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最好不要挑釁我,夜涼
“你是女人?”見她不說話,梵蕭政再次發問,握緊了她的手腕。
纖細,柔軟,千真萬確就是那個款式手鏈。
可剛剛說話聲音卻是個男的。
梵蕭政知道今晚梵蔚藍在這裏跟疑似H的人見麵,所以才趕來。
隻是沒想到,他跟蹤梵蔚藍的同時,自己也被人盯上了。
眼前這個人出現在那兒,難道他是……?
夜涼咬了咬唇,在意識到這個男人想要掀掉她的帽子把她轉過去的時候,先發製人,快速側開腦袋,並反手把男人敲暈了。
看著差不多一米八五的男人倒在地上,好帥的一張臉!
月色他的棱角越發分明,透著一股尖銳的冷酷。
要不是看到他一雙大長腿和豐神俊朗的臉,夜涼剛剛真的要以為那個聲音是梵蕭政。
“誰?!”不遠處傳來聲音。
她轉頭瞥了一眼,依稀看到有人找過來,怎麽辦?
她要是走了,這個男人不就被人弄死了?
正當她猶豫的幾秒,那三個人竟然已經到了跟前,那速度,讓她想到了暗夜忍者。
“先生?”其中一人看到了地上的人,聽起來很擔心。
夜涼鬆了一口氣,看來是救他的,不是殺他的。
她剛要抬腳走人,突然又被人攔住。
“是你救了先生?”那人問。
她點了一下頭,沒出聲。
然後隻見那人雙手一揮,非常恭敬和剛硬的衝她敬了一個不知道什麽的禮!
嚇得她以為要打她呢,說了句“客氣”就趕緊閃人。
走出去老遠,她回頭瞥了一眼,湖邊竟然已經空蕩蕩了。
好速度!
她也在想,剛剛那人敬的禮是什麽?國外的軍禮麽?也不像。
回到別墅,已經淩晨了。
換完衣物,她在衛生間看了腿,淤血麵積擴大了,換了藥直接躺回床上。
第二天起來,她才知道昨晚梵蕭政沒有回來住,下人們好似習慣了。
“先生隔三差五會住院。”張媽解釋。
她點了點頭。
早餐就喝了兩口粥,她直接出門,路上車裏看完昨晚梵蔚藍給的資料,又塞回包裏。
抵達梵世集團外,她給梅書讓打了電話叫他出來。
梅書讓來得快,然後見她在自己那個舊包包裏翻了一陣,隨手給他遞了個東西過來。
“什麽?”他狐疑的接過來。
等看清是什麽東西,整個人都不好了,驚愕的看了看她,又看了手裏的專輯。
這麽貴重的專輯,她竟然若無其事從一個爛包包裏拿出來?
“正版?”
夜涼厚重頭發下的雙眸天然無辜,“盜版犯、犯法的。”
“知道就好!”梅書讓鬆了一口氣。
不對!“你是怎麽弄到的?”
這可是他有錢都沒能買來的東西。
夜涼隻是訕訕的笑了一下,隨口敷衍過去,又問:“他,今天沒、沒再約人吧?”
“他全天複診,不來公司。”
夜涼皺眉,簡單打了個招呼就急匆匆的走了。
京聖醫院。
她當然是準備去找梵蕭政的,順便給自己拿藥。
但是她進醫院後還在找科室,卻碰到了最不願見的人。
夜爽。
夜爽剛從婦科出來,一眼看到她,心頭猛跳,要是讓夜涼看到她從婦科出來……?
於是,她惡狗先咬人,一把扯了夜涼的手臂就拖著走向衛生間。
夜涼不明所以,被摔在牆壁上,小腿處疼得擰了眉,眸子裏生了一絲戾氣,但厚重的黑發遮擋了。
再抬眼,還是那副唯唯諾諾,“你、你幹嘛?”
夜爽一看到她的臉就覺得惡心,“梵蕭政能忍你這臉真是奇跡!”
夜涼不想跟她糾纏,打算一言不發的走開。
卻被她一把又扯了回去往牆上撞,“嗬!以前不是從不出門,怎麽現在敢了?給龔冷跑腿?忙著幫他高升?”
“你真是臉惡心,心更惡心,當初龔冷就是惡心你才逃到國外,你還真以為他的被家裏人逼迫留學的?”
夜涼聽到這裏,忽然冷了唇,“你胡說!”
