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八門遁甲,護鼎之陣
化肥要下去,吳奪便放下了它,起初以為它要自己走,結果它又跑到了沙洞旁邊。
它抬起了一條後腿。
撒了一泡尿之後,這才跟著眾人到了車邊。
這仿佛是在留下氣味,警告青蠍不要再行回返。
所有人都忍俊不禁。
六人到了車邊,地上鋪了塑料布,又撐起了一個簡易的篷布。時間已是午後,太陽太毒,車邊的那點兒陰處,不夠用。
午飯、休息、方便,大家耗費的時間比較長,大概用了一個小時。
就在這個午飯和休息的過程當中,因為之前青色巨蠍的“驚悚劇”,加上就差最後一個方位沒有探查了,吳大誌便就將這八處方位的玄機給大家講了講。
這八處方位,實際上是奇門遁甲的原理。
奇門遁甲的起源很早,相傳黃帝時期就出現了,此後一直在被完善和應用。
最主要的,就是八門。
所以也有人稱之為八門遁甲。
所謂八門,是指:開、休、生,死、驚、傷,杜、景。
其中,開、休、生三門為吉門,死、驚、傷三門為凶門,杜門、景門為中平。
八門遁甲有常規設置,也有機變應用,變化起來非常之複雜,需要結合很多東西;所以,八門的方位在不同的布陣當中,也可能是不同的。
而此處八門的方位是:開門位於西北、休門位於東北、生門位於正北,死門位於西南、驚門位於正西、傷門位於正東,杜門位於東南、景門位於正南。
吳大誌說先去好的,所以在偶遇一處中平之門杜門之後,先去了三吉門,再去另一處中平之門,最後才去三凶門。
如今隻有正東方位的最後一個凶門傷門尚未探查。
本來吳大誌想一鼓作氣,但在驚門遇上了青色巨蠍,加上休息時間比較長,又隻剩最後一個“門”了,吳大誌便提前講了講。
吳大誌確定此處布陣的八門方位,也是在看了兩處方位之後才有的,同時也多虧了化肥的表現。
東南方位是一段矮牆,而後直奔西北,則是兩根“門柱”。
在矮牆處,化肥很蛋腚;在“門柱”處,化肥很高興。
那麽“門柱”必定是三吉門之一,“矮牆”必不是三凶門之一,應該是兩處中平之門之一。
再結合實地情況以及“牆”和“門”的特點,吳大誌又推出了“矮牆”應該是杜門,“門柱”應該是開門。
確定了兩處方位對應的“門”之後,剩下六處就相對容易了。
當然,“容易”隻是對吳大誌來說,這裏頭需要推演的東西其實很多,但是高手推演速度的在那裏呢。葛亮也隻是在吳大誌的提點下,逐漸明白的。
此處八門陣法還有一個很特殊的地方,那就是並沒有采取常規的八門對應。
常規的八門陣法當中,死門和生門相對,杜門和開門相對,休門和景門相對,驚門和傷門相對。
此處八門陣法,杜門和開門是相對的(東南西北),驚門和傷門是相對的(正西正東),但是生門和死門並不相對,休門和景門並不相對。
在這裏,生門和景門是相對的(正北正南),休門和死門是相對的(東北西南)。
這裏頭有一個關鍵,是因為此處八門遁甲所成陣法,並不是為了“殺敵”等等的常規應用,而是為了“護鼎”,護的還是陰水冀州鼎。
同時,吳大誌早就知道了這裏原先是一個島,周邊為水。要不然,他也不可能隻根據兩處方位就能推出其他六處。
特別是這兩處方位還是常規的杜門對開門,但其他六處卻隻有兩處常規對應,四處出現了變化。
雖然想明白了這些,但要想根據此處的八門遁甲,破解藏鼎之處和如何取鼎,吳大誌依然沒什麽頭緒。
他也隻能等著看看最後一處正東的傷門到底會有什麽設置,而後再進一步推敲。
葛亮算是他們裏頭除了吳大誌之外最“專業”的,他在聽的時候,也在深入思考著。
吳大誌講完了之後,梅小梅連連感歎,“吳老先生,我是徹底服了,以前我不太信封建迷信,不,我是說一些很玄乎的東西,結果那隻青色巨蠍,徹底改變了我的想法。”
吳大誌笑了笑,“這確實不是封建迷信。而且所謂八門遁甲,出現在封建社會之前,怎麽能叫‘封建’迷信呢?八門也不是很玄乎的東西,在曆史上的很多戰役中,都有應用。這都是曆史文化科技的一部分。不過,確實應該批判地繼承,去粗取精嘛。”
寧霜此時對梅小梅說道,“你在特調局,就沒碰上過玄乎的事兒?”
