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你想說什麽？
戴汐幫夜涼管理公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見過的人也不在少數，喝過的酒當然也一樣。
正常情況下，她的酒量是比較可觀的，至少普通情況都比涼涼要強一些。
隻不過，她沒想到這是外麵，她沒喝過的酒也很多，尤其這種她之前聽都沒聽過的國家。
幾口猛灌下去，戴汐一下子感受到了那種強烈的衝感。
然後抵不過酒意，忽然拿開瓶子就猛烈的咳嗽起來，一張臉咳得通紅。
魏焰之依舊保持著那個姿態，隻是表情陰沉沉，一張臉黑得十分難看。
終於，他雙臂抬起。
被左擁右抱的兩個女孩也識趣的從他身邊走開了，讓出了他兩邊的位置。
也不知道誰帶的頭，還挺有眼力勁兒，看了看喝酒嗆得厲害的女人，都無聲無息的往門外退。
最後房間裏安靜下來，隻有跟著魏焰之出來的兩個男子還在房間裏。
不過，出於安全考慮，他們不能離開房間，而是背過身去了。
戴汐手裏的酒瓶被男人伸手拿了過去，扔回桌上，五官和往常一樣帶著冷漠的看著她。
她就站在那裏，咳嗽算是止住了，但臉依舊是酡紅的。
酒太烈，燒心。
魏焰之目光掃過她全身上下。
看得出來，她出門的時候沒有特地換衣服，連外套都沒穿，皮鞋蹬的還是秋款，腳背全都露在外麵。
”趕著跑過來的？“男人從沙發深處挪了一點出來，坐到邊上。
身體稍微前傾，他給自己倒了酒，就是剛剛她喝剩的那一瓶。
然後不同於她的喝法，人家喝得遊刃有餘，滿是享受。
戴汐站在那兒，手心握得緊了緊，盯著他，道：”你不是說，我是你第一個女人……“
魏焰之沒抬頭，優雅冷暗的麵孔隱在光線裏，微微嗅著酒香，又淡漠的開口：”我從不撒謊。“
她微咬唇，又稍微抬起下巴，”剛好，你是我第一個男人，既然這麽巧，那繼續下去好像才顯得天衣無縫，所以，是不是隻要我不走，你就不會碰別的女人？“
最後一句，可能才是她想問的。
男人微抬眸看了她。
然後薄唇扯了一下，”我說了，我從不撒謊，所以這會兒沒法回答你未來的事情，免得失信。“
戴汐臉色僵了一下。
至少，她追到這裏，算是用了很大的勇氣。
否則，如果她直接拎著行李走了，他今晚是不會讓人攔著的。
可偏偏她在某一刻忽然就改了主意，然後一股腦的就衝到這裏來了。
”失望了？“魏焰之見了她的臉色，微微眯起眼看了她，”你不是也清楚我隻是個惡魔，惡魔向來隻作惡，說不定……在你麵前跟其他女人做，都可能的。“
戴汐呼吸沉了沉，明顯是沒辦法接受這種事情，別說接受，現在想一想都覺得會瘋。
她狠狠咬了一下嘴唇。
腳下稍微往後退了一步。
”當我沒來過。“她聲音不大，甚至顯得有點顫抖，氣息不穩。
然後轉過身大步往外，幾步之後幹脆跑起來。
魏焰之一下子臉色越發難看了，氣息都是冷冷的，睨著跑掉的女人。
站在那邊的兩個男子沒有魏焰之的命令，也不敢輕舉妄動，隻有戴汐跑到門邊的時候，兩人才相互看了看，皺了一下眉。
門已經被打開了，而且戴汐風一般的衝了出去。
但不到五秒，沙發上的男子終於也起身大步掠了出去。
兩個保鏢跟著在暗地裏鬆了一口氣。
戴汐跑得再快，會所的走廊也不可能縮短，何況，她第一次來這個地方，辨不清方向。
所以到了某個轉彎的地方，不知道電梯在那邊的時候，已經被身後追來的男人一把扯了過去。
”你拿我當猴耍呢？“魏焰之低眉狠狠盯著她，握著她手臂的指節也很用力。
”當你沒來過？“他薄唇扯了扯，”你要不要現在幫我把雙眼戳瞎？否則我真是沒法當你沒來過。“
魏焰之平時說話的時候就給人冷冰冰的感覺，但這會兒，除了冷漠，還帶著明顯的壓迫。
應該是極少動脾氣的，今晚卻被她給撥到那根弦上了。
