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以往的脾氣都見鬼去了?
他依舊沒打算說話的樣子,夜涼卻氣得好容易收拾起來的情緒都快要崩了,隻想立刻離開他的視線。
偏偏,梵肖政非但沒有讓她走,反而就地按著她的間。
她抵不過男人的力道,腿一曲就落進了他的輪椅裏。
這種被禁錮的感覺她熟悉而不喜,柔眉緊蹙著,試圖起身,卻於事無補。
”放開我!“她不得不仰臉瞪著他。
男人彎腰俯身下來,按下按鈕固定住輪椅,雙臂撐在扶手兩邊。
她再次掙紮的時候狠狠壓住她的身子,靠向椅背,迫使她和他四目相對。
”就是臭毛病。“他薄唇碰了碰,算是回應她上一句的質疑。
隻見他繼續靠近,”是不是如今,哪怕我夜不歸宿,甚至搬出去住,你也不會多問?“
從林悄悄那兒回來,她今天一直安靜,情緒也很正常,跟以往幾次完全不一樣。
他很不悅。
眸子沉著如墨的凝著她,好像她從唐九那兒用了藥、做了手術之後,臉上的疤真的越看越淡了。
可臉好看了,說話卻越是帶了刺似的。
”想搬去和林小姐住?“夜涼想到這種可能,心裏狠狠刺了一下,臉上卻越發笑靨如花。
”那你去啊,這麽大的紫荊園,我做什麽不好?是不是養幾個男人也方便多了?“
一聽這話,梵肖政指節驀地收緊,目光裏滿是危險,”消受得起?“
女人無聲的笑,”我有多難喂飽,你不是最清楚麽?“
這下男人臉色已經是風雨欲來,氣息重重的灑在她額間。
又好似明白過來她這是在氣他,隨即薄唇微弄。
”沒了?“嗓音沉沉,”以往的脾氣都見鬼去了?“
夜涼仰眸瞪得越來越用力,他是真的有毛病嗎?
是因為知道他去找林悄悄了,而她卻全程不溫不火、滿不在意,所以生氣了?
她自嘲的笑了一下。
”就是想看我發瘋滿足你在我心裏的存在感?“她點了點頭,”好啊,那請問梵肖政想要什麽樣的程度?“
男人略微眯了一下眼,因為看出了她情緒快到頂了,隻是又被她壓了下來。
啟唇:”你有幾個程度?“
夜涼腦袋一熱,氣得根本不想多考慮,忽然就揚起了手作勢扇下去。
但也是那一刻,男人神色一沉,抬手正好扣住了她的手腕,瞳孔都暗了下去。
狠狠睨著她兩秒,下一秒卻順勢將薄唇壓了下來。
她毫無防備,但又下意識的閉了眼。
夜涼曾經還想過一個問題的,梵肖政雖然臉上大麵積的燒傷,可是他的唇形尤其的好看。
唇線清晰,涼薄,透著很難描述的性感。
他吻她,那種觸感難以描述,但女人大概都會迷戀深陷。
梵肖政不可能跟她交代去找林悄悄做什麽了,更不可能承認,她對他身邊的女人不再敏感,會令他心生不悅,實則是心慌。
隻是吻得很重,無視她回神後輕微的掙紮,反而越發的深入,糾纏著不放。
安靜的側臥,安靜到隻能聽到男人和女人交纏的氣息,在入夜十分,盡情肆意著。
夜涼都快忘了時間,忘了自己在哪的時候,終於重獲自由,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目光無力的映著男人盡在咫尺的深眸。
最後忘了是怎麽分開的,夜涼躲進了浴室,洗澡洗了好久才重新走出來。
那會兒,側臥已經沒人了,不知道梵肖政去了哪,她也不想知道,幹脆沒再出去,拿了一個平板就上了床。
她要看一些’九紀元’的文件,之後還要理清楚文利辛、梵蔚藍、夜爽的事。
不知不覺的,就開始打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過去了。
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身邊多了氣息,但她終究是沒醒過來,總歸實在紫荊園,除非男主人願意,否則蒼蠅也飛不進來。
可她還是被弄醒了。
因為她被人從床上抱了起來。
走了幾步的時候,迷糊的睜開眼,視線裏是男人線條性感的下巴,堅硬而冷漠。
那一瞬間,她在想,其實梵肖政的五官條件非常優越。
平時就算戴著麵罩也能感覺出那種先天性的棱角,額頭、側臉、下顎、下巴,尤其那高挺的鼻梁和一雙薄唇的加分。
突然,竟十分渴望他完好的五官是什麽樣子。
思緒間,她已經被帶進了主臥,放到床褥裏。
男人的視線跟她四目相對了那麽一回兒,然後他就收回了視線,替她把被子弄好,再揚手關燈。
隨著她身邊的位置略微陷下去,臥室也陷入了安靜。
過了會兒,她還是被男人一條手臂卷了過去,攬在懷裏。
她以為,他就這麽睡了,但是過了會兒,男人卻忽然抹黑將她的臉挑起,毫無預兆,突然又一次狠狠吻了她。
那麽用力,她全程不知道作何反應,詫異於男人的情緒竟然能延續這麽久。
”……這算是,取悅了你?“許久,她低低的問了一聲。
語調被他的吻分割得斷斷續續。
男人稍微停了下來,冷哼,”你覺得呢?“
她的確表示不悅了,還頭一次揚言要在紫荊園養男人,然後他就跟發瘋一樣吻她、要她,正常思維來講,至少是越離不開她的身體了。
不是麽?
也算對他的要求更近一步了吧。
第二天,夜涼才覺得好笑,這男人是有受虐傾向嗎?
居然要她發脾氣、吃醋、鬧他,他才會覺得好受?覺得被在乎?
……
到第三天,夜涼手腕內側還有一點點那晚留下的淤青。
可見那個男人有多瘋狂。
她坐在咖啡館,低眉看著那處淤青,腦海裏閃過男人大半夜’折磨’的身影。
”久等。“耳邊響起梵蔚藍的聲音。
夜涼收回思緒,看著麵前落座的女人。
依舊是精致的妝容,看不出多少歲月的痕跡,手包放下後高貴的交疊雙腿端坐著,看著她。
她也就淡淡的一笑,”我就叫你梵總吧。“
叫小姑顯然誰都不自在。
梵蔚藍嘴角是一如既往的弧度,全是商場上的那一套,”一個稱呼而已。“
夜涼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看了梵蔚藍,”那我就開門見山了,今天約梵總,是想聊聊夜爽的事。“
來之前,梵蔚藍並不知道,所以,忽然聽到她提到夜爽,臉色細微的變了變。
可,畢竟是商界女強人,很快就露出了不屑的笑。
”一個不入流的女人生的女兒,值得我聊什麽?“
夜涼不在意她的說辭,輕輕慢慢的攪著咖啡,”屬實是不入流的人,可她肚子裏的種還算入流?“
未婚先孕是不入流,夜爽的身份更不用說了,但那是陳逸之的孩子,陳家的種,梵蔚藍終歸不可能繼續說不入流。
隻見對方略微冷下臉,”恐怕也不必你操心。“
夜涼微挑眉,”夜爽不會打掉的,到時候捅到媒體那兒,恐怕梵總更不想看到那個局麵?“
梵蔚藍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人總是這樣的,以往根本沒把梵肖政放在眼裏,更不可能把這樣一個醜陋的梵少奶奶當一回事。
但是今天,她卻坐在自己麵前,想來聊這種事?
梵蔚藍怎麽能不氣?
非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