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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那模樣可憐兮兮

  空氣突然想凝結了似的,寂靜無比。


  梅書讓微微眯起眼睨著她,“你聽誰說的?”


  盛安安不屑的笑了一下,“梅少的風流史,還需要刻意打聽麽?滿大街哪裏聽不到?”


  話雖這麽說,但梅書讓很清楚,關於那個人的傳聞,早就已經聽不到了,她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在此之前,他們之間也從來沒提到過。


  過了會兒,他才想起來,盛安安跟她是同一個學校,不經意間會聽聞似乎也不奇怪。


  他沒有再追問,隻低眉看著她,“若是不讓你學音樂,還真的就成了是因為她?”


  “不然呢?”盛安安諷刺的眼神都不加掩飾,“梅少還能找出什麽更好聽的理由?”


  “我的理由夠好聽,你改專業?”


  她已經用行動回答了他,直接把自己的書包奪了過來,仔細的把裏麵的東西都整理了一遍,直接放到床頭,以免他再動。


  梅書讓站在大床不遠處,也並不走過去,隻是似笑非笑,又勝券在握,“美術界總比娛樂圈幹淨,到底你還是要改專業,掙紮多一天心裏會舒服點?”


  盛安安拉上被子,“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男人低低的笑意,“你做主?住這兒半年了,哪件事不是老家夥幫你做決定?”


  他所說的老家夥就是自己的父親。


  這話也沒說錯,盛安安一時間沒能反駁。


  她也沒多想,以為梅書讓叫她改專業這件事不會太過於堅持。


  但是第二天起來,事情顯然沒有朝著她以為的方向發展。


  早餐桌上。


  梅月樓已經穿戴整齊,很少係的領帶也打理得很精神,見盛安安盯著看,便溫和的笑著問:“顏色不合適?”


  盛安安訕訕的笑了一下,搖頭,然後試探的問:“叔叔今天有講座?”


  梅月樓擺手,“出差,去南臨城一周,也算是講座,交流會,年輕的時候去過一次就再沒有機會,沒想到這次被邀請了。”


  南臨?


  盛安安有些詫異,她知道那是梅叔叔最喜歡的城市,總說想去旅遊,哪怕住一兩天都好,但是一直都沒有機會。


  這麽喜歡的地方,如果要去,他應該提前好幾天就高興得藏不住才是,怎麽她今天才知道?


  果然,隻聽梅月樓道:“書讓弄的票,也不知道怎麽突然怎麽就對我良心發現。”


  說罷,不冷不熱的瞥了一眼兒子。


  梅書讓嘴角扯了扯,“您是真打算把我當收養的兒?”


  梅月樓一點沒客氣,“差不多,總歸沒有安安貼心。”


  男人眉頭微挑,懶得爭,因為心情不錯!

  但是一旁的盛安安完全沒有食欲了,“您要去一周?”


  那她怎麽辦?

  她一個人在家裏跟他相處?想一想可能發生的事,她現在心裏已經打鼓,腿都有點開始打顫了。


  看出來她的愁容,梅月樓知道她擔憂什麽,“放心,他不敢欺負你!”


  事實是這樣?


  反正盛安安不想以身試險,所以,梅月樓剛走,她就上樓收拾了兩身衣服。


  梅書讓單腿支地,悠閑的在一樓的樓梯口堵著,“怎麽,學校組織冬遊?”


  家裏沒人了,盛安安不再少言寡語,直接和他對視,但又不敢囂張,隻是道:“我去學校住兩天。”


  男人唇角微勾:“學校床板比家裏席夢思舒服?”


  她不想跟他浪費時間,側過身避開他往玄關去換鞋。


  但她剛拿了鞋出來,男人已經走了過來,高大的身軀直接將她逼近鞋櫃邊。


  鞋櫃的門沒關,顯得空間比平時小,加上此刻擠了兩個人,盛安安幾乎都能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


  “梅少……”她手心握緊,比平時還微弱的聲音因為緊張而變形。


  男人卻似乎總是特別享受這麽捉弄她,看她慌不擇路又茫然怯軟的模樣。


  他的手繞到她身後,修長的手臂直接將她整個人圈住帶到懷裏,胸膛相抵。


  盛安安慌亂的驚呼壓在嘴邊,像一隻受驚的鳥兒,雙手在他懷裏鬧騰了幾下,怎麽都推不開,“你……不許這樣!”


