟北冥,不知要找的人找到了沒有?」 

  那相貌英奇的中年男子搖了搖頭,他每一次去都滿懷希望,卻都失望而歸,忽然想起剛才進來的年輕人,臉上露出沉思之色,和她簡直太像了,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他難道是 

  「師兄」 

  「哦」他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望了眼滿是疑惑的中年美婦,微微一笑道:「師妹以後不用每次都來這等我,我又不知什麼時候會回,不值當呀!」 

  「我願意!」中年美婦撅起嘴,將臉側向一邊,不快道。 

  「好了好了,算我剛才沒有說過。」那相貌英奇的中年男子道。 

  兩人說話間客棧的大門打開,從外面進來三人,其中一人道:「賊娘的,這鬼天氣說變就變,看來得在這過一夜才行了。」 

  「荒原上是這樣的,你還沒習慣而已!這要是在西北那邊,這樣的天能下雹子,一點點風沙算什麼。」左邊的一名同伴道。 

  「萬兄弟來自南明島,沒見過正常,那像左兄和我在這廝混了幾十年。」中間一名三縷鬍鬚精瘦中年人道。 

  三人進來找了個位置坐下,那店掌柜過來諂媚道:「原來是張爺、左爺到了,還是老規矩,還是」他瞅了眼那自稱來自南明島姓萬的中年漢子道。 

  「老規矩,份量加足,將那般鬼崽子多花點心思,今日萬兄弟來了,別叫我倆丟人。」張姓精瘦中年人道。 

  「放心,給兩位爺準備還敢不用心,我非拔了它們的皮不可!你們慢坐,我去叫它們準備。」店老闆陪著笑離開。 

  不大一會功夫,夥計就端上菜肴,是這裡著名的小羚羊肉,烤焦后酥軟鬆脆,肉質肥嫩不膩,一大盤端上來立時引得那萬姓中年人食指大動起來! 

  可就在這時候,只聽啪的一聲響,一邊另一桌的客人拍桌子道:「狗日的,我們的咧!」 

  這一桌正是從謝靈馬車邊過去的那群黑衣勁裝漢子。他們先到,要的也是烤羊肉,可現在還沒到,反而後來的三人卻先上了一盤,這讓他們如何忍得住氣。 

  「客觀別急,這就來了,這就來了!」店老闆忙過來招呼道。 

  「哼,不用了,我們就要這盤了!」其中一名黑衣勁裝漢子冷笑一聲,站起走到那三人桌前,一把就抓向下面的烤羊肉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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