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離婚協議
包間好了,夜涼徑直過去了。
侍應過來遞菜單,自然是被盛春攔在了門口。
包間裏。
夜涼把包一方,看了他,“梵總想聊什麽?”
“是想問剛剛的女人是誰?”夜涼自顧的接話,然後微微蹙眉,“抱歉,其實我也不太認識,她隻不過是想認識你。”
“夜涼。”
男人低低的嗓音,忽然打斷了她。
四目相對,包間裏的空氣跟著安靜了好幾秒。
“怎麽這麽看著我?”最終是她笑了一下,道:“既然梵總跟我即將各不相幹,給你介紹個女人不應該是好事?”
梵肖政臉色依舊是陰沉沉的,薄唇動了動,嗓音雖然沉,但還不是很冷,淡淡的,“好玩麽?”
換做他人,麵對他此刻的麵容,早已經不敢胡說。
可女人臉上的笑意依舊,“怎麽是玩呢?梵總在我的公寓就說了你的事與我無關,那便是此後不再相幹。”
“我可能腦子進了水,去了一趟您的辦公室,梵總用實際行動給我二次證明了,所以我想著,梵總應該不會嫌女人太多?”
“哦也不對。”她若有所思,“據我所知,林小姐已經走了,那梵總目前是沒有女人的吧?安晏很不錯,臉蛋、身段都是一流。”
男人薄唇緊抿,兩側腮處咬肌時隱時現的盯著她。
“說完了麽?”片刻,才冷著聲咬出幾個字。
夜涼點了點頭,“完了。”
在梵肖政可能要說什麽的時候,她又突然道:“對了,很遺憾的告訴你,我的身世,一定會繼續查的。”
先前,她有了猶豫,甚至都打消了念頭。
但是安晏的話,讓她徹底改了主意,她不僅要確定身世,更要弄清楚母親的死到底存在什麽蹊蹺!
之所以現在會告訴他,就是因為母親的死,跟梵家有關,這才是老爺子的擔憂。
梵肖政當然也知道跟梵家有關,否則老爺子不會強烈反對她查。
也因此,他眉峰擰了起來。
她到公司主動找他,還以為是改了主意。
“因為我?”梵肖政的聲音少了溫度,“辦公室裏冷落了你?”
聽到這話,夜涼失笑。
“你怎麽會認為,如今我會在乎你的態度?”語調亦是清清淡淡的,甚至帶著幾分的諷刺。
換句話說,她已經把他當陌生人了。
梵肖政就那樣看了她好幾秒。
關於那天在辦公室,他在忙什麽,以至於沒顧上她之類的話已經打消了。
“老爺子身體不是很好,就當為他考慮,也不行?”他還算和緩的陳述完,看著她。
夜涼覺得,此刻的自己確實冷漠無情。
臉上扯出連自己也不喜歡的嗤然一下,“是因為心虛麽?我倒看他身體一直挺不錯,別是為了逃避裝出來給你看的。”
梵肖政大概是沒想到她會這樣詆毀老爺子,一張臉難看到了極致。
“這些話竟從你嘴裏說出來。”
她幹脆不再刻意控製表情,淺淺淡淡,幾分冷漠,“我母親的死,也許他就是罪魁禍首,怎麽不能說了?”
“夠了!”梵肖政終究是怕她再說些更難聽的。
看著他應該是要離開包間。
“是不是覺得錯看了我?”她替他把話說完,“覺得爺爺當初那麽維護我,我卻以怨報德?”
這次是夜涼走過去攔了他,“既然都聊成這樣了,離婚的事,是不是要抽空辦一下?”
梵肖政抬眸看了她。
“身為孫媳婦對長輩步步緊逼,豈不是更有看頭?”他冷冷的道。
夜涼聽出來了。
他憤怒她所做的決定,更不會輕易放過她,就是要讓她中傷老爺子的同時,繼續頂著梵家少奶奶的名聲,讓她良心受到愧疚的譴責?
梵肖政已經走了,夜涼繼續在包間裏站了一會兒才離開。
……
彼時,梵家老宅接待了一個客人。
傭人全部都被譴了下去,隻有老爺子坐在客廳。
老爺子側對麵坐著的,是官捷。
梵世集團和官捷看起來並沒有私交,但梵世集團不少生意跟官捷有關,所以來做客看起來沒什麽大不了。
老爺子卻皺著眉,“這個節骨眼,你不該來。”
官捷看起來心事重重,“夢回這個人,梵老認識麽?”
她長得那麽的像那個人,有過之無不及的驚豔,令官捷至今都覺得心頭堵得厲害。
夢回?
老爺子皺著眉,並不認識。
但等官捷說完她和段翎雪像,老爺子眉頭一下子就緊了。
“你見過她?”
可以想象官捷看到她的反應,可能就如他去紫荊園看到夜涼改頭換麵回來後的第一眼一樣的震驚。
“梵老果然認識?”官捷一下子看了過去,“和她有關係麽?是她的女兒?可她女兒不是夜涼麽?”
夜涼長什麽樣,官捷是知道的。
老爺子調整了神色,語調也跟著平淡下來,“不過是一個長得神似的女人,和阿政認識。”
官捷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梵立軍問官捷,是怎麽和夢回見到的。
官捷簡單說了句:“是笙笙的特教老師推薦過來的代課,年紀輕輕,倒是樂理知識似乎很深厚。”
夜涼樂理知識深厚?
老爺子皺起了眉,他隻知道梵肖政說過她在設計方麵有些天賦,畢竟上過建築設計民校。
怎麽還會樂理?有些意外。
也沒有多留,官捷就起身告辭了。
梵立軍把管家叫了過來,“我再看看小夜的資料。”
管家去書房給取了來,順便拿了眼睛給他遞過去。
顯然,她的資料寥寥無幾,其實老爺子都背得出來了。哪有什麽樂理知識背景?
不知怎麽的,梵立軍突然有一種摸不透、對事態失控的慌張。
讓梵家屬下去查她資料都沒查到那麽多,她自有藏著的一麵,是不是調查其自己的身世也一樣?
晚上。
老爺子幾番思量,給梵肖政打了電話,想叫他過來。
可梵肖政接了電話起初還好,逐漸的嗓音變得陰沉,“有點事,先不過去了。”
然後掛了電話。
紫荊園的客廳。
男人捏著電話,目光落在茶幾那份離婚協議上。
然後冷冷的抬眸:“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