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番外1:愛不愛與做沒做無關
傍晚,林悄悄自然是約了池鬱一起吃飯的,要不然爸爸那邊會露餡。
三個人提前到了,等著“偶遇”燕南擎。
但是左等右等都沒見這人的影子。
飯都吃了一半了,林悄悄一直在拖時間,他就算加班也早該出來了。
拿出手機看了看,依舊沒有未接電話,也沒有唯獨短訊。
她沒由來的就有些生氣了。
終究是又一個電話給燕南擎打了過去。
不出意料,依舊是響了挺長時間,那邊的人才終於接聽了電話。
“喂。”還是一成不變的調子。
“你人呢?別告訴我還在公司。”她語調裏的不高興已經非常明顯。
“在公司。”他道。
語調還十二分的平靜。
林悄悄正打算發作,結果聽到他又淡然的說了一句:“和林董還有點事要談,大小姐找我什麽事?”
“……”聽這語調,爸爸也在旁邊?
她有一會兒沒動靜了,隻能硬生生的把話都咽了回去,最後“哦”了一句,說:“知道了,沒事,就是問問你明天能不能抽出時間早上去別墅接我。”
“大概不能。”他直接回答了。
氣得林悄悄直接掛了電話。
另一邊,燕南擎確實是跟林震宏在一塊兒的。
見他掛了電話,林震宏看了他,“我對你這個人並沒有什麽偏見,但是我必須對我女兒的未來負責,我想你能懂我的意思?”
說起來,之所以會有現在的這個談話,是因為林震宏之前讓廖秘書去查了女兒的刷卡記錄。
剛好查到了她買的那支鋼筆。
十幾萬的一支筆,對她來說可能不算什麽大數目,但對燕南擎,已經是很貴重的禮物。
起初林震宏想著,燕南擎做她的保鏢也辛苦,自己的女兒什麽性子,難不難伺候他最知道了,送一支筆當做犒賞也無可厚非。
但是廖秘書說:“大小姐定製了私人刻字,寫的是Be-loved。”
這下林震宏更是全知道了。
這會兒,林震宏看了燕南擎,語調和態度之間確實沒有逼迫的意思,但用意也很堅決。
道:“你可以繼續在公司任職,但是必須離開她,趁她還沒有太用心,小女孩隻是對這種東西好奇居多。”
對此,燕南擎神色坦然,但並不讚同。
“林董應該最了解自己的女兒,她是不是玩心未泯,你比我清楚。”他道。
林震宏蹙了眉,“那麽你呢?說句不好聽的,我甚至覺得,你就是在利用悄悄的這份真心。”
“我說過的,你想找我複仇,想在公司幹什麽,我都不攔著,但是不能打她的主意。”
燕南擎沉默片刻。
才開口:“林董既然覺得我對你尋仇,和在公司做事可以不衝突。那麽為什麽我對你尋仇,和愛她也可以不衝突?”
林震宏臉色微妙的變了變。
定定的盯著他。
首先他知道燕南擎這種人輕易不會提感情,一開口就說愛而不是喜歡,那心裏一定是做過一些權衡決定的。
但越是如此,林震宏原本平靜的心虛越發起伏,甚至略微生怒,“你就是不肯放過我兩個女兒?”
兩個女兒。
燕南擎眸子微眯,眉宇間暗了暗,“林董這話說得很奇怪。”
“奇怪?”林震宏低哼了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徑直走到了窗戶邊,顯示著他此刻心裏的不平靜。
隻聽他道:“你來了這麽久,也應該查了不少,難道不知道梅靜靜也是我女兒麽?”
燕南擎沉默。
他站在兩步開外,身姿筆直挺拔,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又從容。
隻是此刻一雙薄唇抿得緊了,視線更是直直的定在林震宏身上,不知道是反應不過來,還是忘了移開。
足以見得他心裏的震驚。
他從林悄悄那兒就知道了她有個姐姐,卻存著僥幸心理,沒有再去深究。
許久,燕南擎才沉著嗓音問:“為什麽她不姓林?”
林震宏看了他,“你難道不也是跟你母親姓?”
當初第一個女兒出聲,林震宏初為人父那種喜悅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有多疼愛妻子,也是眾所周知。
所以第一個女兒,直接跟了妻子梅月季的姓氏梅。
再後來,二女兒出生才隨了他的林姓,姐妹倆一個靜靜,一個悄悄,都是林震宏當初怕妻子月子休息不好,希望孩子聽話安靜才取的名。
辦公室裏繼續安靜著。
林震宏大概能猜到燕南擎此刻的心境了。
原本他不想拿這個說事,但如果這件事才能讓他離開悄悄,那揭一揭傷疤業也無妨了。
接著道:“公方就算承認了靜靜是因公殉職,但你心裏應該最清楚她到底是怎麽死的,你忍心再禍害我一個女兒?”
說著,他轉過來盯著燕南擎。
林震宏略微深呼吸,“當初靜靜躺在殯儀館的時候,你是在哪裏?她作為一個公職人員,掩護你撤退?這麽些年過去,看來你是忘幹淨了?”
梅靜靜當初進警校,其實他不怎麽同意,更願意讓女兒從政,但是攔不住。
再後來,她被派遣去做臥底,這一做就兩三年,第四年已經跟就結束了的。
林震宏是到見女兒屍體的那一刻,才明白很久之前女兒跟他說話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她說:“爸爸,我好像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但他真的不是壞人。”
燕南擎依舊站在原來的位置,從剛剛倒現在,一分一毫都沒有挪動過,連視線似乎都沒有轉動。
終於開腔:“既然林董早就知道梅靜靜跟我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到現在才說!”
如果在他剛懷疑她有個姐姐,就是那個人的時候,他就知道她姐姐就是梅靜靜,他一定不會再逾矩半步。
林震宏聽到這話,明顯聽得出他的心思是真的放在悄悄身上了。
心裏一驚,眉峰一沉,“你跟悄悄已經到那種地步了?”
燕南擎目無冷暖,“愛與不愛,跟做沒做沒有必然聯係。”
聽起來是很冠冕堂皇、大義君子的官話,但從他嘴裏出來,卻更像冷冰冰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