“有是有,但是都沒有變異大蠍子這種事兒;而且物種變異,居然是因為一尊鼎改變‘地氣’導致的!”梅小梅又問,“吳老先生,大蠍子為何會選擇驚門築巢?”
“此處驚門,是八門的常規方位,正西。正西兌卦為澤,也是缺口和破損,它在八門陣法周邊,最容易鑽空子的就是這個方位······”
因為梅小梅好歹代表特調局,所以吳大誌本是想認真解釋解釋的,但是說了幾句之後,發現她一臉懵逼,便及時收了,“就好比,偶然中的必然吧。”
梅小梅也沒有再追問。
吳奪又道,“這裏是那幫奇人異士臨時改換的藏鼎地點,所以保護就格外嚴密,除了選擇了一處小島,而且還設置了陣法。就在陣法之內,若是再設置機關,那就更麻煩了。”
“既來之,則安之,麻煩不是絕境,我們就是來幹這件事情的,有時間有裝備有支持,臭小子你可不能有畏難情緒!”吳大誌很嚴肅地說道。
其實這話是說給梅小梅聽的,若是沒有梅小梅,是自己人小分隊,吳大誌估計也會感歎破解之難。當然,感歎絕不代表放棄。
休息和交流告一段落,眾人再度上車,前往最後一處正東方位。
此處依然沒表麵露出的建築殘跡。
而且遍布一個個類似墳包的沙丘。沙丘都不大,也不高;最大的也就有個一米多的底邊直徑,不足一米高。
這必須得有勞不情願的肥哥了。
肥哥雖然討厭這處地方,但是架不住吳奪和吳大誌的聯袂“央求”,最後選定了一處兩處沙丘之間的空地,扒拉了一爪子便跑開了。
動鏟。
挖了幾鏟子之後,此處的沙子之下,出現了一些碎石,而且這些碎石是黑色的。
挖的時候吳奪心中有感,莫不是下麵的東西風化碎裂的?
感覺對了。
挖了有一米多,露出了一個“鈍角”。
是黑色的石質。
繼續往下挖,發現這個“鈍角”是沿著一定的弧形往下彎的,也就是這個“鈍角”是此處建築殘跡的最高處。
最後,他們挖出了一個類似小船的黑色石材做成的東西。
兩頭高,中間低。不過,兩頭顯然是殘了,兩個“鈍角”處坑窪不平。沙子中夾雜的碎石,就是“鈍角”的石材。
整體長度大概兩米,最高點和最凹處大概相差了將近一米。
底邊寬度大概兩尺,而且中間有凹槽,凹槽的寬度不到半米。
這樣的底邊和形狀,卻能一直穩固這個“姿勢”,是因為底邊周圍還砌了石塊,如同一個底座。
“獨石舟?”吳奪放下工兵鏟,看著這個黑色“石船”說道。
“應該是個藥碾子。”吳大誌緩緩開口,“這是碾槽,但是碾盤沒了。”
藥碾子現在不常見了,就是一個類似船形的碾槽加上一個車輪狀兩頭帶把兒的碾盤構成。主要是粉粹藥材或者給藥材脫殼用的;將藥材放到碾槽中,雙手持握碾盤來回碾壓,也有用雙腳的。現在有那種中藥研磨機,藥碾子用得少了。
不過,藥碾子沒這麽大的。這麽大的藥碾子要真想碾藥,那得兩個人一邊一個,一起使勁。
“既然是設陣用的,也可能本來就沒有設置碾盤。”吳奪接口。
吳大誌點點頭,“這樣,大家就在此地附近回顧梳理一下今天所有的發現,想想各種細節,隨時溝通交流。我也想想這‘八門’的設置。”
說著,吳大誌看了看時間,“不管有沒有結果,咱們八點開始往回走。餓了就先墊巴點兒,回去再吃晚飯如何?”