  “哪樣?”男人眼角都蓄著笑,為所欲為。


  “頭抬起來。”他低低的聲音哄著,“我要看你。”


  平常老家夥在家,他跟她彼此連招呼都不打,更妄說仔細看她的模樣。


  梅書讓知道她長得精致,總是安安靜靜像一隻瓷娃娃,她剛住進來的時候,他忽略的,但從那次之後,她越是降低存在感,他腦子裏,這個人的模樣就越清晰。


  盛安安隻能抬頭乖乖的讓他觀賞。


  男人指腹在她皮膚上摩過,薄唇落在她最誘人的地方,但隻是淺嚐輒止,低聲模糊道:“晚上回來必須要看到你,否則我去學校要人,嗯?”


  他現在還有事,所以並沒有跟她糾纏太久。


  “去吧。”見女孩還失神的站著,他勾唇,“等我送你?”


  她最怕的,就是他送她去學校。


  果然這麽一問,跑的比兔子還快。


  梅書讓看著那個嬌小的背影快速消失,抬手摸了摸嘴角,然後彎起好看的弧度。


  一周的美好時光,怎麽過?

  從家裏出去,梅書讓先去了一個茶館,進去五六分鍾後出來,就直接去了梵世集團。


  梵肖政的辦公室沒人。


  他自己弄了一杯咖啡在窗戶邊悠閑的等著。


  等男人進來才回頭看了一眼過去。


  “東西呢?”梵肖政輪椅剛進門,文件隨手放到辦公桌便問。


  梅書讓走過去從兜裏拿了那個U盤出來,他並沒有看,但大致知道一點。


  端著咖啡杯繼續留了會兒,見著男人看U盤內容的臉色稍微的不太好,他就知道自己差不多該走了。


  “你父親沒說怎麽認識的她?”梵肖政忽然問。


  梅書讓作勢放下的咖啡又端了回來,“說是認識小結巴的母親,段家在二十年前也算京城數一數二的豪門。”


  隻是段翎雪沒有兄弟,就她一個獨女,嫁給夜樹韞之後段家跟著沒落,她死了之後,老父親也走了,段家徹底沒了。


  所以,那時候認識段翎雪很正常,她本人就名聲不小。


  之後梵肖政沒再搭腔,梅書讓喝完咖啡走人。


  ……


  那個U盤出現在紫荊園的客廳,已經是兩三天之後。


  夜涼倒水的時候看到了,但不可能動,但凡那個男人的東西,她基本不會碰。


  她之所以猜到那是什麽,是因為那晚她發現梵蕭政明明說在外麵吃過飯了,卻回來就到餐廳坐著。


  夜涼不喜歡被人盯著看,隻得停下來看了他,“讓張媽給你也盛一碗?”


  男人略頷首,“你吃你的,吃完有事談。”


  她幹脆停了下來,“那先說事。”


  這樣,她根本沒辦法好好吃飯。


  “你先吃。”


  夜涼失笑,很顯然,這件事於他來說肯定不是好事。


  因為她的堅持,梵肖政終於淡淡的問了句:“那晚去見誰了?”


  她先是怔了怔,然後逐漸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麽,清秀的眉毛皺了起來。


  “你讓人跟蹤我?”


  夜涼已經徹底放下了餐具,盯著他。


  男人臉上薄如蟬翼的麵罩顯得麵無表情的冷淡,薄唇輕碰,“沒有虧心事,怕跟蹤?”


  她一下子被這句話激起了情緒。


  “既然你都覺得是虧心事了,那還問什麽呢?”


  梵肖政眸色也沉了沉,“作為丈夫,不能問?”


  夜涼自嘲的淡笑,“作為丈夫,要這樣跟蹤我?然後連吃飯的時間都不放過,審犯人麽?”


  飯菜並沒有放很久,但這會兒感覺整個桌子都是冷冰冰的。


  “不想讓我審,就自己交代。”男人輪椅不急不緩的劃過去,靠在了餐桌邊。


  她現在一股無名的火。


  很努力的壓了壓,胸口強烈的起伏了好幾次,但效果微乎其微。


  直直的看了距離並不遠的男人,“就算是夫妻,也有彼此的隱私,我不想說,有本事你就自己查個底朝天!”


  扔下這句話,她就拉開起身作勢離開。


  “最好把晚餐吃了,沒有夜宵。”男人微冷的嗓音。


  她脾氣上臉,“對著你我吃不下,又不是沒餓過!”


