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原來你是怕被老婆發現了私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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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城中心,槍聲不絕爆炸不斷,無數軍車警察拉著高亢的汽笛聲湧過去,將整條街道,包括緊鄰鐵道的一側圍得水泄不通。
街道之中的那間扶桑小酒屋已經完全看不出本貌,不僅不剩一麵完整的牆,連剩下的水泥屋柱都沒高過人的。加上各處的瓦礫碎石,都沒入到衝天火光裏。
與酒屋隔了一條巷子的小樓才是真正的戰場,這棟就是普通民居的三層小樓也已處處破損,底層的大門帶著門框都沒了就剩一個大洞。
就在兩層樓板大半垮塌,也沒剩一麵完整牆壁的小樓裏,人影交錯,槍彈與刀刃交擊,四色彩光輝映閃爍,力量衝擊如狂瀾般四下衝擊。
“一群小雜魚,想解決我們黑鯊戰塔……
中年光頭坐在牆角裏,舉著手臂抵擋連綿不絕咚咚射來的爆雷彈。他不僅身上護甲破碎血肉崩裂,連脖子都已不見血肉隻剩白骨。即便如此,他仍然能發出聲音,染滿血水的麵孔滿含不甘與憤怒。
就在他對麵的牆角裏,原本的扶桑人隻剩下一顆頭顱,鼓著死魚般的眼珠子冷冷瞪著他。
“做夢!做夢啊!
光頭撐起已經遍布白痕近於破碎的光盾,努力想站起來,頭上忽然攪起灰暗渦流。沒等他反應過來,灰藍劍芒嗡的彈出,自他頭頂直貫而下,這時才看清握著如手電筒般劍柄的嬌小身影。
“快上啊!
毛絨絨踩在光腦瓢上,尖著嗓門吆喝:“還躲著幹嘛?並肩子上弄死這家夥!別讓他化魔了!
圍在四周的鋼甲錦衣衛一擁而上,舉著亮起四色彩光的各種武器,像菜市場搶免費豬肉的顧客一樣瘋狂。血水飛濺肢體四散,眨眼間光頭就被分屍無數段,就剩個腦袋還串在毛絨絨的光劍上。
“趕緊潑油燒!毛絨絨一刻也沒放鬆,她是圍攻這家夥的小組組長,“每一塊也不要放過!這幫家夥的案子我們可不留檔!
部下們掏出腰間的油葫蘆,點著打火機,每一塊屍體都不放過,盡數潑油焚燒。那些屍塊原本還在扭曲蠕動,想要匯聚在一起。此時在火中翻滾跳動,還發出了嘶嘶的尖利聲響,更現驚悚。
毛絨絨就顧著看屍塊,等到肩上的腦袋喀喇喇崩裂時,才發覺不妙。
“哎呀快來人啊——!
她不迭的關掉光劍,一腳把腦袋當做皮球一樣踹到牆根裏,驚恐的大叫:“這個要變魔了!
下一刻,一股烈焰呼呼噴過來,卻是背負著噴火器的錦衣衛。火中的腦袋發出如惡魔般的粗混咆哮,卻又急速變弱,直至變成長長呻吟。
“還好帶了噴火器……毛絨絨拍著胸脯喘粗氣,“總算解決了一個。
“吼——!
隔壁的牆麵轟然炸開,那個由紅發青年變作的血翼巨人彌散出猩紅血霧,身形不斷膨脹,很快就超過了刑天。
“快走——!
血翼巨人對上方正與大群魔人錦衣衛糾纏的身影喊道:“他們的援兵到了!
旋翼機的振鳴聲由遠及近變得清晰,夜幕中能看到若幹點燈光急速靠近,那自然是羽林衛乃至候補刑天。
“哈瑞!
化身綠氣巨人的唐幕一腳將泛著銅綠光彩有如鋼鐵傀儡的家夥踹開,急促的喊道:“你跟在我身後,我們一起走!
“得有人斷後!血翼巨人決絕的道:“快走!我會拖住他們一會!我做得到!
唐幕看看單手抱著的黑發女子,再看看已經被碎屍魂魄也消散了的扶桑人,以及分屍無數還在油火中滋滋燒灼的光頭,最後轉到血翼巨人身上。
“你……你就這麽放棄了?他的追問帶著絲淒然,“我們還有機會的。
“多娜已經死了!哈瑞變作的血翼巨人語氣更加悲愴:“聖魂也放棄了我們,我們哪還有機會!?
“頭兒你帶著十葉趕緊走!不要回黑鯊號!此時的哈瑞頭腦竟然無比清醒,“踩中陷阱的是我們!那些伏兵肯定也完了!奪走黑鯊號的人肯定比我們強大得多,回去還是送死!
身影不斷拔高,血霧更加濃鬱,哈瑞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粗渾:“走吧頭兒,走得越遠越好。那幫商人還有洋人全都靠不住,要抱我們的萬年之仇,隻能靠自己!
