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半生吻別的錯覺
蘇榆沒想到他竟然會直接說,而不是不準她亂來。
神色怔怔的看著他,又握緊了手心,不乏賭氣的口吻,“我當初跟你在一起就已經拋棄了很多東西,不可能這麽輕易結束的!你想這麽好過?隨手就把我甩了?休想!”
聽到這一類的台詞從女人嘴裏出來,是個男人都會擰眉的。
聞鶴此刻眉峰就皺在一起,但他懶得糾纏,“說完了?”
而後直接將她撥到一邊,側身開門走了出去。
蘇榆在原地失魂似的站了好久。
想起了之前安晏跟她說的話,想起了那個名義上是她繼女的女人官夜涼。
並沒有蠢到在這個房間搜關於官夜涼的東西,而像是下了什麽決定,咬著牙狠狠的轉身離開。
……
夜涼在家裏,腳踝不舒服,最終是回來休息了。
看了手機,聞鶴沒聯係過她,倒是剛放下手機就響了。
是蘇榆來電。
柔眉微微蹙起,不太想接。
就這麽讓手機響著,響完了一遍,第二遍又開始,鍥而不舍,她隻好接通了。
“有事嗎?”她淡淡的問。
“你有空嗎?”蘇榆在那頭問,然後像是客氣的笑著,“之前笙笙的事多虧了你,我還沒感謝你呢,所以,想一起吃個飯。”
夜涼也沒客套,直接回複:“不用了,說起來她算我妹妹,又不是外人。”
蘇榆卻沒有放棄,“是不方便嗎?”
她微微蹙眉,聽得出來對方是固執的要請她吃這頓飯。
隻好道:“是有一點,去接官笙的時候腳崴了,身上還有點擦傷,確實不方便。”
“那沒關係!”蘇榆笑了笑,隻是道:“我可以去你那邊,說起來,你回來這麽久,我都沒有拜訪過呢!或者,你不喜歡的話等你好了,我再打給你?”
進退兩條路都被她說了,勢必要讓她選一個。
夜涼隻得選了後者,順勢道:“把官笙也叫上吧,也沒跟她吃個飯。”
多個人,總歸自在一點。
蘇榆笑著應了,“好的,那你忙!”
掛了電話,她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不知道聞鶴什麽情況,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但想了想,還是沒打攪他。
一整天,她也算是休息得舒舒服服,睡了大半天,一日三餐全是宋阿姨的精心烹飪,感覺把最近的奔波疲憊全都補回來了。
所以到了晚上,反而沒那麽困。
家裏人都睡了,她在客廳懶得挪窩,抱著筆記本盤腿坐在沙發上工作。
有人敲門的時候,她皺了皺眉。
不按門鈴而喜歡敲門,隻能讓她想到梵肖政這一號人物。
“誰啊?”她站在門口,沒有立即開門。
下一秒,沒聽到門外的出聲,倒是她收到梵肖政的信息,就一個字。
我
麵對他這種人,不開門是最不現實的選擇。
所以她先是開了一條縫,打算問他來幹什麽。
可是剛開了一點,男人順勢手臂撐過來,將門打開,高大的身軀順勢壓了進來,又反手關上門。
她被他擁過來壓在門板上,什麽也沒說,鋪天蓋地的吻就落了下來。
這一係列所有動作幾乎同一時間發生,夜涼根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這會兒才皺起眉試圖把他推開。
但男人像是有備而來,扣了她的手腕,輕而易舉。
他此刻並不算強勢,也不算粗魯,但卻讓她避無可避,無處可躲,她退一寸他就跟著進一分的糾纏。
專注,而濃烈。
可笑的是,那會兒她竟然從他這樣熱烈的糾纏裏感覺出半生吻別的錯覺。
夜涼這麽一個大活人,竟然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腳上本來就不疼,另一個腳抬起來踹個空,喊又喊不出來。
以至於他鬆開她的時候,氣得一張臉通紅,“你是瘋了還是犯病?!”
家裏人都睡了,她沒開燈,聲音也不大。
梵肖政看不出情緒,回了一句:“都行。”
而後道:“我來要圍巾的,還我。”
夜涼抬眸瞪著他。
她從紫荊園出來的時候,因為沒找到她的圍巾,但是這個天氣又冷,加上私心,就把他的給戴過來了,以為他會不知道。
這會兒也隻是淡淡一句:“那是我織的,不是你的!”
男人似是低笑了一聲,“三年多前就送給我了的東西,還想要回去?送我了,那自然就是我的東西。”
說著,他再一次湊近她,氣息微重,“給不給?”
距離太近,加上周圍都是黑暗,感覺無限放大,呼吸間都被他的氣息霸占著。
尤其,他說話時低啞的嗓音,像是直接從喉結氤氳而出,三個字帶著不一樣的歧義。
“嗯?”男人再一次發問。
夜涼抿了抿唇,“我反悔了,從來沒送過被人東西,收回,我織的就是我的。”
梵肖政失笑。
“要這麽算?”他幾分思量,不懷好意的樣子,“也好。”
好什麽?
她微蹙眉,預感不太好。
果然,下一秒整個人忽然被他托了起來,抹黑抵在了玄關置物台上。
低低的語調,不無認真,“既然是這麽個道理,那你當初是我妻子,無論這幾年跟誰經曆了什麽,總歸還是我的?”
她又不傻,怎麽可能認同。
隻是也沒想到他竟然還能想到這麽牽強到胡攪蠻纏的道理,就為了要一條圍巾?
繼而,聽他幾乎在她耳邊的位置,沉聲道:“你沒送過別人東西,正好,我也從未收過別人的禮物,隻你這一件。”
所以,對他來說,獨一無二,怎麽能丟了?
夜涼沒說話。
片刻,動了動,想離開他的禁錮
他卻紋絲不動的立著。
“不是要圍巾?”她不悅的看他,“我去拿。”
她沒騙人,因為知道他纏人的功夫有多厲害,總歸她不是對手。
圍巾給他了,他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夜涼再一次皺起眉,“不是說餘毒沒解晚上容易暈,還不回去睡?”
梵肖政下顎微微側過來,“借宿半晚?”
“不行!”
“淩晨就走。”
“不行!”
“保證。”
她說一句,他就跟一句,聽起來無比誠懇。
這一次不等她再說話,像是摸準了她的性子,道:“淩晨的機票,直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