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什麽意思?
“我問你去凱悅做什麽?”男人直接忽略她的話,又問了一遍,目光裏的陰沉有增無減。
夜涼見他盯著自己,眼神意外的堅持,好似她不說,他今晚就不會放過她了。
隻好道:“去拿點東西。”
“見了誰。”
她一雙柔眉微微蹙了起來,“你這是在審問我麽?”
反而什麽都不想說了,夜涼拿了杯子準備倒杯水就去後院,這樣下去,不打起來也得吵起來。
可她剛拿了杯子,梵肖政連同她的手和杯子都壓回了茶幾上,迫使他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
“沒見過不該見的人?”他幾乎是盯死了她的眼神,一分一毫都不遺憾。
夜涼抽回手,“什麽樣是不該見的人?”
她二叔算不算?
如果不算,那他指的是誰,之前是懷疑什麽陳逸之,現在又是怎麽回事?
她稍微深呼吸,才道:“你放心,關乎你和林悄悄的任何事,除了上床,我沒什麽不能容忍。”
言外之意,她實在沒必要背著他做手腳,浪費她時間而已。
她走出客廳的時候,隻聽到他說了句:“知道就好。”
夜涼下意識的頓了一下腳步,心口跟著沉了沉,好一會兒才繼續往後院走。
紫荊園的後院大的出奇,後麵的花園再出一道門,應該是規劃的高爾夫球場,幾乎看不清的邊際似乎一直都有細碎的小花開著,不分季節。
可即便是這麽空曠的地方,她還是覺得心裏憋得難受。
後麵兩三天,她幾乎見不到那個男人的身影,這個別墅好像真就成她的了一樣。
倒是那個周日早上起來,張媽就說:“先生好像說晚上會回來呢!”
她反應不大,隻是隨口“嗯”了一聲。
周末她也不休息,照樣去了公司,公司裏周末很空,她做自己的事比較舒服。
從早上到下午,她幾乎沒離開公司,中午簡單吃了個麵包喝了牛奶,所以下午坐不住了,打算出去逛逛。
京城那麽大,有時候就是這麽巧,她竟然碰上梵肖政了。
在她的印象裏,加上一些些對他個人的資料了解,他最不喜歡逛街,今天竟然來商場了?
誰能讓他有如此的興致?答案似乎挺明顯的。
她在商場的這一邊,能看到那邊的梵肖政和盛春,盛夏竟然也在,真是破天荒。
中間隔著空庭,夜涼沒打算過去,但是也沒有走,心不在焉的逛了一會兒,再轉頭沒看到那三人,才稍微皺了一下眉。
等她最終繞到他們那邊,經過一個玩偶店的時候,腳步退了回去。
那麽大一個點,就他們三個最顯眼。
不是因為男人坐著輪椅,而是因為除了他們之外,其他都是可愛的小女生在挑玩偶。
他們三個呢?盛春完全沒有頭緒的樣子,男人板著臉偶爾看了一眼左右手邊的倆人像是征求意見。
盛夏大概是已經挑得麻木了,皺著眉,搖搖頭。
“先生,但凡是玩偶,女孩子基本都喜歡,不用刻意挑吧?”盛夏道。
男人薄唇微動,嗓音平穩深沉:“要抱著舒服。”
盛夏抬頭看了看,“幹脆拿個洋娃娃好了?”
人形的,抱著最舒服。
夜涼看到洋娃娃,想到的就是林悄悄,拿個洋娃娃一樣小巧精致的女人。
終於轉身走出商場。
外麵又開始下雨了,她站在門口拿了手機叫車,估計還要等一會兒。
大概七八分鍾。
“太太?”聲音子身後傳來。
夜涼微抿唇,還是轉了頭看過去,帶著禮節性的淡笑,“這麽巧?”
