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男人的手,好看到令人心動!
安秀芝一直看著她,也忙不迭的點頭,“好,好。”
他們是在那個小山莊用過晚餐才下山的,彼時天空飄起了細細密密的雨。
下著雨,山上還覺得空氣清冽,到了山下反倒還遺留著白天的酷熱生悶。
夜涼抬手把窗戶開了三分之一,涼風帶著雨絲兒吹進來,舒服多了。
“當心感冒了。”無闊轉頭看了她。
希迆在開車,他們三人乘坐一輛,因為有事先一步離開山莊,安晏和安秀芝母女倆留後了一步。
“對方的底細都查清楚了嗎?”好一會兒,夜涼才問到正事。
希迆點頭,“差不多。”
“在華爾街算小有名氣的建築投資商,十五年前開始發跡,但最近公司效益急速下滑,被競爭對手壓得死死的,找《匠人錄》,估計是想搏一把。”
希迆覺得可笑。
哪怕是知道有這本書,一個投資商把希望放在搶這一本書上,而不是以投資商的立場想辦法解決目前困境?
也不怪公司壽命隻有十幾年。
這種人,日後最好是不要再有任何交集。
“我會讓人繼續盯著的。”無闊道。
夜涼隻是點了一下頭,看起來並不想跟對方有任何接觸。
她從山上下來,安靜了一路,想了想最近一堆繁雜的瑣事,唯一總結出來一點。
這個突發奇想想用一本書拯救一個公司的投資商,對她看似沒造成傷害,卻一夜之間已經把她變得眾叛親離。
她接下來該怎麽辦?
一點頭緒都沒有。
車子剛從郊區進了京城,唐九的電話打了過來。
語調聽起來透著無奈,“我去過了,但梵總也不讓我進,更別說給老爺子檢查檢查了。”
她握著手機,柔眉輕輕蹙著,“就因為你跟我也認識?”
“不然呢?”
夜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現在一定很恨她,夜涼回想他當時對著她的冷漠,還依稀覺得壓抑。
“你幹脆和醫院接觸接觸,親自給老爺子看看不行?”唐九問。
夜涼無力的笑了一下,“我隻是會搗鼓一些藥水,你當我是神醫?”
何況,她都進不了醫院半步。
“總不能就真的這樣分道揚鑣?從此各不相見?”唐九知道發生了的所有事,隻是感覺以他們倆的感情,應該還不至於到盡頭。
關於這一點,夜涼私心裏也是這樣認為的。
因為她一直也都沒有收到梵肖政那邊遞過來的離婚協議。
於是她假裝自己從未有過那段無論如何都要離開他的事實,如果人一生總有不要臉的時候,她就不要一次吧。
“後天我再去見安秀芝吧。”她疲憊的靠在座位上。
“晚上去夜莊?”無闊問。
女人安靜了一會兒,沒說話。
夜涼沒去夜莊。
回家換了衣服安靜了一會兒,她就低調的出了門,打車去了紫荊園。
這一次,保安亭把她攔了下來。
夜涼知道這是梵肖政的吩咐,撐著傘站在雨裏,似有若無的笑很淡,“是他親自囑咐說不讓我進別墅嗎?”
保安皺了皺眉,“確實是先生的意思。”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既然他這樣囑咐了,那就是希望我過來,否則他怎麽想到囑咐這麽點小事?”
保安眉頭更緊了。
豪門之中的很多事,他們這些人是摸不透的,最怕的就是兩頭不討好。
“我跟他還沒離。”夜涼繼續道:“或者,你打電話問問他,我就等在雨裏,看他怎麽回複?”
這辦法雖然有點冒險,但保安也沒招了。
夜涼撐著一把青色的雨傘站在那兒,鞋子已經濕了,有風吹過,雨水從手臂上涮過,有幾滴灑在了領口。
很涼。
這個電話很短,保安說完話停了會兒,那邊應該是已經掛了。
夜涼柔唇微微的弧度,“他是不是沒給你回應,沉默兩秒就掛了?”
保安驚訝的略張大眼。
“他的沉默就是默認,我可以進去了麽?”
夜涼最終進了紫荊園。
來開門的傭人不是張媽,很麵生。
“你是……夜小姐?”傭人這樣稱呼她。
夜涼柔唇微抿,點了一下頭,作勢往裏走。
可傭人擋在門口,“對不起,先生說你不可以出現在這裏。”
“我已經走進來,站在這裏了不是麽?”
如果是張媽,肯定第一時間讓她進去,衝個熱水澡、換衣服。他為了不為難張媽,竟然把傭人都換了?
