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第3章 久違溫情
【下部】第3章 久違溫情
「不是我想的那樣是哪樣？怎麼？你也成了她的裙下之臣？真沒看出來。」簡葉瞪了程奚一眼，帶著幾分諷刺的意味，說道。
「葉子，你..我真沒想到，你會這樣想我。」程奚說著，滿臉憤怒和無措「我對你什麼樣，你心裡最清楚，可是你竟然會這樣想我，我為了你，做過什麼，你心裡清楚。我不求你感激或者說你心裡會有觸動，可是我沒想過，你會這樣中傷我。」
「怎麼？這就是中傷了么？你的抗壓能力，倒還真是差的不行呢。」簡葉努力的轉過身去，不再看程奚。
半晌，程奚還是坐了下來，打開保溫杯的蓋子，然後一勺一勺的將湯水舀了出來、在碗里。
「趁熱喝，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程奚說完，便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了。
「哦。」簡葉應道，程奚深深的看了簡葉一眼，沒有回頭。
「姐，你這樣對冰塊，對你又有什麼好處？」簡遠問道。
「跟你沒關係，我只是，不想他，再傻里吧唧的對我付出了，我不值得的。反正我現在這個樣子，估計永遠不是躺著就是坐在輪椅上了，還有蘇七在，拖著他，又是幾個意思呢？」簡葉咬住嘴巴，佯裝雲淡風輕的說著。
「你覺得蘇七是真的愛你么？我知道你為什麼選擇他，可是，這樣，對你自己，並不好。」簡遠頓了頓，說道「我只是站在一個弟弟的角度上，對你說的。」
簡葉笑了笑，「是啊，我竟然還有一個弟弟，還有一個會關心自己的弟弟呢，真是可笑。」
「對不起，我知道，我以前對你，對叔叔都是有怨念的。可是，我明白，你對我的好，我全然看在了眼裡。」簡遠垂下頭，說著「以前，是我不對，是我任性，我不懂得珍惜。或許，人真的只有在失去后，才真正懂得珍惜。」
「呵呵呵，陳瀟走了你就長大了？我告訴你，我簡葉不需要你們的憐憫，不需要你們每一個人的憐憫。我不是陳瀟，我沒有離開，我倒是想離開，可是我膝蓋以下的部分，都不能動。」簡葉放聲大笑，說道。
「姐，你別這樣……我真的不是憐憫你，我，我只是，我突然覺得，我們一家人，還是心在一起，比較好。」簡遠有些無措的看著這樣真實大膽的表露情緒的簡葉，習慣了拚命隱忍自己情緒，拚命偽裝自己的簡葉，一時卻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心在一起？我們一家人？這些話聽起來怎麼這麼熟悉呢？這些話不是我以前苦口婆心的教給你的么？你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開始把這些話，奉還給我了是么？簡遠，噢不，葉遠，你不覺得，這是一種天大的諷刺么？」簡葉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弟弟，說道。
簡遠沉默了，沒有抬起頭，也許真的是命運弄人吧，如今的簡葉，是那麼的真實，將她的一切，就那樣，放在自己最能體會和感受的地方。這是自己多麼希望，看到的景象，可是，卻是通過這樣的方式。
「怎麼？啞巴了？你以前跟我吵跟我鬧的時候，話挺多的嘛。」簡葉說著，挑眉。
「恩，啞巴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我現在只能祈禱，祈禱你能早日康復，其他的，我也不會說，我也說不出來。」簡遠揉了揉疲累的眼睛，說道。「但是，你是我姐姐，你是我親人，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如果有人欺侮你，我會保護你。因為，我是葉遠，無所不能的葉遠。」
簡葉聞言，一愣，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十年前，就是這樣的一個少年，一臉認真的對自己說「如果有人欺侮你，我會保護你。因為，我是葉遠，無所不能的葉遠。」
十年，自己終於等來了，卻是在自己為了陳瀟，為了他愛的陳瀟，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之後，等到的。
如果可以，自己真的在十年前，不要遇見葉遠，更不要遇見孔冥音，那該多好。
簡遠抬起頭，看見簡葉的眼淚，一臉愕然，「你，你哭了？」伸出手，小心而又輕柔的幫簡葉擦拭掉眼淚。
「我為什麼不能哭，我又不是機器人。」簡葉拂開簡遠的手，說著。
「哦，哦，也是。」簡遠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傻話之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說道。
「你個傻瓜。」簡葉颳了一下簡遠的鼻子，說著。
「你也傻，竟然還記得。那個時候，你媽媽還在，我們一起玩，很幸福呢。對嗎？等你的腿好了，我再帶你去那個遊樂場好不好？阿姨不在了，可是我還在，我負責你的歡笑，你的傷悲。」簡遠笑著，露出標準的八顆牙，傻兮兮的說著。
「恩，好，我們拉鉤。」簡葉孩子氣的伸出手。
「又來，你多大了？」簡遠鄙視的看著簡葉，說著。
「你就只會陪陳瀟玩這種弱智的遊戲，就不能陪陪你姐姐我啊？真小氣。」簡葉賭氣嘴，揮了揮手。
「好了，姐，你是我親姐。我捨命陪親姐，行了吧。」簡遠說著，拉了勾。
簡葉笑了，笑得很幸福，佯裝童稚的聲音，說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簡遠配合道「是，公主殿下，變卦是小狗。」
久違的笑聲和溫暖，站在門外的簡遲，看著屋內的一雙兒女，頓時老淚縱橫。
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見到他們兩個，這麼友好親愛的一起嬉鬧。
已經，不記得多久，家裡全是吵鬧，鬥嘴和妻子氣的不行卻又無奈的咳嗽聲。
這一幕，自己，等的已經太久了。
曾經，一度以為，自己都等不到了。
還好，這一場車禍，雖是意外災禍，但卻也給了我們整個家，溫暖和振作的力量。
不論以後，即將發生什麼，我們一家人，總歸是在一起的。
程家，程奚以即將高考為緣由，更少回家了，反正回家，看到的，也只是吵鬧的父母雙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