盛夏略無奈的眼神,並不是巧,她和盛春完全屬於被迫營業。
她看了一眼盛春手裏拎著的大袋子,裏頭應該就是剛買的布偶,也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多問。
“那你們回去?我就不過去了,還得回醫院一趟。”盛夏看了看他們,總覺得氣氛怪怪的。
尤其是想到前兩天突然冒出來的緋聞,她跟梵先生這麽多年,可從來沒見過他的緋聞呢。
盛夏走了,夜涼跟兩個男人自然沒什麽可說的。
她的電話響了,“喂?……對是C出口,您往前開能看到我,米色針織長衫,好。”
掛了電話,一旁男人卻低低的道:“上車。”
夜涼微蹙眉,卻不去看輪椅上男人,而是看了盛春,“你們也回家?”
盛春感覺後背有點發涼。
先生跟太太說話,結果太太不搭理,反而跟他說話?先生已經要拿眼刀子剜他的肉了。
他僵硬的點了一下頭,“嗯。”
下著雨,她也懶得折騰,沒多說,點了點頭,就把自己叫的車子取消了。
上了車,一片寧靜,靜得盛春大氣不敢出。
夜涼習慣了貼緊窗戶坐,目光始終都在車窗外,即便雨水遮擋下什麽都看不真切。
“紙巾給我。”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她回頭看了一眼,他伸手等著。
然後從她那邊的座椅抽合裏拿了紙巾遞過去。
東西遞過去,他也接了,卻看了看她,他沒戴麵罩,眉峰皺了起來。
與此同時,夜涼的手突然被他握了過去。
“怎麽這麽涼?”
她被他這突兀的行為弄得有些愣,然後下意識的要抽回手,可惜男人越發用力握著,甚至往回帶,“坐過來。”
夜涼無動於衷。
因為中間放著那個布偶的大袋子。
腦子裏不知道閃過什麽,夜涼把那個袋子放到了車窗邊,然後順從他似的坐了過去。
她今天穿的確實不多,裏頭就一件襯衣,外麵套了長款的針織衫,下麵是牛仔褲,很休閑,也很清純。
沒想到會下雨,確實有點冷。
男人的手總是比她的暖,稍微搓著,不消一會兒就覺得暖和了很多。
隻是看到旁邊的布偶,那股暖意怎麽也沒流到心裏去。
車子緩緩進入紫荊園的時候,她都不知覺的打了會兒盹,睜開眼才發現靠在男人輪椅的扶手上。
準確的說,應該是他手上,他把手墊在扶手和她的腦袋之間,已經被她墊得發紅了,另一條搭在她肩上,拇指略微拂過她的臉頰。
大概撫了一路。
“醒了?”
夜涼坐了起來,看著他把發紅的手背抽回去捏了捏,沒說話。
車子已經停了下來。
“張媽送傘出來,”盛春道。
張媽到了車子邊,夜涼把車門打開,也是她開車門的時候,原本就放在車門邊的布偶’不小心’就滾了下去。
她是可以擋住的,但是她沒有。
張媽在車外,隻覺得偌大一個東西滾出來,嚇得本能退了一步。
布偶直接就從袋子裏滾到地上了。
夜涼一個腿都伸出去了,然後看著東西落地,皺起眉,一臉歉意的樣子回頭看他。
剛好對上男人沉下去的臉。
生氣了麽?她心想,卻莫名的暢快。
看起來滿是誠懇,“你讓我放到這邊的,這下怎麽辦?”
布偶直接落到地上,下著雨,到處都是水,肯定是要不成了。
“你重新給林小姐買一個吧,或者我可以賠給她。”她說著就下了車。
身後,車裏的男人看著她自顧的走了,眉頭直接就打成了結。
“扔了吧。”盛春下車要撿的時候,男人沉著聲一句,然後一手打著傘,一手滾著輪椅進了別墅。
夜涼已經換了鞋上樓換衣服。
在更衣間的時候,襯衣紐扣解到一般,聽到輕微的動靜,柳眉皺了皺,往後退了兩步探出腦袋。
看到男人進來的時候,她眉頭緊了幾分,然後想把紐扣重新扣上。
可他直接進了更衣間。
目光是直直的看著她身上的襯衣。
夜涼腦子裏思緒一閃,記起來這男人對襯衣好像有某種偏執的愛好,下意識的抿了抿唇。
“什麽意思?”他略睨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