說著，他手上再用力一點，戴汐就被他推著直接貼到了昏暗走廊的牆壁上。
”既然給過你機會你不要，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給她一個交代。
尾音落下，薄唇也狠狠的壓了下去。
戴汐毫無準備，但向來也都這樣，她第一次的時候，也照樣是沒準備的。
隻是，就算是一個結結實實的深吻，好像也偏離了她的設想有點多。
不知道過了多久，戴汐極力的拉回理智，從他唇畔偷了幾分揚起才勉強推著他，一手也狠狠壓住他不安分的手。
聲音很不平穩，”你幹什麽？“
魏焰之姿態不變，一手圈著她，另一手被她按住了，目光落在她懷疑的臉上。
薄唇動了動，聲音裏是真實的沙啞，”你從那邊追過來到這裏，難道不清楚我會做什麽？“
戴汐也不是不知道，隻是……
她微微皺起眉，柔唇抿了抿，感覺自己都問不出來。
但這個男人一直不按常理出牌，所做的事跟正常人的思維都不一樣，所以，她想知道什麽，就必須問。
於是，茹諾了兩下嘴唇，不太清晰的質疑，”你是說……在這裏？“
魏焰之好看而濃墨的眉峰動了動，還一副很理所當然的樣子，”不然，你喜歡那裏，衛生間？還是回剛剛那個房間？“
戴汐隻覺得她這被子所有可能碰見的怪異離奇，真的都在同一個男人身上用盡了。
好在，她正不可思議和覺得不被尊重而要發飆的邊緣時，魏焰之重重的吻了她一下，重到她感覺嘴唇應該要破了。
然後男人沒什麽溫柔的直接將她抱了起來，確實的返回了之前那個包間。
”滾。“魏焰之抱著她進門的時候丟了一個人。
兩個保鏢就自動的滾出去了。
然後偌大的房間，各個可能的地方和角落，就隻剩下瘋狂到你能想到但不可能見到的畫麵了。
……
夜涼在知道伏城沒什麽大礙之後，心情也不見得好的起來。
她被拘束在這裏太久了，影響心情。
好在，後麵那兩天，梵肖政好像一直都很忙，具體忙什麽，夜涼當然問不出來，也沒多大的好奇。
隻是那天無闊跟她的通話裏明確表示：”我覺得，夢回你還是要稍微順著梵肖政一點比較好，風向變得有點快。“
”什麽意思？“她有些漫不經心的語調，手裏把玩著遙控器。
”多的我也說不上來，也不能說。但是，這兩天京城確實變了，一周前剛處理了一批，昨天又通報了一批，這政圈還真是大換血。“
夜涼隻是”嗯“了一聲，這事她知道。
”魏焰之底細都還不清楚，卻已經做出這麽大的風浪，梅書讓也真是坐得住。“
無闊微微皺眉。
他想說的就是這個。
梅書讓作為議政廳的正司長，看起來是一點都不著急。
而眾所周知，議政廳背後是梵肖政支持著，那是不是等於間接的說，梅書讓的態度，就是梵肖政本人的態度？
無闊一直覺得梵肖政這個人看起來很弱，坐鎮梵世集團都花了不少的時間。
但是仔細的想一想，又總是覺得哪哪都對不上號。
就好比這一次夢回被放在山水名邸首宅這件事，無論是梵肖政身邊的，還是夢回身邊的所有人，都被要求對外三緘其口，對她也不準提起關於京城事態過多的情況。
這個要求，是’暗’社那邊的意思，可見，是有人下了這一單生意。
但這生意性質和具體實施都很特殊，一般人根本辦不到，社長多半也不會答應做這種沒保障的事。
結果呢？
情況完全跟無闊想的相反。
”我最近可以每周都去市裏，有事可以我出去的見麵。“夜涼見他沒說話，才道。
”好。“無闊點了一下頭，其實，好像也沒什麽事。
夜涼在別墅裏是很少跟外麵聯係的，因為她基本是聯係不上，或者打通了也沒什麽可說的。
外麵的人聯係她的情況也不多。
倒是這一周，除了無闊的這個電話，她又接到了龔冷的一個。
龔冷打來的那天是下午了，太陽還差一點點沒入地平線，整個京城暈黃昏沉。
她趴在吊椅屋裏，藥水的單子已經接了，還是要做的。
電話在旁邊震動，她隨手接起來，”喂？“
夜涼以為沒什麽事，喂了一聲，手機又放在了一旁，等龔冷說話。