  說完話,夜涼真的上樓了,洗個澡後直接拿著平板躺下。


  心裏還是窩火得厲害。


  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那晚被跟蹤了。


  有些過去,她絲毫不願別人知道。


  大概也是她知道他們這段關係目前總歸是穩固的,因為婚姻存續與否,她和他的感情根本是次要的。


  晚上十點不到。


  夜涼不出意外的覺得餓。


  她的胃不好,餓起來就疼得厲害,渾身沒力氣。


  “篤篤篤!”


  夜涼聽到敲門聲了,挪到床邊喝了兩口溫水,感覺舒服多了,索性不想再動。


  “開門。”是梵肖政的聲音。


  她微蹙眉,越發沒了去開門的想法。


  “夜涼,開門聽到沒有?”他嗓音沉了沉,拍門的動靜也越大了。


  張媽皺著眉,想了想,才忽然道:“我去找鑰匙吧。”


  家裏房間那麽多,平時也沒有哪個房間用得上鑰匙,這會兒找起來還真是要費些時間。


  夜涼在房間裏聽著門口一陣一陣的動靜頭疼,最終是下床去開了門,然後繼續回去躺著。


  梵肖政進門時,她已經悄無聲息的窩進被子裏,輪椅在床邊安靜的停了好一會兒。


  “喝粥麽?”他開口。


  床上的人沒搭腔。


  “我耐心不多,夜涼。”昏暗的臥室裏隻有男人的聲音,她始終沒有開口。


  “你想要有隱私,可以,我至少得清楚那個男人和你什麽關係,是否夠幹淨。”


  她終究笑了一下,“我跟其他男人的關係幹不幹淨,你不清楚麽?”


  不等他說話,她倒是自顧接了一句:“是不是又要說一個膜並不貴?”


  梵肖政被她堵得薄唇緊抿,目光緊緊盯著床上略微凸起的身形。


  臥室裏久久的安靜。


  最終是輪椅到了床邊。


  夜涼能感覺身邊的位置略微陷了下去,然後長臂圈過她。


  “起來,把粥喝了。”男人此刻的聲音已經經過了長時間的沉澱,似乎溫和多了。


  “不喝!”她動了動,拒絕配合。


  梵肖政知道她在委屈什麽,“我還用不著跟蹤你,查一查行蹤輕而易舉。”


  “已經查到了,那你說說我怎麽辦?嗯?”


  夜涼不知道該怎麽接話,隻往床的另一邊挪。


  “不想說就罷,沒逼你。”梵肖政跟著往那邊挪。


  三兩次下來,她已經到床邊了,梵肖政剛想說什麽,她撥開他的手不知道是打算坐起來還是繼續往那邊躲,結果是一下子跌了下去。


  想到她易碎易骨折,男人神經猛然一緊,伸手去撈。


  但饒是他動作再快也是猝不及防,傳來的是女人低低的悶哼。


  梵肖政立刻起身越過床往那邊找人,喉頭的嗓音都跟著緊了緊,“摔哪了?”


  女人不出聲,隻是低著腦袋,肩膀抱成一團。


  “說話!夜涼。”


  他原本打算把她抱起來,但是手伸出去又改了主意,不知道她摔哪了,不敢輕易動。


  梵肖政轉而去找手機打算叫人過來看看。


  “手機密碼。”他拿了她放在床頭的手機,按亮了屏幕,然後愣了愣。


  她的屏保,是客廳那個壁爐。


  角度應該是她在沙發上拍的,昏暗的客廳,隻有壁爐亮著,讓他想起了她窩在沙發上等他回家的那一幕。


  愣神間,褲腿被扯了扯。


  男人低眉,看到她半抱著他的腳踝,仰臉看著他。


  “梵肖政。”


  大概是角度的緣故,又或者他被一個屏保晃了心神,此刻她這副模樣讓人覺得可憐兮兮。


  “你說。”他幾乎是一動不動。


  隻聽她聲音不夠順暢的繼續:“你能不能……不要問我過去的事?……有些事,我不想讓人知道。”


  “好。”


  沒想到他答應得那麽快,夜涼還怔怔的保持著那個姿勢。


  都跟蹤她了,然後又這麽輕易的不計較?


  事實上,這件事好像真的就這麽結束了。


  她很餓,沒有自虐傾向,所以最後是下去喝了張媽熬好的粥。


  估計是每天要研究她的早餐,張媽已經摸清了她的口味,廚藝越來越合她胃口。


  梵肖政在客廳接電話,避免了那點莫名的尷尬。


  她捧著碗不知道在想什麽,總之發了會兒呆,男人出現在身後的時候驚得輕輕顫了一下。


  “我的呢?”他盯著她的空碗。


  夜涼“嗯?”了一句,“你、你沒說你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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