大家都點了點頭,午飯吃得比較晚,又休息了一番,如今原地回想和交流也不累。
羅布泊所在的疆區,和東部地區有時差。在夏季,最晚十一點才天黑;如今雖還未到盛夏,但八點往回走,最多一個多小時就能回到涸海鎮,依然是“白天”。
鋪地、搭棚、擺水。
吳大誌拿出紙筆,開始勾勾畫畫,同時也點了一支煙。
其他三個男的也都圍在了吳大誌身邊。
寧霜和梅小梅幹脆隔開一定距離、又撐起了一個簡易小棚,兩人進行交流。
化肥討厭煙,直接到了她們小棚底下,先是坐到了寧霜身邊。
梅小梅對化肥既感興趣,又帶著幾分敬畏,小心翼翼問它:“肥哥,你能聽懂我說話麽?”
化肥根本不搭理她,此時伸了伸腿,腦袋趴到了前爪上,閉眼小憩。
寧霜笑了笑,“隻有吳奪才叫它肥哥,你叫它化肥就行。”
“從哪裏買的呀?我也想養狗,要是碰上化肥這樣的,那就厲害了!”
“這是吳奪收養的流浪狗。”
······
吳大誌在紙上標注了八處方位和相應設置。
西北方位的開門,是“門柱”;東南方位的杜門,是“矮牆”。
東北方位的休門,沒有留下殘跡,但根據推演,應該是“大樹”加“土圍子”;西南方位的死門,則是“石棺”。
正北方位的生門,是一口“井”,殘跡是“井台”;正南方位的景門,則是“灶台”。
正西方位的驚門,是一處“亭子”;正東方位,也就是他們如今所處的方位,是這個黑石製成的“藥碾子”。
“開門的門和杜門的牆,應該是入口和邊界的意思;也就是說,真正的八門範圍,就應該以這兩個點為基礎,確定距離形成八門。”吳大誌一邊勾畫一邊說道,“我們的運氣不錯,正好先發現了杜門,而後直線對衝,去了開門。”
吳奪接了一句,“西北方位,也正是樓蘭古國的方位;也就是說,他們就是從樓蘭古國進入此島,以這個點作為‘開門’。”
“沒錯!”吳大誌讚賞點頭,“冀州鼎必定在此方圓十公裏的範圍之內······”
“入口就在八門之一?”吳奪又忍不住問道。
“應該不會。”吳大誌搖搖頭,“哪能這麽簡單?這八門遁甲是為了護鼎,藏鼎的入口不太可能如此設置。而且,八門設置雖然有殘缺,但是所成陣法卻未必消失,冀州鼎藏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也未可知。”
“看不到?”
“你可以理解為障眼法。就是在此陣法之內,看似平平無奇,一切如常,但卻有一個區域你看不到也進不去。”
“吳爺爺,此處八門陣法,確實有些古怪。”葛亮開口。
“戰國末期畢竟距今兩千多年了,奇門遁甲也在不斷發展變化。而且他們絕非一般“學徒”,應用之高深,也是必然。好在這裏也遵循了一些奇門遁甲的基本原理。如今,我們隻能結合已知原理的和實際情況,來推演他們的應用。”
葛亮點點頭,又陷入了思索。
吳大誌看了看他,“小葛,關於‘十二孤虛’,你有什麽心得麽?”
“吳爺爺,學倒是學過。隻是‘十二孤虛’雖然和奇門遁甲原理相通,但太過深奧,妙理難喻啊。”
“是啊,妙理難喻。兵法十三篇,孤虛十二篇,遂成奇門。奇門研究,主要是四派。理法奇門多見於佛門密宗;法術奇門多見於道家;數理奇門,多用於占卜;陣法奇門,多用於軍陣。”
吳大誌說著皺起了眉頭,“但此處八門陣法,卻沒有什麽條條框框,渾然天成;應該是真正抓住了核心,充分發揮了作用,我也感覺力有不逮啊!”
吳奪對此更是門外漢,不過聽到“妙理難喻”,心頭卻忽而一動,想起了那個疑似吳鏑自稱姓“喻”的中年男子。