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莫名心酸和壓抑
既然是工作，必然應該全力以赴。
柯農欣慰的點了點頭，”我就不跟梵先生再打招呼了，你等他出來吧，這邊的情況，我會如實、實時跟聯長反應過去，所以你要抓緊時間。“
列娜點頭，”我懂的。“
盛春見柯農下了車，禮貌的點頭打了個招呼，這才轉身上車等著。
剛拉開車門，又見梵肖政出來了，他又關上門，然後給自己主子開了車門。
盛春一眼能看出來先生臉色難看，想必談話不怎麽順利，所以關上車門，進駕駛位隻管安安靜靜的開車，什麽都不多問。
後座。
列娜看了剛上車的男人，”是夢小姐依舊不肯退讓，還是要求先入會才能把藥品完完全全的交出來？“
梵肖政沒有回答問題，隻是低低的道：”我來處理。“
列娜安慰他，”沒事的，你的實力擺在那裏，就算這件事對競選稍有影響，也無關緊要，反正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
”先送列娜小姐回去。“梵肖政道。
他沒有接她的話，顯然也沒有把心思放在跟她的交談上，列娜稍微意外的挑了一下眉。
看來爸爸說的沒錯，這個夢小姐跟他有不一般的關係？
但是列娜跟他打交道這麽久，都沒見他跟夢回有任何交集的，真是奇怪。
盛春點頭，”好。“
梵肖政這才看了列娜，”部長先生大概要回去複命，你可以送一送，今天沒什麽事。“
列娜淡笑，”好。“
不過下了車，回了酒店，列娜在房間裏若有所思的走了兩圈，然後看了跟自己過來的隨行人員，”那個夢小姐的資料能查到嗎？住址，或者她會在哪裏出現一類的？“
隨行人員：”我試試。“
接下來兩小時，列娜就在房間裏，她不用去送自己的父親。
等著隨行人員查出來資料給她，她想著，趁沒事的時候去跟這個夢小姐再會一會。
但是兩個小時之後……
隨行人員一臉納悶的愁容，給她的答複是：”沒查到，什麽都沒查到。“
列娜一蹙眉，”怎麽會什麽都沒查到，她不是榮京戶籍嗎？“
隨行人員點頭，但也皺著眉，”確實是沒有，好像這個人平時也不外出的，沒什麽生活軌跡。剛剛她跟梵肖政談完之後，就不知道去哪了。“
”見鬼了？“列娜不信邪的樣子，”還是議政廳在特別保護？“
畢竟，她能力出眾，能做出因啡壹號，議政廳肯定會特別重視的。
隨性員搖頭，”不清楚，咱們不能直接通過議政廳查的。“
”我知道。“列娜有點煩心的咬了咬唇。
過了會兒，”再查查。“
……
另一邊。
梵肖政還在車上，盛春依舊保持安靜，偶爾看一眼後座闔眸沉靜的男人。
車子是往公司方向開的。
最近他很少去公司，偶爾過去一趟也就成了必要。
戴汐已經在公司熟悉了一段時間，她不喜歡搞結黨營私那一套，反而在人事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
高傲、孤冷，每天都是一個人進出，也不交朋友，每天做完工作下班比誰都積極，想讓她加班？
不可能的。
就算是於婷也喊不動。
所以在背後議論戴汐的人並不少，隻不過這種議論中，嫉妒更多一些，畢竟，沒人敢像她一樣我行我素。
此刻，聽說梵總好容易來一趟公司，居然直接點名要見戴汐？
一群人瞬間熱鬧了。
是不是要被梵總踢出去了？
於婷都奈何不了，保不齊人家就是梵總的人！
就她？一張寡婦臉，還沒我好看呢，梵總這會兒可是絕世花美男，眼光比以前高才對。
那邊議論紛紛，這邊梵肖政已經跟戴汐麵對麵坐著了。
戴汐用心的弄了一杯咖啡放到梵肖政麵前，態度也非常符合她的職位，”梵總，請喝咖啡。“
梵肖政看了他。
戴汐淡淡的笑著，”梵總找我肯定是有事的，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您說吧。“