“哈瑞你……
唐幕揮手擊出一道幽綠電光,將偷偷摸摸潛過來的兩隻灰豆芽打得吱吱慘叫倒飛而出。
“走啊!哈瑞催促道:“你逃出去還能留下希望!
唐幕啊啊大叫,抱著黑發女子,身上綠光噴發激射出道道閃電,逼得周圍的魔人們一時無法靠近。緊接著電光在腳底匯聚,推著他如炮彈般拔地而起,拉出道幽綠弧線,轉瞬就到了上百米外。
“該死要讓那家夥跑掉!
那個宛如青銅傀儡的武士正是王昆侖,見金錢龜的首領一步百米跳出包圍圈,急得跺腳。
他跟毛絨絨等灰豆芽還有兄弟們先是槍炮奇襲再是火力壓製,打得對方抬不起頭來,卻始終沒有大的進展。到現在才重創那個黑發女子,幹掉光頭胖子,還有那個本就廢了的扶桑人。自己這邊已經折損近半,雖然死不了也是元氣大傷。
現在對方頭目居然要跑掉,而且是抱著黑發女子,這筆生意豈不是虧大了?
正要招呼兄弟們追擊,隻要拖住對方幾分鍾,看天上的動靜,必定是羽林衛甚至候補刑天,到那時一隻金錢龜也休想跑掉。
轟隆震動打斷了王昆侖,接著衝擊而來的力量讓他肝膽皆裂。
血霧翻滾得像是沸騰了,裏麵探出一顆頂著彎角的紅褐色頭顱,如兩具火盆般的眼睛熊熊燒著,下方噴出似乎鋼鐵也要融化的灼熱氣息。
惡魔!那個叫哈瑞的家夥主動放棄了魂魄,魔心奪靈,讓混沌惡魔進入了現世!
“薩圖爾斯特——!
血霧散開,似像似人的巨大魔怪顯現,連原本的小樓都容納不下,讓馴象所與禦馬監的好手們不迭後退。
這頭血魔剛剛叫出自己的名字,若幹道粗壯白光就射在它身上,那是比尋常型號大了若幹倍的雷彈,在血魔身上染出片片如冰雪般的白芒。
血魔痛苦的蜷縮顫抖,一道道高大身影自空中躍下,在血魔周圍炸起股股塵柱。看那渾圓肩甲的造型,正是可以在現世活動的候補刑天。
“真不知道原野電視台要怎麽編故事才能圓過今夜這一戰……
一架旋翼機裏,內廷總管遠阪愛俯瞰這片已如煉獄戰場的街區,無奈的低歎。
“向東!全速!
她向駕駛員下令,目光也轉向東麵。“小姐,你可千萬別出事啊。
“不要擔心,機艙裏還坐著白衣老婆婆,淡定的閉目養神。“剛才我感應到了她的寂滅之力,才確定了她的大致方位。那定是她在用現世寂滅的絕招,雖然還比不上……莫離的現世解離,普天之下也沒有誰能抵擋得了,除非……
姚婆婆微微睜眼,泄出一縷冷光,“除非那幾個家夥降世,不過他們絕沒那個膽子,聖山一直在等著他們呢。
灰暗的空間裏,高德猛烈咳嗽,像溺水的人終於得救。
“高德!
小麗衝了過去,她看得分明,艙門縫隙不再溢出灰氣,高德身上的戰甲收回力量不再發光。隱隱的惡魔之力正滲入高德體內,將他與艙門之內的奇異所在連接起來。
高德身上的血源早被她置換過了,按理說不可能再接受混沌之力。可那個自稱郭瑞德的艦靈說的情況也確實特殊,凡人魂魄再如何堅韌,終究也有極限難以跟混沌抗衡。在特殊情況下壓力超過血源能夠支撐的幅度,出現了破碎說得過去。
畢竟她自己的雙聖者之力,也是在極為特殊的情況下獲得的。
“隻能先委屈你了,你會好的,很快會好的。
小麗扶住顯得異常虛弱的高德,既是給他打氣,也是給自己立下了目標。
回去後讓高德好好養傷……不,是養魂,等他的魂魄複原,就能跟這艘奇奇怪怪的戰艦分開了。
“小麗啊……
高德睜眼,像是剛才在做夢,這會才見到她的樣子。
“對不起……
他有氣無力的嘀咕,這一聲對不起算是道歉吧,為騙了她而道歉。至於這副萎靡模樣,倒真不是假裝的。他套著惡魔軀殼燒了一天多,就算沒把自己魂魄燒蝕了多少,也著實累得夠嗆。悶燒的時候雖然像泡在溫泉裏一樣舒服,可凡人泡一天溫泉是會泡死的!
“你啊……
小麗抽了抽鼻子,語調變得沉穩了,她感覺得到,高德沒什麽大礙了。“還在為什麽道歉呢?為沒有向女皇證明自己的忠誠嗎?
她一把將高德拎了起來,按在艙門上讓他立正,“你做得夠好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問題就在這,你總是做得太好了,所以才會招來這樣的麻煩!你為什麽不能低調一點呢?當初老老實實在馴象所辦差,別弄什麽電視別管什麽魔人,哪會有今天呢?
