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大半夜誆她去別墅?
接下來的幾天,夜涼比較忙,接了一個國內別墅樓盤的設計案。
京城專攻房地產的企業並不少,但真正耳熟能詳的就那麽兩個,偏巧,接的這一個她沒聽過。
給價超出想象,要求也不多,固若金湯、頂級豪華、隱秘性強。
倒是讓她想起了紫荊園,但是紫荊園的造價不及手頭案子的三分之一。
接到張媽電話的時候,她正在專注設計構思。
隨手接起來的,“喂?”
“太太,先生病了……”
張媽應該還有後話要說的,但是夜涼停下手裏的筆,微蹙眉,隻道:“聯係不到盛夏?”
“……”
張媽想說,先生主要是心裏病了,症狀倒是沒有多嚴重。
“對了。”夜涼想起來問了一句:“協議書他簽了嗎?”
“先生撕了。”張媽緊接著道:“您要不要過來一趟?”
她語調帶著幾分客氣,“我手頭有點忙。”
在張媽聽來,其實隻是搪塞的借口。
但夜涼已經把電話掛了。
張媽剛放下客廳的電話,猛地發現先生站在身後,嚇了一跳,趕忙低了低眉,“先生,您醒了?”
梵肖政一身簡單的淺色休閑裝,精神看起來不是很好,聲音略微的沙啞,“水呢?”
張媽這才急忙往廚房那邊走,“應該好了,這就去給您端來!”
他嗓子不舒服,要了一碗梨水,張媽就是抽空打了個電話而已,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男人站在客廳裏,淡淡的瞥了一眼旁邊的電話。
轉腳又回了樓上的書房。
就這麽過了兩天。
夜涼是數著日子的,等醫院那邊的電話,萬一結果提前出來呢?
所以,難得現在晚上也開著手機,而且放在身邊,一有電話進來,她基本都會接。
那天晚上睡得迷迷糊糊,聽到手機在枕頭邊震動。
這個時間,怎麽都不可能是通知去取結果的,但她人還沒醒,加上這幾天養成的習慣,伸手拿了手機,盲接的按了接聽鍵。
“喂?”充滿惺忪睡意的鼻音。
電話那頭卻沉默了好半天。
夜涼這才掙紮著睜開眼,看了看屏幕上的來電。
梵肖政。
這是她經曆了上次安晏要號碼之後,才改過來的備注,中規中矩。
反正她也醒了,剛好口渴,於是打算起床去倒杯水喝。
沒有開燈,手機又在打電話,她沒開電筒,直接抹黑下了床,覺得剛醒適應黑暗。
但,也是因為剛醒,迷迷瞪瞪的。
“咚!”的一聲。
“嘶!”她自己都不知道撞到了什麽東西,腳趾上的疼痛一瞬間之後傳到大腦,疼得隻抽氣。
“怎麽了?”電話那頭終於傳來男人低低的,帶著幾分沙啞的嗓音。
夜涼皺著眉,索性又折了回去,坐到床邊開了台燈。
撞得不輕,中指的淡粉色指甲油都被撞劈了,腳指頭泛紅。
一邊對著電話一句:“大半夜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聽我晚上活著沒有?”
顯然睡眠被打斷,還無端端遭受一陣疼痛,情緒好不到哪兒去。
“有什麽事麻煩抓緊說完。”她道,“我要睡覺。”
隻聽那邊的人稍微的輕咳了一聲,才問:“知道家裏的藥箱放在哪?”
夜涼眉頭更是緊了緊。
“你直接問張媽不就好了?”
想起兩天前張媽說他不舒服,至此她都覺得這個男人其實沒生病,大半夜,完全就是沒事幹了給她打電話。
成心的。
“沒找到。”聽他簡短的三個字。
夜涼想都不用想,“張媽沒住別墅嗎?你讓她給你找吧。”
“請假。”梵肖政再次言簡意賅的回應。
那這是什麽意思?
夜涼忍不住笑了一下,“你該不是想讓我過去幫你找藥箱?”
這個時間?
男人又沉默了小片刻,才道:“能想起來就想,想不起來等明天讓人買藥就行。”
她沒說話。
在想,他真的病了?
印象裏,他生病的次數很少,別看天天坐輪椅,但身體素質似乎很好。
電話已經掛了,但夜涼卻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時間逐漸靠近淩晨三點。
她最終是隨意套了件裙子,拿了一件大衣出了門。
打車去紫荊園,在保安亭,她以為會被攔下,結果卻直接讓她進去了。
別墅的前院,和裏麵大門的密碼她都知道,輸完密碼就進去了。
一樓安安靜靜,隻有她的動靜下亮起的樓梯燈,她索性就沒開玄關的燈,光腳上了樓。
站在主臥門口,想了想,敲了門。
“篤篤篤!”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越發清晰。
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試著擰了一下門把,門開了。
進臥室,她倒是直接開了燈,大衣也隨手放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目光看向偌大的雙人床。
沒人?
主臥裏確實悄無聲息,床上沒人,她特地去了衛生間看了一遍,也沒見。
他去醫院了?
過了會兒,夜涼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轉身出了主臥,去了她的側臥。
這回沒敲門直接進去了。
門口有個壁燈,她剛打開,一眼就看到了他。
身軀高大的男人窩在那個對她來說算寬敞的單人沙發上,但對他來說,顯得很憋屈。
男人雙眸微闔,不知道是中途醒來找藥箱之後坐下的,還是打算整晚睡這兒。
夜涼並沒有可以放輕動作,直接走了過去,可沙發上的男人並沒有任何反應。
她在沙發跟前站了會兒,然後蹲下了身。
距離一下子顯得很近,也不知道是夜裏太安靜的緣故還是怎麽,她的視線落在男人臉上。
他這張臉好像沒什麽可取之處,但夜涼很喜歡他平時的那雙眼睛,深邃冷漠,這會兒隻看得到兩排濃密的睫毛。
頭一次發現他睫毛生得很好看。
還有那雙薄唇,平時看起來雖然冷冷冰冰,多數時候說話也不入耳,但不得不承認,他唇線清晰,唇瓣厚薄莫名的好看。
她就蹲在那兒看了好一會兒。
最後視線才落在他挺拔的鼻梁上,竟然一點疤痕都沒有?
一張臉上間或布滿燒傷,怎麽這麽挺拔的鼻梁卻相反都沒被燙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