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地方不對,還是姿勢不對?
梵肖政坐在椅子上,仰麵往後躺,像是在舒緩什麽情緒。
片刻,才伸手拿了一旁放著的手機。
夜涼手機響的時候,手裏正在削水果,手機放在了茶幾麵上,抬頭看了一眼。
希迆也跟著看了過去,見到來電的備注,表情沒什麽變化。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又看了她。
才道:“昨晚可能被人拍了照片。”
夜涼不以為然的樣子,繼續認認真真的削著水果,“什麽照片?”
“你進出夜莊。”病床上的龔冷跟著補充。
她手裏的動作這才頓了頓。
看向希迆,“你們店周圍的監控不都歸自己管?”
希迆表情淡淡的無奈,“手機在人家自己手裏。”
夜涼這才看向手機。
剛剛震動了兩下,又停了,不像是他的風格,難道是電話打到一半,也發現了網上流出了她昨晚去夜莊的照片?
梵肖政的電話確實是好一會兒沒再打進來。
而她弄好水果後,也拿了手機刷了一會兒新聞,確實有風聲。
之前她的身世,反而導致政圈那邊起了風,直接刮到了梵世集團,但官捷畢竟身份不一般,議政廳自然是想辦法把輿論壓了下來。
隻不過,聽聞官捷還在接受審查。
那邊風頭才剛停息,她若是再上八卦,梵世集團恐怕要集體討伐她了。
想得出來,梵肖政的手機,這會兒壓根沒空找她,估計被董事會一幫老頭擾得不可開交。
“要不要讓無闊處理一下?”希迆看不出她淡然表情下在想什麽。
夜涼笑了一下,“處理什麽?連是誰拍的照片都不知道。”
其實她能猜到。
隻是沒想明白安晏這麽做是要幹什麽,那就當個旁觀者,繼續看戲怎麽發展,不也挺好?
她真的就沒再管了,吃著水果,陪龔冷看著電視。
大概半小時過去,才看了看希迆,“你要不要過去上班?”
希迆看了她,沉默了幾秒,點了一下頭,“今晚還過來住?”
夜涼忽而勾起一個故作不正經的笑,眸子都眯起來,“免費的嗎?”
希迆知道她在揶揄,麵無表情的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起身準備走了。
“我送你下去。”夜涼拿上手機,衝龔冷打了個招呼就跟出去了。
希迆知道她是有話要跟他聽說,所以才突然提起讓他回夜莊上班。
無闊讓人送了車過來,所以他們到了地下車庫。
夜涼上了副駕駛,等希迆開了空調,才問:“之前社裏接了個關於我身世的單子,買家是誰知道麽?”
希迆微微蹙眉,“誰說的?”
這讓夜涼有點意外。
“社裏沒任何風聲麽?”
希迆搖頭,“沒聽說。”
誰要買她身份的消息,如果社裏有單子,希迆怎麽會不告訴她?
“除非下單老板跟社長關係不一般。”希迆得出結論。
跟社長關係不一般?
夜涼默默的深吸了一口氣,按照燕南擎的話,梵肖政叫梅書讓去買她身世的消息。
那是梅少跟社長關係不一般,還是梵肖政跟社長關係密切?
她並不是沒有覺察過梵肖政除了做生意,還做別的事,但始終也不清楚他都在做些什麽。
他和燕南擎做完生意,卻也沒見再有什麽動靜?
正想著呢,掌心裏的手機又一次震動起來,一下子拉回了她的思緒。
她低頭看了一眼,沒有立刻接,側首衝希迆笑了一下,“你先過去吧,我晚一點再過來。”
希迆點了點頭,“接你?”
她搖頭,然後開門下車。
車庫裏信號也挺好,她站在電梯外接了梵肖政的電話。
“在哪?”男人沉沉的嗓音,除了一絲絲壓著的疲憊之外,倒也聽不出其他的氣息。
“醫院。”夜涼像是猜到他會說什麽,順勢道:“晚上不過去住。”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略微的冷哼,“這就是你說的,繼續好好當你的梵太太?”
夜涼一笑,“那是梵總忽略了我的另一句,做好梵太太的同時,你們可能會不太好受。”
又要麵對集團效益下滑的問題,又要麵對她故意作妖,確實沒好受可言。
“還有事麽?”沒聽到梵肖政說話,她一副好心的口吻提醒他。
男人儼然已經在壓抑著遇到,“去跟龔冷打個招呼,然後回紫荊園,自己過來,還是讓盛春接你?”
