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你說我是什麽?
她這才看向盛春,目光裏帶著明顯的冷漠,”他怎麽不幹脆把九紀元也收了,然後買個遠郊別墅把我囚禁算了?“
總歸是為了不讓她在他麵前晃,影響他和林悄悄發展感情,那她出不出國有多大區別?
盛春不可能回答她這種問題。
隻不過,夜涼是沒想到,終有一天,這個男人竟然真的把她給囚禁了,像一隻金絲雀一樣豢養著。
坐在餐桌邊,她冷聲:”我不會聽從他的安排,去哪是我自己的事。“
盛春微蹙眉,”太太,我隻能按先生的吩咐做事。“
也就是說,跟他在這兒說沒用,得梵肖政同意。
後者當然不會搭理她的,所以,她沒得選。
夜涼早就想著離開他,也一直在做準備,幫他處理這、處理那,想著自己能走得心安一點。
卻誰知道這一天竟然來得這麽快?
吃過早餐,她去了九紀元,一整天沒和任何人聯係。
到了傍晚,她也沒回紫荊園吃飯,張媽或者盛春等人的電話一律不接。
但是晚上,她還是回去睡覺的。
這樣一連過了兩天。
第三天起床,梵肖政給她下了通牒,”周六前必須啟程。“
她不接話,聽而不聞,吃完早餐自己走自己的。
但是在路上,她斟酌再三,撥了個電話,”能派人接我麽?“
那頭先是愣了一下,”肯回來了?“
她柔唇微弄,”你和林悄悄不是兄妹麽?這麽好的消息,她難道沒告訴你,她贏得很漂亮?“
燕南擎又沉默了好幾秒。
看來是不知道這事的。
繼而沉沉的聲音,問了句:”她終於是爬上梵肖政的床了?“
這話,倒是讓夜涼沉默了。
想到這種可能,她竟然一下子像是窒息了,心口生生的疼,畢竟是她唯一親密過的男人。
想到他也會同樣的方式,同樣的溫柔去碰其他女人,那種介意就瘋狂的增長撕扯著。
那種心情折磨了她一整天,她終於沒忍住,下了班,打算見林悄悄最後一次。
從盛夏那兒知道昨天林悄悄已經從醫院回家了,她打車去的七橡墅。
夜晚逐漸落幕。
梵肖政的車剛到七橡墅,接了盛春的電話:”先生,太太應該是往七橡墅去了。“
男人隻是低低的”嗯“了一聲便掛斷了。夜涼沒讓司機把車開進去,從門口自己走進去的。
林悄悄的那棟房子在小區裏側,相對安靜,她在別墅不遠處站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繼續往裏走。
目光不經意的看到那兒停放的賓利慕尚,步伐頓了一下。
她還沒走,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那她豈不是來得時機不對?
心裏是這麽想的,可腳步繼續往裏走著。
抬手猶豫著要不要敲門,結果一推,門就自己開了,她隻是稍微納悶了那麽一秒,就直接走了進去。
別墅裏光線並不是特別明亮,客廳裏的大燈應該是沒開。
站在了門口,她看著大門留著的一條縫,忽然在想。
原來那天梵肖政之所以不聲不響的出現,不是因為他有鑰匙自己開門,而是傭人總是忘了關門麽?
他並沒有林悄悄別墅的鑰匙,這樣的想法,竟然還讓她覺得心裏有那麽一絲絲的慶幸。
又想,這麽晚,門沒關,那就是有客人?
上一秒她還這樣的猜測著,下一秒就驗證了。
站在門口,就能聽到屋子裏的男人和女人說話的聲音,那低沉、富有磁性的音色,她想不認識都難。
“……你這話什麽意思?”林悄悄的聲音。
帶著幾分不解,或者是驚訝的程度,不知道梵肖政剛剛說的那一句是什麽,夜涼剛到,沒聽清。
這會兒,才聽到男人低沉平坦的語調傳來:“她確實物超所值,不是麽?”
她?
物超所值?
夜涼不知道這個被點評的對象是不是自己,或者說,她不想承認。
林悄悄笑了一下,“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燕南擎說你冷血、無情了。”
“她好歹是你妻子,你把她當工具人?”
“否則?男人本性,那麽醜陋一張臉,沒有男人願意多看第二眼,不是因為她的才能,我留著她做什麽?”
夜涼以為自己恍惚了,整個人靠到了牆上。
他居然說她是工具?
男人漫不經心的目光看著麵前的女人,“不也是你想要的?”
林悄悄微微挑眉,“我喜聞樂見的是你們離婚……”她聲音忽然頓了頓,問:“要離了?”
男人沉默以對。
“沒想到這天來得這麽快。”林悄悄靠在沙發一頭,略微歪過臉看著正襟危坐的男人。
“你真的挺可怕的。”她評價。
又道:“也就是說,在知道夜涼接了九紀元,還經營得不錯、以及她慧眼識珠給你挑了龔冷的時候,你就在賭她的才能?”
林悄悄一件一件的捋著,“再後來,你故意帶她進公司,給她機會,看著她輕鬆解決了菱格困境,你反而怕了,對麽?”
就好比古時代的君王都怕功高蓋主。
夜涼的能力盡顯,野心也在那一個點的股權上暴露無遺,所以梵肖政決定棄了她?
這麽幹脆利落,林悄悄不歎都不行。
“原來我能上位都是你的功勞,我還以為自己多厲害呢!”林悄悄起身,不無曖昧的靠過去。
梵肖政略側首,目光落在女人臉上,“你確實厲害。”
這毫無起伏的誇獎,讓林悄悄有點承受不住,笑意訕了訕,才恢複表情,繼續貼近他。
“所以呢?”她剛洗完澡,衣袖淡香,半個胳膊搭在男人肩上,“你跟她做夫妻是為了她的才華,我不會……隻因為貌美?”
男人似是微微勾了唇,語調裏也帶上了隱約的邪惡,“不夠麽?”
林悄悄氣息湊近,“人家可不止貌美哦。”
“嗯哼。”
“技術也很好,要不要試試?”女人語調婉轉得勾著蠱惑,毫不掩飾。
夜涼站在門口,聽到他們的對話,隻覺得手都在抖,一寸寸的刺痛從心髒蔓延,一直到發梢、指間。
聽到男人壓著嗓音反問:“有多好?”
心裏像是有什麽炸裂開,每一根神經都被淬了毒一樣的痛。
也許是她不甘,也許她根本就不敢繼續看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哐當!”巨大的響動。
夜涼把門重重的撞開了,又或者是揣開的,過程已經模糊,而她人已經衝進客廳。
死死握著粉拳,盯著沙發上曖昧交織的兩個人,嘴唇咬得幾乎要出血。
林悄悄嚇了一跳,剛想起來,卻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攬住,被迫繼續親密的貼著他的臂膀。
她隻得看了看夜涼那已然傷痛欲絕的一雙眼,“你……怎麽,進來的?”
女人隻是盯著麵前的男人,眼圈紅得不像樣,開口才發現都在顫抖:“你再說一遍……我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