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鬧到什麽時候?
“哎呀!”
夜涼剛一走,女性舞伴本來柔軟往下貼的腰差點斷了,一下子叫出聲。
因為男人忽然鬆開了她。
“抱歉,肌無力。”男人看著女伴皺起眉的委屈,隻不鹹不淡的一句。
女伴自然也隻好陪著笑,“沒事!能理解的。”
她好容易被梵肖政選過來當舞伴訓練,怎麽敢給他甩臉色?不說梵肖政本人一定會給她買裙子和包包,事後梵蔚藍那邊還有一大筆錢呢。
誰會跟錢過不去?
夜涼走了沒幾步,她能聽到女人嬌滴滴的叫聲,柔唇抿得緊了緊,最終是沒停下腳步。
晚餐桌上。
夜涼原本不想吃了,反正也沒什麽胃口,但想了想,為什麽要把空間留給他們?
結果,她覺得自己就該趁早消失,坐這兒算怎麽回事?
她上樓了一趟,下來進餐廳的時候,看到他們已經坐在桌子的同一邊吃飯。
女人看到她進去,臉上笑意嬌柔,“梵先生不方便夾菜,我照顧他,梵太太不會介意吧?”
夜涼心裏滋味先不說,臉上卻帶著幾分笑意的,“梵先生做什麽都不方便,晚上也需要人照顧,這位小姐不妨考慮留宿?”
聰明的人都聽得出來她這是諷刺女人得寸進尺。
張媽卻以為太太是氣傻了,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餐桌邊的男人聽到她這樣滿不在意的態度,臉色自然好不到哪兒去,但也一語不發。
“我跟梵先生的口味真是像,都愛吃辣!”女人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夜涼安靜的挑著碗裏的米飯,難怪今晚的飯菜偏辣居多。
她卻像無所謂,夾了一筷子女人麵前的麻辣尖椒雞,還帶著辣椒的雞丁,她直接入嘴。
“咳咳……咳!”不出意外,辣得嗆嗓子,雙頰立即泛紅。
但是咳完她淡淡開口:“給我一杯冰水張媽。”
張媽皺著眉,“……太太,吃辣再喝冰的對身體不好。”
她笑了笑,“您覺得我現在有哪個地方是好的麽?”
她起身自己去冰箱拿了一瓶水,擰了半天擰不開,氣得丟回冰箱。
幹脆倒了溫水,然後扔了倆冰塊進去,直接喝了。
坐回餐桌,看著男人越發深重凝著她的眸子,“怎麽想起來去參加這種宴會?”
他應該不喜歡那樣的場合,一直對外聲稱殘疾,參加了晚宴,還帶上舞伴,跟宣布他痊愈有區別麽?
可男人並沒有回答她。
於是她再次瞄準了那個尖椒雞,說實話,雖然辣,但真的很美味。
隻不過,這次她剛伸過去,筷子突然被男人奪走了,丟在一旁桌麵上。
“端下去。”他冷聲吩咐張媽。
夜涼重新拿了備用的筷子,若無其事的夾了香辣蝦仁,“這麽多菜,少一兩個正好,省得我不知道吃什麽。”
一旁的女人能感覺他們之間的緊張,但硬是坐著沒動,像是等著看好戲。
她真的就一副愛吃辣的樣子,隻有她自己在吃。
可誰都看得出她並不享受。
女人看了看他她,“梵太太……?”
你還好吧?
夜涼淡笑,辣得不怎麽有形象的“嘶”著,然後看了她,道:“和梵先生交情久麽?”
女人不明所以的搖頭。
隻見她用紙巾擦了擦鼻尖辣出的細汗,動作顯得很優雅,連她醜陋的麵容都不那麽刺眼了。
繼而夜涼才看了對麵的女人。
聽起來風牛馬不相及的道:“那你肯定不知道他最喜歡女人哪些地方?”
這突然而來的話題,一下子讓空氣都不一樣了。
女人有些怯怯的轉頭看了看梵肖政,果然見男人原本就醜陋猙獰的臉陰森森的,越顯得下顎緊繃。
她突然提起梵肖政這種性無能男人對女人的偏愛,豈不是在挑釁他?
可偏偏,挑起這個話題女人事不關己的模樣,一邊辣得吸著嘴唇,“哦對了,我還沒問你叫什麽?”
