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番外2:說了不用你管
問過沈楚青,沈楚青說:“她會幫人補習功課,網上一個機構裏專門注冊了的,安安的一節課還挺貴的!”
梅書讓算是稍微安心了一些。
但是他對沈楚青對她的稱呼不滿。
可不滿又能怎麽樣?
那天問過之後,梅書讓沒有再關注她的事,她上她的課,他上他的班。
從他們在臨城分開算起來,一共將近三個月了。
彼此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梅書讓本就是個工作狂,他接觸的女人自己都數不過來,都是轉身就忘。
唯獨她,這麽久過去了,可是隨著時間越久,他竟越發的難受。
他習慣了每天給她生活費,這是對她最直接的照顧,但是她不要他的錢之後,那筆錢,他看著就憋得慌。
不知道是誰說過,想要去愛一個人本就是一種欲望,如果那個人沒了,這種欲望壓到極致就隻能轉移。
盛安安知道梅書讓現在會像以前對她一樣對安恬,每天給安恬生活費的時候,是在校門口碰到他們的。
她從司機的車上下來,看到安恬從他車上下來,手裏還握著現金。
安恬笑著看了她,“你也來這麽早?”
盛安安沒說話,隻是朝車裏看了一眼。
男人不知道有沒有看她,車窗戶是關著的。
然後聽安恬道:“梅少每天都會早早過來等著,非要每天給我零花錢才安心,說怕我挨餓,顯得他這個資助人不盡職。”
盛安安聽完這個話,隻感覺莫名的,腳腕軟了一下。
旁邊有同學騎著自行車從身邊快速擦過。
她這一崴,書包被自行車的車把掛到了,整個人踉踉蹌蹌,最終沒逃過摔跤的命。
幾步遠處,那個同學的自行車也摔了。
倒是看到她一臉痛苦的跪在地上,同學顧不上自己,急忙過來看她,“你沒事吧?”
盛安安感覺膝蓋好像是裂了,疼得要窒息!
但更疼的好像也不是那裏,反正就是很痛,痛得她終於有個可以肆無忌憚掉眼淚的機會。
也不出聲,但是抽泣得非常厲害,看起來很痛苦,嘴巴都咬得發白。
看她這個樣子,安恬也慌了,“你怎麽樣?”
那個摔了的男同學手肘擦破了,也沒管,打算把她從地上抱起來送去醫務室。
盛安安抬手擋住了,“你走吧,我沒事。”
“你都流血了!”
盛安安低著頭,確實是好疼,疼得她都沒敢看膝蓋怎麽樣了。
雖然她不喜歡穿裙子,可是萬一留下疤,就很難看的。
梅書讓原本不打算下車,握著方向盤的手幾次鬆開了又收緊,終究是沒忍住。
“讓開。”他撥開人,自然是要把她抱起來的。
盛安安抬頭看了他一眼,淚眼朦朧,但是看清他的時候,表情冷淡得很厲害。
是那種一瞬間冰冷下去的感覺,忍著痛,隻一句:“不需要。”
她試著自己站起來,真的太痛了,痛到她撐在地上的手腕好像都在發抖。
梅書讓實在看不下去,再一次想把她抱起來。
這一次,她像受了極大的刺激,一把狠狠的將他推開,“我說了不用你管!”
聲音很尖,眼神紅彤彤的,像一隻兔子。
然後用盡力氣自己站了起來,撿起書包,就那樣在他麵前緩緩轉過身往學校裏走。
隻有她自己知道有多痛,每走一步,膝蓋的骨頭好像都戳在她的筋肉裏一樣,反複的戳,反複的拔出來。
走了沒幾步,她就已經一臉的冷汗。
梅書讓站在那兒。
安恬從來沒見過他臉色那麽難看,甚至有些可怖,陰譎得厲害,薄唇緊緊的抿著。
好像盛安安每走一步,都扯著他的皮肉、一步一步踩在他心髒上一樣。
他的那種表情,讓安恬竟然突然嫉妒起了盛安安。
而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看到梅書讓突然大步掠了過去。
盛安安又一次摔了,爬不起來。
男人將她抱起來,不是送學校醫務室,而是帶上了他的車。
他一定很心疼盛安安,學校醫務室的水平,他肯定是不放心的。
……
醫生說她膝蓋骨好像裂了。
盛安安聽到了,心想,原來真的裂了,難怪那麽疼。
不過,不用打石膏,還好,也不是不能動,就是會有點疼,能忍受吧。
她又住院了。
也不出意外的,又隔三差五的看到安恬在眼前晃了。
安恬第一天過來的時候,手裏拎著食盒,應該是給她帶的飯。
她一直沒動靜,果然聽安恬道:“你快吃吧,都快過中午了,我們是吃了過來的。”
她說的是“我們”,說明她跟梅書讓一起出的。
而且,這食盒裏的飯菜不是家政阿姨做的,所以他們在外麵吃飯,就好像以前,他中午總是無論多遠都要跑到學校陪她吃午飯一樣麽?
“不餓。”她淡淡的一句,“我昨晚沒睡好,想睡一覺。”
梅書讓看了她,但是什麽都沒說,拿了自己的手機,不知道是不是有電話,出去了。
安恬還站在那裏。
“你還是吃吧,這樣賭氣是沒有用的。”
盛安安就忍不住笑了一下,“賭氣?身體是我的,我跟誰賭氣?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
現在是一點都不掩飾了麽?
安恬也看了她,“其實都是女生,大家都知道彼此在想什麽,我不用在你跟前裝,你也不用,不就是想引起他的關注,甚至是挽回嗎?”
盛安安柔唇輕輕扯了一下,“很抱歉,你覺得吃得很香的垃圾食品,可能是過期了被我隨手扔掉的,沒有你以為的那麽多事。”
安恬皺了一下眉,也不多說了。
結果一轉身,發現剛剛明明應該已經走了的梅書讓站在門口進來拐角處的地方。
她愣了一下,因為從來沒跟他表明過自己的心意,這些算是暴露了。
轉念一想,盛安安的話那麽過分,他根本不會在意她說了什麽?
梅書讓進了房間,拿了落在桌上的車鑰匙。
盛安安看到他去而複返,談不上驚訝或者做賊心虛,隻是覺得點兒背,每次她做的、說話不堪的時候,他都撞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