夜爽吱吱的笑,“蠢貨,長得跟鬼一樣就算了,自知之明都沒有?你以為龔冷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麽?”
她媚氣的歪著臉,“就是利用你梵少奶奶的身份攀高枝,等他上去了,他床上的人肯定是我!哦不對……”
夜爽輕輕捂嘴,“我們已經那個過了,他還是那麽棒!”
“閉嘴!”夜涼不可置信看著她,“你要不要臉?”
平時在沈舒元麵前,夜爽裝的像一隻不懂世事的小白兔,但她知道夜爽不是那樣。
卻也沒想到這麽的不堪。
夜爽聽完卻諷刺的笑,“不要臉?論不要臉,我還真是比不上你們母女!”
夜涼突然盯著她,“我警告你,說我可以,說我母親……”
“怎麽了?”夜爽沒注意到她不結巴,雙眸微冷,氣息裏帶著某種尖銳。
她彈著指甲:“說你母親還用客氣?誰不知道她當年多肮髒?在外麵養小男人還得病……啊!”
夜爽的話還沒說完呢,突然頭發被抓著,疼得大叫。
關於母親,她從來都敏感,上次梵蕭政弄壞了手串一樣,母親是她致命的痛處和軟肋。
兩人的糾纏是醫院保安來才結束的。
夜涼散亂著爆炸的黑發,衣服也歪歪扭扭,直接走了,煩得連自己的藥也沒買。
這樣煩躁的情緒幾乎持續一整天。
她知道,除非梵蕭政跟龔冷的合作敲定,她可能多一分安心,就好多了。
六點多,飯菜差不多好了。
她主動給梵蕭政去電話,“你、你回來吃飯,可以嗎?”
電話那頭的男人先是沉默。
撇開其他不說,她的聲音是婉轉美妙的,聽了很舒服,何況,忽然這麽要求他。
男人有時候喜歡被要求,有一種被需要、被撒嬌的滿足感。
“盡量。”良久,男人薄唇微動。
梵蕭政確實是盡量,但奈何他下午才醒來,耽誤了很多事,處理完已經很晚。
“回家。”他坐在輪椅上,摸了摸手臂下方受傷的地方。
失血過分昏迷了半天一夜,好在隻是皮外傷。
“這麽晚,少奶奶他們應該吃過了,要不先去餐廳?”盛春看了他,畢竟他中午就喝了點粥。
男人已然閉了眼,他隻好沒再多嘴。
到家快十點。
有了斜梯,他自己進門。
除了廊廳幽暗的夜燈,其餘地方幾乎黑著。
輪椅往客廳走,突然停了下來,男人的目光落在一處。
女人嬌小的身子蜷縮在沙發邊,像是睡著了,不遠處的壁爐明明滅滅。
那一刻,心頭某一處突然變得柔軟。
偌大空冷的別墅,深夜微光,卻有一個人在安靜的等他歸來,這就是家?
“你回來了?”沙發上的女人不知怎麽的醒了,揉了揉眼坐起來。
看到她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就要過來,男人眉骨跳了一下,“坐著!”
她腿沒好。
夜涼果然乖乖坐了回去,看著他慢慢靠近,然後惺忪的笑了一下,“吃了嗎?”
那一刻,這兩天跟她的慍怒都消散了。
梵蕭政放在扶手處的指節輕微握緊,嗓音溫醇,“沒有。”
她笑意微揚,“我、我給你熱著的,馬上去端!”
“叫傭人弄。”
“她們都睡啦!”她似乎很高興能給他做這些事。
梵蕭政沒再說話,隻把輪椅靠近茶幾,等著她端出來,在這兒吃。
今晚,他喜歡這個客廳。
夜涼把飯菜都弄出來,擺好,然後坐在一旁陪著,顯得很乖巧。
直到男人吃得差不多,她試著開口,那個男人整個臉色驀地就冷了下去。
“看來你今晚獻殷勤,全為了他?”唇畔間可聞的冰冷。
夜涼柔唇微抿,“相、相信我,龔冷是最好的選擇。”
“哼。”男人鬆手扔下筷子。
剛才心頭那一片柔軟徹底消逝了,可笑至極!
轉眼還想說什麽,梵蕭政卻看到她不知何時手裏握了合同,那一刻,他眉骨猛跳,陰冷的盯著她,“放下!”
那是他準備跟別人簽的新合同,夜涼今天也在情緒上,懶得墨跡,直接毀了合同最省事。
“最好不要挑釁我,夜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