女人指了指自己,“我?……我叫喬羅,梵太太。”
夜涼點了點頭,淺笑。
那一刻,喬羅雖然不知道梵太太該是什麽樣,但那樣淡然的點頭淺笑,總之架勢很梵太太。
也突然覺得,雖然梵肖政殘廢,但能悄無聲息嫁給了他的女人,應該不簡單吧?
果然,接下來夜涼的話讓她根本接不住。
隻聽夜涼繼續道:“喬羅?名字挺好聽的,我看你身材也很棒!”
“我一直有練瑜伽和舞蹈!”喬羅笑著,看起來對自己的身材很自豪。
她看似羨慕的點頭,話卻是:“喬小姐曲線確實美,就是手臂和腿有點粗了,腰不夠軟。”
然後不等喬羅反應,繼續道:“梵先生喜歡手臂纖細的女人,親熱時纏著他脖頸的感覺……”
喬羅眼睛驚詫的張大了幾分。
她繼續笑著,“你跟他交情不久,不清楚也正常的,他還特別喜歡女人蜂腰如柳,畢竟做不了,視覺和觸覺必須是最棒的?”
“哦,他最喜歡直接在輪椅上。”
喬羅張了張嘴,硬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實在沒想到這麽醜的女人,竟然能在她麵前毫無顧忌的聊這種話題。
沒人看到旁邊的男人牙都快咬碎了。
在她還要說什麽的時候,終於陰著臉開口:“說夠了?”
夜涼看了他,“沒呢,喬小姐最近都要陪你,該讓她了解仔細些你才享受,不是?”
但凡是個男人,絕對不願意把最隱私的事攤開說給別人聽,尤其是梵肖政這樣的男人。
哪能容得她跟一個外人分享這種東西?
喬羅被張媽還算禮貌的送走了。
餐廳隻剩下兩個人。
梵肖政靠回輪椅裏,看著她為了趕走一個情敵豁出去的行徑,心底頗有意味,臉上卻毫無表情。
“怎麽不接著吃?”他眉目微睨著。
夜涼沒有搭理他,要了一杯溫水,就著兩個清淡的菜吃了小半碗米飯。
算是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餐廳。
梵肖政全程看著她吃完,看著她離開,然後才後知後覺的蹙起眉,上樓。
側臥。
夜涼剛拿了浴袍要進去洗澡,從更衣間出來就被男人的輪椅擋住了去路。
明顯感覺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遍。
唇畔微扯,“把你說的做一遍。”
“什麽?”
她柳眉輕蹙,其實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但是繞過輪椅往另一邊走,“梵先生找別的女人不是更有新鮮感?”
“剛被你攆走。”他嗓音平平。
夜涼轉過身,“我攆她了麽?你可能誤會了,頂多是傳授經驗。”
梵肖政終究是略微眯起眼。
盯著她,“打算鬧到什麽時候?”
她柔唇輕輕彎了一下,臉上並沒有笑意,“我鬧?”
夜涼神色裏帶上了幾分認真的冷淡,“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知道這張臉能不能看,同時一直很放心你身邊不會有別的女人,如果我的認知有誤,梵先生也不必用如此惡心的方式告訴我。”
男人眸色跟著暗了幾分。
“你想要什麽方式?”
她自嘲的笑了一下,“如果能忍一忍,不如離了婚你再放縱?”
離婚?
梵肖政低哼,“什麽讓你這麽迫不及待想離?”
夜涼閉了閉目,“論顛倒黑白,我真是自愧不如。”
轉眼,她剛好看到喬羅換下來的衣服放在那邊,想也沒想,走過去拿起來直接就塞進了垃圾桶裏。
這樣還是嫌難受,她直接把垃圾桶弄了出去,“張媽,把這個扔了!”
“連桶?”先生買的這東西很貴的啊。
“有意見?”她柔眉蹙起來,“我明天買來賠他一個,行了麽?”
張媽很少見她這麽大脾氣,不敢多說,趕忙下去了。
夜涼也不知道怎麽的,那個男人麵無表情越是盯著她,她越是煩躁得厲害。
腦海裏不期然想起當初沈舒元在她家登堂入室,碰觸所有母親的東西,那種抵觸的惡心感……
回頭看了他,“還碰了這房間的什麽東西?”
男人不說話,她便開始滿屋子漫無目的地檢查。
“你發什麽瘋?”梵肖政逐漸發現她不對勁,是在她從床頭櫃的抽屜,翻到梳妝台,然後轉身進更衣間的瞬間。
眉峰驀地擰起,“夜涼。”他沉聲喊她。
但她沒給任何回應,隻聽到更衣間的櫃門‘哐當’被拽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