男人卻沒有立即開口，而是一直安靜著，抿了兩口咖啡，才無關緊要的開口：”味道不錯。“
”謝謝！涼涼也很喜歡喝。“戴汐也不急。
過了會兒，終於聽梵肖政問：”她最近找過你麽？“
這話……戴汐忍不住笑，怎麽似曾相識的。
然後搖頭，”還真沒有，涼涼最近很忙，我也不閑，實在是沒時間聯係。“
梵肖政視線落在咖啡上，語調雖然低低沉沉，但也沒有什麽壓迫，”所以，她最近接觸了一些什麽人，你也不清楚？“
”真不知道。“
”她最近在弄的經紀公司，你應該知道？“梵肖政再次問。
戴汐點頭，這個她知道，而且是堯光代勞的。
”那個男藝人，戴小姐也認識麽？“梵肖政抬眸。
那個男藝人，說的肯定是堯光了。
戴汐微笑，”算是認識吧，挺好的一個小夥，怎麽了？“
等梵肖政問堯光和涼涼除了朋友關係，其他還有可能什麽接觸的時候，戴汐才忍不住笑出聲。
”梵總，你該不是在懷疑涼涼和其他男人有染？“
她笑著看著梵肖政，”當初梵總還沒這麽英俊的時候，涼涼就對你死心塌地的，就梵總現在……她又不是傻子？“
甚至，戴汐都能直接給個定心丸，”你就放心吧，涼涼這輩子，恐怕是做不到對其他男人動心的，我當初可也沒少說你壞話，也沒見她不愛你啊！“
梵肖政薄唇勾了勾，”我是該謝你，還是給你記一筆？“
”看梵總心胸了！“
戴汐笑著，然後又微蹙眉，”這種事，你直接去問涼涼不是更好嗎？“
男人神色淡下去，抬手微微抿著咖啡。
他們目前的狀態若是心平氣和的談話，還用費這個勁？
”梵總專門跑一趟，就為了跟我閑聊這個事啊？“
梵肖政薄唇微勾，”差不多。“
不過，第二天，戴汐才知道，這差不多，其實還是差挺多的。
梵肖政雖然隻是看似來了這麽一趟，第二天，她才知道梵肖政臨時召集高層開了個會。
不過，這個會議事情不大，另一個事，讓她覺得更有趣。
……
夜涼一個人吃的早餐，因為她起得晚，聞鶴已經出門了。
手機響的時候，她先是看了一眼。
是戴汐。
便騰出來一個手接了電話。
”喂？“
”聽聲音是才吃早飯？“戴汐站在樓頂端著一杯咖啡，這個時間，樓頂有陽光，很安逸。
”嗯，剛起來。“夜涼繼續吃著，”最近適應麽？“
”挺適應。“戴汐語調如常，”你這兩天是不是沒那麽忙了？“
之前她和堯光的八卦並沒有大麵積流傳開，至少戴汐那會兒埋頭忙於新職務，沒機會聽說。
但是既然梵肖政突然找她問，那肯定是涼涼最近有點動靜的，推測她忙得差不多了。
”嗯。“夜涼再次點頭，”差不多了，說不定以後能經常在公司見到我。“
戴汐一挑眉，放下了咖啡，”怎麽？你也要來公司？“
”也？“
”梵肖政昨天來過一趟啊，還出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給你八卦一下？“戴汐淡笑著。
夜涼失笑，”你打電話多半就是想跟我聊聊八卦解悶兒？“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那戴汐就不繞彎子了，語調裏確實帶上了八卦的口吻，”於婷要被調走，你應該還不知道？“
夜涼吃飯的動作終於稍微停頓下來。
之前，她就為難過於婷，但沒有想過她會被調走，畢竟，她跟了梵肖政很長時間，輕易是不會動的。
”梵肖政親自開的口？“
想必隻有他能做這個決定。
”當然，不然誰能動得了於婷？“戴汐靠著護欄，眯起眼側對著朝陽，”你一定猜不到是什麽原因。“
夜涼笑了笑。
”反正不是我的原因，我當初為難過她，她應該跟梵肖政告過狀了，結果也沒動靜。“
梵肖政能夠容忍於婷告她的狀不奇怪，於婷是個得力幹將，而且這兩件事公私得分開。
隻聽戴汐繼續道：”是因為於婷一不小心得罪了一個女人，惹得對方不高興了。“
