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手受傷了?
末了,他突然想到什麽,“醫療官對你動的手?”
他認識的夢皇,一直都是有仇必報的人,何況,這一次,讓伏城擔驚受怕了一晚,她不會就這麽過了的。
“我盡快查。”聞鶴道。
她點了一下頭,“等我回來的時候能聽到好消息就行。”
回來?
聞鶴突然才想起來她接單了的事,眉頭更緊了,“你都這副樣子,還打算去?”
夜涼終於忍不住看了他,“你年紀也不大,怎麽這麽不記事?就算你不在裏麵做事,’暗’社什麽規則你怎麽也有所耳聞?”
接了單爽約,她可賠不起,何況,還不知道賠的是錢還是命呢。
聞鶴冷哼了一聲,“就算你不按規則,’暗’社對你來說跟菜市場一樣來去自由,誰敢說你?”
“所以我更改遵守。”她緩緩的舒著氣息,“否則,怎麽繼續樹立自己的名譽招牌?”
說什麽都是她有理,聞鶴隻有對著她才能這麽多表情。
瞪著她,“跟梵肖政過招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厲害。”
一不小心,還真是被他說中了,所以,夜涼神色頓了頓,好一會兒才沒什麽含義的笑了笑。
看了他,道:“給我燉個補品吧,明晚走,還有四五頓可以補補血。”
聞鶴再生氣,這種要求是必須滿足的。
看著他去了廚房,夜涼依舊靠在沙發上,想和他剛剛的話。
可不是麽?
別管她平時什麽狀態,隻要對上那個男人,好像經常都是有力沒處使的憋屈。
不知道所謂的克星,是不是這種東西。
伏城睡到中午。
吃飯的時候,他一直看她。
“媽咪沒事!”夜涼知道他還在擔心。
可小家夥肅著臉,“媽咪,太姥爺傷害你了嗎?”
她轉過身,很認真的道:“沒有,媽咪真的沒事,這幾天,若是太姥爺找你,你也不要問這件事,知道麽?以前怎麽跟他相處,就還是老樣子,嗯?”
伏城看了她一會兒,半天,才點了一下頭,“我懂了。”
他說“我懂了”,並不是一般聽話的孩子一樣回答“我知道了。”
而後,又道:“我是不是要把相機膠卷也清理一遍?”
說起來,夜涼都沒想到這個。
這會兒才恍悟,“好。”
聞鶴坐在桌邊,看了她,歎了口氣,“你都快把伏城帶成間諜了。”
她反嗆了一句:“你功勞也不小,這三年他跟誰最多?”
聞鶴挑了挑眉,選擇沉默。
……
夜涼如期的出差,補了兩天,身體確實沒感覺多大的異樣,就是稍微有點虛。
上了飛機,她直接睡覺,一直到下機。
這座異域風的城市並不冷,隻有如夜氣溫會降低一些。
她到了地方,熟練的處理好一切,下午又休息了半天,天黑了才外出。
酒店不遠處的河邊小攤隨手買了一條深藍色絲質圍巾搭在脖子上,遮了半個臉。
她要造訪的,是一個周圍沒什麽安保,居民階層混雜的小區,看起來很舊的一棟樓,聽聞是這個市連續幾任市長頭疼的地方。
因為這個地方外人進不去,說賭窩毒窩都不為過,真正的魚龍混雜。
正因為這樣複雜的環境,國際聯應該是懷疑’種子挑選’案的核心窩點在這裏。
說起來,’暗’社應該還是頭一次接到國際聯下的單,也難怪,隻有她敢接。
她要做的事,其實簡單,隻要把她編好的程序隨便插到大樓任意一個監控上。
難的是進這棟樓,以及安全的出來。
當然,這對她來說,也不是難事。
進去,到出來,一共花了不超過五分鍾,出了大樓的一個破舊後門,她也沒把圍巾從臉上摘下來,繼續往前走。
身後隱約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時,她心頭才微微緊了緊。
握著絲巾的手緊了緊,又往臉上纏了一圈,基本隻露一雙眼睛了。
但身後的腳步聲反而緊密了,隱約聽到當地土語說要“抓活的!”,她甚至做好了拔出匕首的準備。
但是下一秒,幾個人舉著電筒直接從她身邊追了過去,隻把她往路邊推了一把,免得擋道。
這兒,距離那棟樓一百來米,旁邊有不少矮樓,以至於到處都是胡同。
來之前,她早就打探過地形,自然知道怎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重重的舒出一口氣,暗地裏摸著匕首的手也鬆了,倒是腳步依舊很快,幾步之後拐進了旁邊的一個小胡同。
可剛進去,隻覺得眼前忽然一黑,是一個男人高大的身影。
她還沒來得及抬頭看那個人,就被他一個巧勁兒擄了過去,一個手繞過她的腰握了右手腕,另一個手握著她的左手腕卡在脖頸處。
低啞的嗓音壓在她耳邊,“你對這一帶很熟?”