夜涼淡淡的笑了一下,“怎麽了?就一點八卦緋聞,梵總就受不了,那我不知道要繼續當多久的梵太太,你豈不是要被我弄出抑鬱來?”
“很自豪?”男人唇畔微弄,語調微微挑起。
他說話時常波瀾不驚,平平無奇的,一旦帶上明顯的調調,那就是危險的氣息。
夜涼知道。
卻淡淡的繼續:“沒事我就先掛了。”
梵肖政緊接著她的話,“趁我還有點耐性,自己過來?”
她滿是不解的樣子,“我住哪兒不是住?憑什麽一定要回紫荊園,那是你家,我回自己的公寓。”
“是回公寓,還是繼續去夜莊。”男人繼續壓低的嗓音,帶上了明顯的不悅。
女人卻不怕死的一笑,“梵總要是希望我去夜莊,那當然是最好了,我長住都沒問題的。”
“夜涼!”
惱了,幾乎是繃著下顎的迸出兩個字。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過來,還是去夜莊?”
這選擇擺在她麵前,那她當然是選擇後者了。
不過,夜涼也不傻,雖然這會兒網上又翻不到她進出夜莊的照片了,但是肯定不少狗仔蹲在那邊等她。
“很好,你等著!”掛電話之前,梵肖政撂了這麽一句就沒了後文。
夜涼看著手機,皺了皺眉。
進電梯,去了龔冷病房跟他打個招呼。
龔冷看著她,欲言又止了半天。
惹得夜涼失笑,“想問什麽?”
“你什麽時候迷上那種地方了?”龔冷怎麽想都覺得她跟夜莊那樣的場所不搭調。
雖然之前也見她去過,但那是有事。
難道是去了一次,還上癮了?
“還真有點迷,所以一會兒還要過去,晚上你要是有事就打我電話。”她也不解釋,反而順著話。
龔冷微微挑眉。
又道:“對了,梵肖政那邊的職位,我打算辭了。”
夜涼原本還淡淡的笑著,這會兒笑容瞬間收了起來,“辭?”
轉而輕哼,“是你自己辭職,還是梵肖政逼你了?”
以她對那個男人的了解,隻能是後者。
嗬,還說什麽公司內部會做出決定?壓根就是對她的搪塞。
“跟梵肖政沒什麽關係,我自己辭的,你也看到了,還得住院一段時間,總歸也上不了班。”龔冷自嘲的一笑。
“傷又不是養不好,急什麽?你知道這個時候辭職,等同於你自己默認抄襲麽?”
設計師這一行,最受不得這樣的辱沒,一次被判抄襲,這一行恐怕都不用混了。
夜涼認定是梵肖政強迫他的,沒再多勸,畢竟勸龔冷並沒什麽用。
從醫院去夜莊那邊,也不是特別遠,夜涼直接打車過去的。
坐在車裏翻了翻八卦,居然一個字都找不到了。
不過,這段時間,她這個醜陋的梵太太在京城已經有那麽點知名度,都能感覺司機是不是從後視鏡看她。
畢竟,醜女人的確很多,但醜陋的梵太太就一個。
最終隻得收起手機,側過臉坐到最邊邊。
車子在夜莊對麵的街道剛停下,她就下去了,繞了一半圈從夜莊後方過去。
為了避免暗處蹲點的狗仔再拍她,下了車到夜莊後方的時候,她把臉上貼著的疤痕貼給撕掉了。
順利進了夜莊的門,不會有人知道她就是夜涼。
但到了八號房間還沒多久,梵肖政的電話又來了。
她直接拿過來接通。
“出來。”男人依舊冷冷的嗓音,直截了當的命令。
夜涼蹙了一下眉,他在夜莊外麵?
這是想幹什麽?
她自然不想出去,不為別的,因為她這會兒臉上幹幹淨淨,出去跟梵肖政見麵,保不齊明天又是什麽緋聞。
寫梵肖政婚外跟蛇蠍美人關係密切還好,但她的身份再被挖出來就很麻煩。
“我沒在夜莊。”她睜眼說瞎話。
“給了你選擇權,不是喜歡製造八卦麽?我親自來陪你。”男人薄唇輕扯,聽筒裏亦是低低的輕哼,“你隻有兩分鍾。”
夜涼還沒說話,他就把電話掛了。
“篤篤篤!”