“你沒事吧?高德卻像沒聽到這一通埋怨,關切的問:“你既然到了這,那些伏兵肯定被你收拾掉了,不過你……
這時候他才看到小麗身上的白裙破了不少口子,有的幾乎就開在要命的地方,隱隱可見的玉白肌膚上,血痕格外刺眼,頓時說不出話。
“我怎麽會有事?小麗挑起眉梢,伸展雙臂大方的向他展示。“我是……聖山的人啊,區區一些魔人傳奇加上太一魔教的嘍囉,哪會傷到我。
注意到高德轉開了視線,嘴角暗暗翹起,束手掩住破口安慰他:“隻是這裏混沌之氣還重,調動力量會引發衝擊,怕傷到你,等出去就好了。
“出去……高德趕緊談到正事,“是啊,我們得先出去,不過郭瑞德……就是這艘船的艦靈說他沒有控製出入傳送的權限,隻能等金錢龜那幫人回來。
“我看他們是不會回來了,小麗搖頭,“伏兵被我解決了,沒人給他們信號。那幫家夥的力量和地位應該比伏擊我那些人還要低,哪敢冒冒失失的回來。
高德這時候也沒機會進灰境去聯絡他布置的兩方人馬,不清楚無終宮和東城酒屋的情況,但小麗的推斷很合理。黑鯊號的權限被他奪了,還重創了一個家夥,金錢龜沒有收到伏兵完工的信號,絕對不會跑回來查看情況。
“那怎麽辦?高德也犯了難,能跟小麗在這處幽靜之地多待一陣子自然是好的,問題是郭瑞德無處不在。
“之前我用了大招,師傅肯定能感應到。等她過來,應該能在外麵找到傳送器然後破解。小麗毫不擔心,“師傅雖然不是匠師,擺弄傳送器這類玩意還是很在行的。
“那……高德一時不知要說什麽了,隻能沒話找話,“我還沒想通呢,怎麽會是你傳送過來。那幫家夥曾經跟我叫囂過,說目標是遠阪總管。隻要幹掉了她,女皇就會憤怒到失去理智,那時候天下也就大亂了。
“原來如此……小麗目光微微閃爍,對這場劫案明白了個通透。
“他們可沒想到啊,小麗淡淡笑道,“在女皇憤怒到失去理智之前,已經有另外一個人憤怒到快失去理智了。
高德心跳噔噔加速,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小麗竟然是為了自己才代替遠阪愛踩中陷阱的?
“你是我……小麗注視著高德,紅唇微微抖動,不知怎麽,話一出口就變了樣。“我打上了記號的東西,怎麽可能讓別人劫了去玩弄?
就知道是這樣!
高德泄氣的低頭,在她心裏自己就是個特殊的開瓶器,她純粹是出於高高在上超於凡人的占有欲,才來救自己的。
“好啦,我不是說過你從屬於我,我會對你負責嗎?
小麗眼神飄浮的轉移話題,“我隻是在盡責而已,還是先搞清楚你自己的狀況。按那個……郭瑞德的說法,現在你有部分魂魄跟背後的空間,也就是半灰境半現世的地方綁在一起了,到底是個什麽情形?
“很奇怪……
高德把腦袋壓得更低,不敢讓她看到自己裝模作樣的表情,“剛才我好像就在裏麵,跟做夢一樣,有另外的身軀,裏麵是這艘船的艦橋……對了!
他“驚訝的低呼:“裏麵有塊牌子,用震旦文寫著……黑鯊號!
“郭瑞德說的是真的?小麗低低抽了口涼氣,“這艘船真的跟我們聖山有關?
“我可以跟他談談,高德裝作興奮的樣子,“我感覺得很清晰,現在我還能進去!
“我的確還有很多疑問,小麗點頭,“師傅應該沒那麽快到,趁著這點時間,你可以問問他。那家夥本來可以出來的,現在躲進去不理我了。
她把高德拉到遠離圓柱的地方坐下,“既然你的一部分魂魄留在了那裏,那不管在哪裏,都能直接用意念進去。不要擔心,我能通過這裏的混沌之力波動感應到你的魂魄,我會照顧好你。
高德心中連連高呼僥幸,如果不用這個法子掩飾,那她必然會發現自己跟戰艦的關聯,進而暴露自己其實還是個魔人的跟腳。
保持著端坐的姿勢,高德激發孽魔沸血者手辦,意識順著手辦進入艦橋裏。
“我不會讓你變成魔人,我發誓……
旁邊小麗感應到那縷縷“渾濁的惡魔之力波動,緊緊握住高德的手,暗暗發誓。
高德從艦橋上的坐席站起,此時的艦橋跟之前高德肉身進入完全不同了,混沌迷離宛如深海的海底,而坐在指揮席上的郭瑞德也不再是雙重光影,僅僅隻是由四色彩光編織出的身影輪廓。
“原來你怕的是這個,郭瑞德見到高德的投影,嘿嘿冷笑:“就像震旦的男人怕被老婆發現了私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