這個聲音?!
夜涼驀地睜大眼,似曾相識的嗓音,讓她想轉過臉去看這個人。
很多年前的聲音她都一直記得,三年前也是聽過的,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
但他扣著的動作力度加重,抵住她的喉嚨,“帶我出去!多說一個字,你知道後果?”
她心髒猛跳著,因為喉嚨被抵住,不得不頻繁的點頭表示會配合。
胡同很複雜,但她走得有條不紊,身後的男人大概慢慢放鬆了警惕。
快走出胡同區的時候,夜涼也終於低低的開口:“你是梵肖政的朋友?”
身後的男人腳步猛地僵住。
夜涼能感覺他扣著她手腕的力道,左手和右手,都第一時間忽然鬆開了,絲毫沒再讓她覺得疼痛。
他不走,她自然也不走。
啟唇:“我能看你的臉嗎?”
男人不說話,也沒有拒絕。
所以,她試著慢慢的轉過身,最終麵對著他。
這地方光線極其昏暗,但夜涼三年前隱約見過這張棱角分明的五官,依稀能刻畫輪廓。
他穿了黑藍色迷彩,一身隱約潮濕的汗味,一張臉過分冷峻,無聲的透著深度的迷人。
大概就是五官湊在一起過分的冷硬峻峭,她壓根沒注意那雙深邃的眸,和薄唇應該是她最熟悉的。
“真的是你?”她聲音很輕。
男人依舊薄唇緊抿,片刻,才喉結微動,“你為什麽在這裏?”
夜涼微愣,“你……記得我?”
正欲再說什麽,兩人都已經敏銳的聽到了剛剛搜查過這邊的人似乎又折回來了。
夜涼還沒想好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男人忽然脫掉了外套,連長褲都麻利的一剝,直接扔到地上,軍工靴鏟了幾腳地上的灰土掩蓋了衣物。
她看到他身上還穿了另一套當地的衣服,成了很好的掩飾。
下一秒,她一下子被攬腰帶了過去,被男人毫無預兆的壓入懷裏,薄唇便吻了下來。
這種橋段,大多隻在諜戰片裏見到,夜涼覺得傻子才會被蒙過去。
但這種事,本身就對人的意識有著深度影響。
至少,她有兩秒腦子停止了轉動。
身後搜查的人起哄著過去了,她才睜開眼,那一秒,竟然突然想起了梵肖政吻她的感覺。
甚至,第一反應,就好像她背叛了那個人。
因此,男人剛鬆開她,她揚手便是一巴掌。
“啪!”下意識的行為,力道不算重,男人峻臉略略的側過去,沒言語。
繼而,轉過來看著她,舌尖輕輕盯著被她扇過的側臉。
眼前的女人正在發愣,打了他的手無處安放的樣子。
他低眉,握了她的手看了一眼,眉心蹙了蹙,冷聲:“手受傷了?”
手心怪異的發紅,像是被燙過。
夜涼想把手縮回去,他沒鬆開,也就回了句:“觸電。”
男人不知是沒聽懂還是怎麽,濃眉皺在一起,不作聲。
她覺得該走了,猶豫了不到一秒,還是看了他,“能知道你叫什麽嗎?”
男人低眉凝著她。
難道要告訴她,他叫梵肖政,是你男人?
“走。”片刻,他啟唇,嗓音顯得異常低冷。
她站在原地沒有動,但是能明顯感覺到男人臉色的陰冷。
聽梵肖政說過他過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行蹤,姓名等等,應該一切都是秘密,這一點她是理解的。
“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她試著拉近距離。
順勢拉開自己的大衣,“這是你的匕首,對麽?”
梵肖政低眉,見她像上次一樣,隨身帶著那把匕首,還是那個獨一無二的背帶,看來是有備而來。
一雙深眸裏的內容複雜起來。
然後攬了她的腰,直接離開胡同。
保持那個姿勢,一直走了十幾分鍾,到了湖邊,男人才鬆開她。
睨著她,想到了’種子挑選‘事件裏她的種種,盛冬也是提醒過他的,這會兒梵肖政腦子裏也流轉著很多東西。
最終沉聲問:“你出任務?”
夜涼看了看他,微抿唇,“按照規矩,不能說,不過……確實是,能換你一個姓名嗎?”
男人依舊抿著薄唇,就兩個字:“不能。”
然後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對著她,”走,不準回頭。“
夜涼抬眸看他,湖邊有波光微凜,能更清晰的看到他冷峻迷人的五官,絕對是能讓任何女人為之顛倒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