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果然,他們是一夥
段家當年也是一方霸主,宅子很大,電梯不能用,走樓梯費了點勁兒,然後到了其中一個房間外。
推門進去,安晏手機照了照,應該是個書房,偌大的書架還立在那兒,各種書籍還擺在那兒。
但即便光線昏暗,也能感覺到歲月在紙張上留下的侵蝕,帶著灰塵,糟粕,輕輕碰一下,感覺就要坍塌變成紙屑了。
“你確定在這兒?還能用?”安晏隱隱的皺眉。
這個老宅一直沒人,當然就沒人打掃,窗戶玻璃都已經碎裂了,必然有雨水飄進來,靠近窗戶的地方還能聞到隱約發黴的味道。
“具體在哪裏還記得嗎?”安晏隨意找了個地方讓她坐下,過去按了幾下開關,燈居然是好的,不過光線沒那麽明亮。
夜涼坐在書架對麵,一雙眸子依舊微微眯著,不知道是因為光線刺眼,還是因為依舊暈暈乎乎。
但她已經自己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安晏看過去的時候,她略微無力的抬手指了指書架右手邊。
道:“那兒,有暗格。”
安晏照著她說的,在書架的右邊摸了個遍,抹掉了一層灰,然後才看到一樣凸起的地方,平常肯定以為隻是一個螺帽。
她試著轉了轉,轉不動,然後又往裏按。
果然,“哢!”一聲,按鈕往裏凹陷卡進去了,就像超市裏的置物櫃一樣,書架上方一個小門隨之彈開出來。
那裏頭,確實躺著一本書。
一看就是上了年頭的書,土黃色的封皮,連裏麵的書頁都是發黃的。
安晏並不懂建築設計,簡單翻看了一下,密密麻麻的都是各種構圖,應該錯不了。
拿了東西,她把櫃子關上了,回頭看了夜涼。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藥效的緣故,低著頭,估計是困意上來了。
“夜涼?”她把書收起來,過去推了推她的肩。
她隻是迷糊的“嗯”了一聲,然後抬頭茫然的看過來。
“我送你回去。”安晏再一次把她攙扶起來,然後往外走,下了樓,原路回到車上。
給夜涼係上安全帶的時候,安晏略微蹙眉,視線充滿警惕的朝周圍看了看。
但這一片都人煙稀少,到處黑乎乎的,可她就是有一種莫名不好的直覺。
於是加快了速度,給自己係好安全帶就啟動車子掉了個頭往外麵開。
期間,她拿了手機,快速的撥了一個號碼。
撥通之前,又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夜涼,推了推她,“睡了?”
夜涼沒有回應,一推就往另一邊軟軟的歪過去了。
安晏這才放了心撥通電話,同時車速並沒有慢下來,一直往市區的方向開去。
“東西拿到了。”安晏道,“你會守信,對嗎?”
不知道對方怎麽回應,安晏皺了皺眉,“我已經往市區走了……可以,看到你我就停車。”
夜涼腦袋朝車子的另一邊,耷拉的長發遮住了臉,視線淡淡、暗暗的,看著窗外的夜景飛快劃過。
接下來的時間,安晏就隻是專心的開車,一直到一個高速收費路口,車速慢下來,她在靠邊走。
然後直接停了下來。
看到接頭人了?
安晏直接開車下去了。
夜涼這才微微把腦袋轉過來,看向安晏離開的方向。
距離收費口還有點距離,休息區的光線相對馬路來說有點陰暗,但她卻能看清那個出現在安晏麵前的人。
老爺子,梵立軍。
不用猜,他就是和安晏來接頭的人了。
兩個人說些什麽,夜涼是聽不到的,隻是她此刻臉上隻剩一片冷漠,哪怕之前還存在一點點的僥幸,此刻也完全破滅了。
居然,真的是他,在讓安晏在做這些事?
前兩天還病種下不來床的人,這會兒怎麽就好了呢?真是諷刺。
意外的是,她看著老爺子的視線越過安晏,落在了車子裏,然後皺著眉,直接朝她走過來。
那時候夜涼在想,怎麽,這是打算拿了東西還不夠,還要殺人滅口麽?
想到這種可能,她手心緊了緊,很多時候社會沒有設想的那麽美好,很多事看似不會發生,但有些人就是敢做。
她腦子裏快速的思考著要怎麽做。
是鎖死車窗?還是直接下車到收費站引起別人注意?
“嘭嘭!”梵立軍抬手大力的拍在了車門上。
她的思緒徹底被打斷,被這震耳的聲音弄得心慌了一下,這時候再想裝暈也不可能了。
“下車!”梵立軍繼續拍著車門,也用手示意著。
見她沒動靜,還試圖拉開車門。
但是下一秒就被夜涼給關上了,並按了鎖。
窗外的人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拍著車窗的力道並沒有減弱,聲音似乎也在試圖拔高。
夜涼還沒想好要幹什麽,更不可能開車門。
正僵持著,她兜裏的電話忽然震動起來。
低頭掏出電話剛接通,裏麵傳來希迆比往常低沉凝重的語調,“戴汐被人綁了,應該是知道了你沒有真中藥。”
她柔眉皺在一起,“誰?”
怎麽會想起來把戴汐綁走?
“陳逸之。”希迆用非常肯定的口吻回答。
夜涼眉頭更緊了,“他綁戴汐幹什麽?”
“可能從安晏那兒了解了我和戴汐假裝情侶的關係,已經猜到了。”
也對,陳逸之不算傻的話,知道他們假裝情侶,就應該知道其中有事,不然誰閑著假裝情侶?
再一推測,大概就知道安晏這邊會不順利,所以帶著戴汐作為籌碼,讓她給出《匠人錄》?
“估計過去找你們了,無論東西給沒給,安全第一。”無闊的聲音。
電話還沒掛呢,夜涼一抬頭,剛好看到幾米遠處的安晏身邊一輛車從黑暗駛來,然後急速刹住,停在了安晏腳邊。
安晏轉回頭看了車裏的人,下一秒,車門打開,一個男人下來後直接把安晏塞進了後座。
夜涼本能的心頭一緊,那就是陳逸之。
戴汐一定就在車上!
來不及多想,她收起手機,從副駕駛轉移到了駕駛位上。
但也是她係安全帶的時候,耳邊“嘭“、”嘩啦“接連的聲音,驚得她才想起車窗外的梵立軍。
車窗已經被他砸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