但是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她這才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手機，”龔冷？你是打錯了？“
這才聽到龔冷開口：”沒，我在東方新城這邊……“
夜涼手裏的筆停了一下，然後點了一下頭，”嗯？你去夜家了嗎？“
去那兒幹什麽？
從她買回夜家的別墅，去過一次之後，基本就沒再踏足，沈舒元母女倆安分就行，她不關心對方過得怎麽樣。
隻聽龔冷道：”你外公和你母親不是一直被人罵研藥賣國的嗎？但是你也知道，段家投資了不少醫院，和醫藥公司，卻沒有藥物研究所的。“
”你想說什麽啊？“她聽得漫不經心的，沒抓到重點。
龔冷這才道：”我好像知道你外公他們當初是在哪裏搞研究的了。“
夜涼手裏的動作才猛然全都停了下來。
以前，她想過這個問題的。
而且，她一直以為不是在段家別墅，就是九紀元，因為隻有這兩個地方，外公一直都比較重視，也是到目前為止，保存原模原樣，而且全在她手裏的地方。
但是，這會兒，龔冷在夜家別墅？
”你是說……？“她竟然有點緊張的咽了咽，然後一下子從吊椅屋出來，裏麵的衣服沒換，找了一間及踝的大衣裹上，又隨手拿了一頂帽子就出了門。
保鏢知道她可以一周出一次門，而且她出去的時候說梵肖政同意了，讓保鏢速度開車下山。
中途，保鏢想打電話跟梵肖政確認的，但是電話被她拿過去了，道：”我借用一下。“
她也確實是借用了的，隻不過用完之後沒有要歸還的意思，保鏢也不好意思直接要。
最後車子停在了夜家別墅不遠處。
她看到了龔冷略微疾步過來，神色稍微凝重，看了她，連聲音都壓得有點低，”你現在不能過去。“
”怎麽了？“她引頸往那邊看了看。
龔冷道：”不少記者在。“
什麽？
夜涼聽完腦子裏冒出不少問號，看了龔冷，”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就給你打電話之前沒多久。“龔冷說的是實話。
他現在對這件事也比較上心，因為上次知道了自己是當年事情的目擊者，總覺得有那麽一份責任在。
夜涼卻蹙著眉，”連你都才發現，記者又是怎麽知道的？“
龔冷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我是最近翻了公司很早之前的種種資料，才發現這麽一點蛛絲馬跡。“
她坐在車裏，往那邊的方向看了看，”你見到實驗室之類的了？“
龔冷隻是說：”應該算是，地下室。“
夜涼眉頭更緊了，”夜家沒有地下室的。“
她當初一直都被當做狗一樣扔在後院，那個狗屋，擋不了風，遮不了雨的，要是知道有地下室，她去地下室住早都舒服多了。
龔冷看了她，”要不怎麽叫秘密的實驗室，研究室？“
”有人過來。“保鏢坐在駕駛位上，看了後視鏡，突然道。
然後眉峰微皺，”夢小姐，這是梵總的車，您不能在這兒待太久，會引起別人主意和懷疑的。“
她是很想繼續呆下去，最好等記者都走了，她去那個地下室看看。
但確實有人過來。
而且，京城這些記者最可怕的就是敬業。
明顯指著她乘坐的車在議論。
”那是梵肖政的車牌之一嗎？“
”好像是？隻是聽說，沒見過啊……“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夜涼手心緊了緊，隻得道，”先走吧。“
保鏢鬆了一口氣，在那兩個女記者走近之前，突然啟動，直接加速開了出去。
嚇得後麵的記者驚叫著罵了兩聲。
龔冷當然也在車上了。
他看了夜涼，”找到了這個實驗室，也許，就能證明你外公和你母親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