無闊過來敲門。
“梵肖政過來了,在門口坐著呢。”無闊讓人出去過了,人家不肯進來,就要在門口等。
夜涼撫了撫額,抬手弄了弄頭發,外麵光線暗,頭發再擋一擋,她不正臉就行。
希迆在她身上披了一件外套,她把領子立了起來才出去。
剛出去,就看到了夜莊門外空地上的輪椅,男人正對著夜莊坐著,一副要宣戰的架勢。
夜涼底下視線,順勢遮住大半個臉。
而輪椅上的男人看到她的時候,眸子驀地緊了緊。
她臉上素淨,身上還是其他男人的外套。
“做什麽……啊!”夜涼剛問了一句,身體忽然被他攬過去,另一手直接扣住她的腦袋壓了下去。
不遠處,蹲守成一團的狗仔們一下子來了精神。
“那女的誰?”
“這姿勢沒親上我倒立洗頭!”
“搞了半天,這夫妻倆是各玩各的?醜得一個賽一個,可人家是一個比一個玩得開?”
可不是麽?
“夜涼來這裏玩就算了,梵肖政居然也來這裏?他找男的玩?”
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擋住了擋住了。”嫌棄梵肖政忽然把女人的領子捏著拉下去,完全擋住了她的臉。
“莫不是個女裝大佬?”
而這邊。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夜涼第一反應就是想拿掉他的手,遷就他輪椅的高度彎著腰其實很累。
“這張臉不想要了你就推開我直起身,嗯?”男人低低的嗓音,不乏威脅。
她沒了動靜。
“轉過來,推我進去。”繼而,聽他吩咐。
夜涼柔唇扯了扯,“無闊讓人請你,不是不進去麽?”
男人一手捏著她的下巴,一挑,“你想在幾十台相機下表演吻技,我倒是不介意。”
她一側臉沒好氣的避開他的手,然後轉過角度推著他的輪椅進了夜莊。
當然是去八號房。
希迆房間,隻不過剛進去,就被梵肖政攆走了。
關上門,夜涼就把他的輪椅往旁邊撇著,沒再管他。
直到她走到了茶幾邊,餘光發現男人還真的就跟輪椅停在那兒沒有多餘動靜。
夜涼蹙起眉,看了過去。
卻見他脫了外套,隨手扔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然後解了領帶,又繼續解著襯衫扣子。
她剛端起的紅酒頓在唇邊,“你幹什麽?”
男人頭也沒抬,嗓音冷冷,“寬衣解帶,很難看出來?”
“你今晚住這兒?”這樣的意識讓夜涼一雙眉頭都快打結了。
輪椅已經朝她這邊過來,表情依舊不冷不熱,“你能住,我不能?”
她聽得出來他的不爽。
不知道公司董事會的老頭們跟他說了什麽難聽的話,看樣子是壓了一晚上的慍怒,都等著來她身上發泄?
“退什麽?”男人抬眸,輪椅停了下來,看著她。
她確實在拉開跟他的距離。
夜涼緊了緊手裏的杯子,“你應照照鏡子,它會告訴你,梵總這會兒看起來像個瘋子。”
男人薄唇一扯,“不是見我發瘋,你才有滿足感?”
“啊!”夜涼隻覺得眼前一晃。
男人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一手拿走了她手裏的紅酒,又一下子將她丟到了旁邊的茶幾上。
她毫無防備,整個人落到茶幾上,但男人也順勢摟了她的腰,一手撐著桌麵,不至於她直接摔在台麵上。
夜涼驚魂未定,男人已然將涼薄的唇畔湊了過來,昏暗的光線下眯起眼睨著她。
啟唇:“不是愛玩,來,好好展示一下昨晚都玩什麽了?”
話語間,握在她腰肢上的指節掐得緊了幾分,“都什麽節目?點別的男人,不如我親自上陣是不是?還免費。”
夜涼徹底感覺到這個男人的怒意了。
他越是這副邪惡布不羈的模樣,實則越是危險。
“怎麽。”見她沒回應,一手扣著她巴掌的臉,“地方不對?還是姿勢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