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深入了解過了?
夜涼貼在窗戶邊,等著底下的人繞到大樓的正門那一麵,才朝燕南擎招了招手,示意他做準備。
燕南擎看著她的手勢,也走了過去,但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是小狗嗎?招招手就來。
“等等。”走到窗戶邊,燕南擎才全身上下的看了看她,眉頭皺了起來。
“你行?”
他是男人,受點傷,再做個五六米的自由落體不成問題,但她的體質,燕南擎一直都是知道的。
夜涼隻一句:“現在能。”
嗬,梵肖政是給她喂金子了還是喂鋼筋了,聽聽這語氣,燕南擎咬著牙想道。
“嘭嘭!”兩聲突然從門口的方向傳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下意識的擰緊了眉。
這個時候,當務之急就是爭分奪秒直接從窗口躍下去。
可夜涼再一轉頭,卻見窗戶底下已然多了個身影,一束光也朝上照了上來。
她立刻把腦袋收了回來。
下麵放哨的人,是盛春。
誰都知道盛春和梵肖政幾乎是連體的,不用想,那個男人也過來了。
果然,大門直接被踹開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第一個出現在門口的人,是林悄悄,看著窗戶邊的燕南擎,愧疚得很明顯。
看來,梵肖政是跟蹤著她過來的。
林悄悄這會兒也正咬牙瞪著身後跟著的盛冬,她真的沒想到梵肖政會讓人跟蹤她。
或者說,根本就是她要求梵肖政陪自己過夜的那一晚,梵肖政就猜到了她的目的?
“燕先生,我老板在下頭等你。”盛冬收起剛剛製造出那兩聲的武器,語調平平的道。
夜涼在紫荊園見到盛冬這個管家的機會,其實也不算多,沒說過幾句話,頭一次知道他沉默寡言,居然這麽幹練。
燕南擎這個時候與其跳樓,不如從樓梯走下去。
夜涼隻能跟著下樓。
她一直好奇燕南擎和梵肖政到底是怎麽個關係。可到了一樓,卻是梵肖政首先擰了眉,盯著她。
“你怎麽在這裏?”
是啊,她根本沒辦法解釋在這裏的理由。
她隻是夜家被遺忘的大小姐,跟個沒爹沒媽的孤兒一樣,是怎麽跟燕南擎這種人扯到一起的?
於是,她隻能沉默。
梵肖政也沒有和她糾纏,目光淡淡的移到了燕南擎臉上,隨即又看了一眼他纏在腰間的外套。
受傷了?
“你想問什麽就抓緊時間,一會兒他們來了要了我的命,對你有好處?”看起來落入虎口的燕南擎,語調卻依舊是冷傲的。
梵肖政薄唇不自禁的勾了勾,“你篤定我不會要你的命?”
燕南擎根本不以為然,“那麻煩你快點。”
“你瘋了嗎?”站在旁邊的林悄悄瞪了燕南擎,知道這個男人永遠都是見了棺材都掉淚的。
這個時候刺激梵肖政,誰知道他會幹出什麽事?
燕南擎挪了兩步,靠在了旁邊的牆壁上,臉上依舊是冷漠的,嘴角微勾,“我向來也不正常,但梵先生應該沒瘋?畢竟人家現在愛妻相伴,情人作陪?不舍得給我墊背。”
這一句話算是把梵肖政、夜涼和林悄悄全都諷刺了一遍。
更是一種威脅。
燕南擎看了一眼時間,“怎麽,梵先生是準備把我的命終結在這兒?這樣一來,也就沒人記得你欠她半條命?”
這個她,指的當然是眼前的林悄悄了。
梵肖政目光安靜的掠過樓簷下一直沒說話的女人。
啟唇:“欠她的,自然會還。”
“怎麽還?把你老婆當場休了?”燕南擎可是一點機會都不放過。
男人似是而非的冷笑,“那一把火是怎麽起的,燕先生要是心裏有點數,就不會如此心安理得!”
傳言,讓梵肖政患上殘疾的那場大火,和燕南擎脫不了幹係。
隻是同樣丟了半條命的林悄悄卻從不肯開口透漏一絲跟燕南擎的關聯,所以整件事一直撲朔迷離。
聽著他們拌嘴,夜涼終於從昏暗裏走出來,輕輕打了個哈欠,“看來你們都不急,那我先回去睡。”
燕南擎擰眉,她什麽時候這麽沒心沒肺了?自己的男人說要補償另一個女人,可能跟她離婚,她聽不懂?
梵肖政也看了她,嗓音溫和,“累了?盛冬送你回去。”
她也沒有拒絕,柔唇微動,“好。”
“先生,我陪您吧,盛春送太太回去。”盛冬卻在一旁開口。
夜涼心底笑了一下,不知道什麽時候聽聞過,盛冬對他是最忠心的,除了他,眼裏幾乎沒有別人,她這個太太也不例外。
就好比上次梵肖政去南臨城出差,盛冬就跟著過去了,紫荊園丟給了張媽,想必以往都是如此。
梵肖政的健康、安慰才是盛冬心裏唯一的頭等大事。
可這邊探討誰送她的時候,燕南擎三兩步上前,直接將她拽了回去,然後一個胳膊橫在她脖子上。
稍微用力,她可能就一命嗚呼了。
但夜涼表情變化不大,因為她知道燕南擎不敢要她的命,何況,他現在也沒有那樣的力氣。
他的傷想必不輕,剛剛都已經站不住了靠到了牆壁上,她早就注意到了。
如果再拖下去,追他的人一來,他今晚可能真的凶多吉少。
也是因為這麽想,她任由燕南擎挾持著,沒有掙紮。
梵肖政卻一瞬間眯起了雙眸,“你確定你要動她?”
燕南擎冷笑,“最多不過跟她一起死,拉個梵太太墊背,悄悄還會為我報個仇,我多劃算!”
林悄悄在一旁幹著急,“你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又不是生死冤家,真等那幫人來了坐收漁翁之利嗎?”
燕南擎略微頷首,“那你得問問他樂不樂意。”
梵肖政薄唇抿成一條線,沒有搭腔。
林悄悄開口:“他沉默就是默認。”
燕南擎輕輕嗤了一句:“你倒是挺清楚他,深入了解過了?”
深入了解一個簡單的詞語被他頗有意味的咬著音調,意思就完全不一樣了。
林悄悄下巴一揚,“你少管我的事,等我哪天懷了他的孩子會給你報喜的,行麽?”
燕南擎低眉,湊到夜涼耳邊,“聽到沒?可能人家過來的路上剛做完快樂的事!那咱倆豈不是該一起消失,離開這個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