當然,她最終是進去了。
夜涼一直在客廳等著,傭人的視線幾乎沒離開過她,但也沒有管她是坐是站。
時間一點點往前走,窗外的天色已經黑了。
“他什麽時候回來?”夜涼不知道喝了幾杯水的時候,問。
傭人就一句話:“不清楚。”
那就,等吧。
……
京城的夜晚在這場雨的洗禮下,多了幾分清冷的絢爛。
郊外的泊油路在雨水下泛著光,而路兩邊的數目投著深厚的陰影,光影交錯的,盛春放慢了車速。
沒過會兒,車子徹底停了下來。
“怎麽了?”後座的男人低頭看著手裏的平板,隻問了一句。
盛春往前引頸又仔細看了看,“那車有點眼熟……是太太開著撞到老爺子那輛?”
聽到這裏,梵肖政才緩緩抬眸。
“我下去看看?”盛春解開安全帶,見男人沒反對就下去了。
車子是安晏的,載著她母親安秀芝,從郊外山莊回來開到這裏就拋錨了,隻能打電話把車吊走。
盛春問清楚情況又折了回來,“這個天氣很難打到車,要不捎她們一段?”
梵肖政已經關了平板隨手扔在麵前的小桌上,過了兩秒才點了一下頭。
安秀芝和安晏上車的時候多少淋了一點雨,安秀芝坐到了副駕駛,安晏跟梵肖政坐後麵。
安晏跟他見過麵,雖然男人周身如窗外夜雨一般冰冷,但對她來說少了很多生疏。
於是主動笑著開口:“沒想到能在這兒遇到您!”
男人薄唇淡淡的抿著,並未搭腔,甚至一點點反應都沒給。
安晏心底的尷尬,在她臉上絲毫看不出來,依舊淡笑著。
隨即,她從包裏拿了一根皮筋咬在嘴裏,雙手抬起把自己的頭發都攏到了一起,看樣子要紮個馬尾。
車廂一共就那麽大,女人雙臂抬起,梵肖政就得往旁邊略微避一避。
視線在不經意間掃過女人把全部頭發抓起來之後露出的脖頸,同樣的白皙、纖細。
隻是他腦海裏一瞬間閃過的,是她,乃至她身上其他更加誘人的地方。
男人很自然的移開視線。
同時剛好聽到“啪!”一聲,安晏手裏的那根皮筋繃斷了,直接彈在了一旁的梵肖政側臉上。
男人因為這突然的’襲擊’,臉色本能的黑了下去,眼尾的肌肉似乎都跳了一下,然後緊繃。
安晏在第一秒的時候愣在了那兒。
然後才想起來驚恐,慌忙道歉,“對不起梵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人一慌,就會做出不經大腦的行為,她看著男人臉上都印出了一道紅色的條紋,伸手就像幫他撫掉。
指尖就差一點點碰到,手卻在那一厘米的距離忽然被握住。
“紅了……”她打算解釋。
頭頂傳來男人冷冷的嗓音:“火疤。”
僅此兩個字,就沒了更多的下文。
安晏張了張口,想繼續道歉的話反而說不出來了,目光落在他剛剛握過她的手。
那一瞬間,安晏竟然隻有一個念頭:他的手竟然那麽好看!
粗細剛好,修長分明。
好看到隻一眼,就很容易令人莫名心動。
好看到,她覺得他臉上的火疤都可以忽略的程度。
安晏繼續紮自己的頭發,隻是發現頭發豎起來了,忘了重新拿皮筋。
“梵總……”她再次弱弱的開口:“能不能麻煩您,幫我從包裏拿皮筋出來,軟盒子的就是。”
梵肖政沒說話,但也伸手拿了她的包,從裏麵拿了一小包皮筋出來,五顏六色當中隨手選了個粉紫色。
“謝謝!”
安晏結果皮筋,弄好頭發,手臂都酸了,忍不住捏了捏手臂,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臉上升起了窘迫。
她身上穿的夏季衣服很薄,剛剛淋濕了,這會兒頭發一紮,裏麵的內衣基本都可以清晰可見了!
但她總不能又把頭發放下來?濕了的頭發撚著脖子上的皮膚,本來就難受才紮起來的。
“披著吧。”一件外套映入眼簾。
視線微微往上挪,是那雙好看的手。
安晏尷尬的沒有看他,隻是接過衣服披在了身上。
然後又把自己的皮筋放回包裏,把包包抱在懷裏,手不閑著也就不那麽尷尬。
車子進了市區,盛春先把安晏母女倆送到了住處。
安晏下車的時候猶豫了會兒,才道:“梵總,衣服我洗了再還給您?”
男人薄唇淡淡,“不必。”
她隻好勉強笑著把衣服疊好放在了座位上,下了車。
安秀芝在門口看著梵肖政的車慢慢往前開了,才問了她女兒:“他就是夜涼的丈夫?”
安晏點頭,又道:“反正很快就不再是了。”
安秀芝皺起眉,“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