夜涼微微蹙眉。
女人，能讓梵肖政直接動念調走於婷的女人，她一下子想到的，就是列娜。
”金發女人麽？“她淡淡的問。
”你怎麽知道？“戴汐滿是驚訝，”消息傳這麽快麽？不是公司內不允許亂傳？“
於婷要被調走，公司上下不讓評論。
夜涼神色如常，語調清淡，”於婷怎麽得罪人了？“
”我不在場，隻是聽聞，說是昨天那個女的來公司找梵肖政，於婷去送咖啡，結果咖啡灑到那女人衣服上了。“
”就這？“夜涼跟聽笑話似的。
因為於婷把咖啡灑到列娜衣服行了，列娜一不高興，讓梵肖政處罰於婷？
他還真就罰了？
開除是不可能，畢竟資曆夠老，顯得他太薄情，所以選擇調走？
其實調走對於婷來說也差不多是開除了，離開總部，哪還有如今的地位？
戴汐聽她語調不冷不淡的，”你沒事吧？於婷告你狀他能忍，撒那女人一點咖啡他就這麽狠？“
夜涼已經放下了餐具，”我能有什麽事？“
”梵肖政昨天還找我了，問我，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狀況，心不在他身上？“戴汐道。
夜涼聽到這裏才冷笑了一下，沒有接話，擦了嘴角，起身離開餐廳。
藥做完了，她讓人把實驗室收拾出來，弄成一個花房。
現在比較悠閑，等柯農和國際藥協的答複，所以她拿著手機去了前院看昨天新運來的花草。
斷斷續續的，又跟戴汐聊了沒多大會兒就掛了。
她繼續在前院待了半個小時左右，然後進了別墅，看起來是有事要去做。
果然，剛換好衣服，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夢小姐麽？“
”我是。“
”您的資料藥協已經收到了，還需要做個反饋，您應該收到相關信息了？“
夜涼點了點頭，”我會準時赴約。“
她不僅準時，其實，甚至已經是早到了。
等人的時間，抿了小半杯茶，她最近很容易口渴，在家也杯子不離手，晚上還會渴著醒來一兩次。
隱約聽到門外動靜時，她轉頭看了過去。
然後房間的門被推開，聽到了女士皮鞋特有的響聲。
來這裏跟人見麵，主要是就是往細致了聊一聊她的履曆生涯，沒什麽問題的話，國際聯派過來的人反饋完，入會就隻是走個過程，時間問題了。
但是，看到來人，夜涼柔眉幾不可聞的蹙了一下。
”夢小姐，我們又見麵了！“列娜淡笑著走進來，”要見到您還真是不容易。“
確實很不容易，讓人去查，什麽也查不到，隻好攬了這個活兒，製造跟她會麵的機會。
夜涼放下杯子，眉眼淡淡，”國際聯既讓你幫梵肖政，又讓你來跟我會麵，不矛盾嗎？看不出來，列娜小姐還是雙麵間諜？“
列娜笑著落座。
”國際聯想越過梵肖政偷偷爭取你也不假，但既然選擇了我來跟您談，說明他們默許我的偏心，我還是偏向於夢小姐能夠站在梵先生這邊。“
夜涼微微往後倚，若有所思的看著列娜，”列娜小姐對梵肖政是傾囊相助，不計辛勞的付出，做跟他並肩的那個女人，但我好像沒有那個理由給他付出？“
列娜攤手，”可以談啊，夢小姐需要什麽，想要什麽。“
”你都願意替他給？“
他們認識好像也不久，列娜感情深到這一步了？
”也不能這麽說，我能給的，肯定願意，但梵肖政必然也都能給你。“列娜微蹙眉，”我不知道夢小姐顧慮的是什麽，你們都是京城人，共同榮耀不好麽？“
”如果我不站出來為自己爭取，誰又知道背後的我？“夜涼淡笑。
列娜卻搖頭，”他不是那種人。“
他不是那種人。
那麽堅定。
這種話，從一個認識梵肖政不到半年的人嘴裏說出來，夜涼覺得的不是可笑，而是某種莫名的心酸和壓抑。
足以見得，這個列娜跟以往那些女人，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